公子如玉世无双 第七章

晨光里的温柔陷阱，清晨八点四十七分，阳光斜切过写字楼玻璃幕墙，在23层C区工位上投下菱形光斑。沁娇刚把帆布包挂在椅背上，就看见健伟端着星巴克推门进来，藏蓝色工牌在胸前晃出一道虚影，美式加燕麦奶，去冰，健伟将纸杯轻轻搁在她键盘右侧，看你昨天下班时揉太阳穴，猜你今天需要提神，沁娇指尖顿在开机键上，淡粉色指甲壳在晨光里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谢谢，不过总让你破费...

一杯咖啡而已，比不过沁设计师的巧手，健伟侧身倚在工位隔板上，西装裤褶皱里还凝着干洗店的雪松香气上次你帮我改的PPT模板，客户当场拍板通过，说比麦肯锡的还专业，他说话时故意放软了尾音，尾椎骨抵着隔板边缘轻轻晃动，带得金属框架发出细碎的嗡鸣，沁娇耳尖发烫，想起上周暴雨夜，两人在公司加班到凌晨三点，健伟忽然说，你头发沾到睫毛膏了，然后用指腹替她拂去眼角的墨痕，那个...是基础排版技巧啦。"她低头搅咖啡，勺子碰到杯壁发出清响，"你要是想学，我可以发你几个教程链接，好啊，健伟忽然弯腰凑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她颤动的睫毛，不过我更想请你吃晚餐当学费，沁娇，来我办公室一趟冷硬的男声像冰锥扎进暖融融的氛围里，科白庭不知何时站在通道口，深灰西装挺括如出鞘的剑，左手握着的文件夹边缘硌出一道锐利的直线，他的目光扫过工位上的星巴克杯，在健伟搭在隔板上的手背上停留半秒，喉结微动。

科总，沁娇慌忙起身，椅轮在地毯上划出刺耳的声响，经过科白庭身侧时，她闻到他领带夹上若有似无的雪松香，和健伟身上的味道截然不同，像是被雪水浸过的冷杉，玻璃墙后的凝视，茶水间蒸腾的热气中，妖妖将速溶咖啡粉倒进马克杯，不锈钢勺子碰撞杯壁的声音比往常急促三分，她望着玻璃墙外的场景，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健伟正弯腰替沁娇捡起掉落的铅笔，指节擦过那女人手腕内侧的淡青色血管，小周，帮我递下奶精，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像绷到极致的琴弦，邻座的实习生忙不迭递来奶精罐，目光却忍不住往通道方向飘，哇，健伟哥对沁娇姐真好啊，每天都带早餐欸，职场暖男罢了，妖妖撕开奶精包装，白色液体在黑咖啡里晕开浑浊的漩涡，说不定对每个女生都这样，实习生欲言又止，视线定格在妖妖攥皱的奶精包装纸上去年圣诞派对，妖妖曾把亲手织的围巾塞进健伟储物柜，后来那条围巾却出现在清洁阿姨的推车里，毛线球上还沾着咖啡渍，玻璃墙外，科白庭办公室的百叶窗半开着，看见沁娇站在办公桌前，脊背挺得笔直，像被班主任训话的学生，科总忽然起身，绕过桌子替她调整歪斜的工牌绳，指尖在她锁骨上方停留的时间长得可疑，叮，的一声，电梯到达提示音刺破空气妖妖猛地转身，马克杯里的咖啡晃出边缘，在虎口烫出一道红痕。健伟正晃着工牌走向茶水间，发梢还沾着走廊里的穿堂风，嘴角残留着对沁娇的温柔弧度。

早啊，妖妖，他伸手去拿货架上的方糖罐，手腕内侧的旧疤在阳光下若隐若现那是去年替妖妖搬服务器时被机架划的，

早，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像晒了三天的落叶，目光却不受控地追着他的动作：那双替沁娇捡铅笔的手，此刻正将方糖块丢进空咖啡杯，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科白庭办公室的百叶窗彻底合上时，时针指向九点十五分。沁娇摸着发烫的耳尖走出来，看见健伟正站在自己工位前，用指尖拨弄她桌上的多肉盆栽，科总说下个月的新品发布会需要主视觉图，让我今天出三个方案，她抓起数位板，硅胶笔在掌心留下浅浅的压痕，可能要加班了...正好，我今晚也有事要处理，健伟忽然从西装内袋掏出个小盒子，这个给你，上次看你在便利店盯了十分钟，是草莓味的润喉糖，包装上印着卡通小熊举着蜂蜜罐，沁娇想起上周例会，自己因感冒嗓音沙哑，健伟中途出去买了这个，回来时发梢还沾着雨珠，谢谢...她刚要接，余光瞥见斜对角工位的妖妖正盯着这边，手中的马克杯倾斜着，褐色液体在杯壁留下蜿蜒的痕迹，像一道正在结痂的伤口，健伟的指尖突然收紧，盒子边缘硌进她虎口，沁娇，其实我，都很闲吗，科白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惊得沁娇手一抖，润喉糖盒子掉在地上健伟迅速弯腰捡起，指腹擦过她脚踝外侧，触感轻得像一片羽毛。

科总，我正要回工位工作，健伟直起身，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倔强，两人身高相近，目光在空气中相撞，像两柄利剑擦出火星，科白庭没接话，径自走向自己的办公室，皮鞋跟在地面敲出顿挫的节奏，经过沁娇工位时，他忽然驻足，小姚，把Q2季度的用户调研报告送到我办公室，十分钟内，

好的，科总，沁娇慌忙起身，椅子向后撞翻了垃圾桶，沁娇看见她蹲下身捡文件时，指尖在微微发抖，阳光穿过她耳后的碎发，在地面投下一片颤动的阴影。午休时间，茶水间飘着微波炉加热便当的味道，妖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发现右眼皮正在突突跳动，她掏出手机，点开公司群聊，手指在键盘上悬了又悬，最终打下，设计部最近是不是有新人要进来，听说沁娇姐要带实习生了，消息发出三秒后，健伟的头像立刻亮了，沁娇工作量已经很大了，科总怎么想的，妖妖咬着下唇，指甲在屏幕上划出细痕。她看见沁娇的头像跟着跳动，发了个无奈的表情包，可能是新项目需要吧，我尽量协调。

群里忽然安静下来，妖妖退出聊天界面，打开相册翻到去年团建的照片：健伟站在她身边，手臂自然地搭在她身后的栏杆上，脸上是她从未在沁娇面前见过的轻松笑意，

沁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咖啡机的嗡鸣背景音，能帮我递下可可粉吗，她转身时，看见沁娇袖口露出的银色手链，正是健伟上周在珠宝店犹豫许久的那款，链条在她腕间晃出细碎的光，像一把撒进眼睛的盐。

给，妖妖将可可粉罐重重搁在台面上，金属罐底与大理石台面碰撞出脆响，沁娇姐和健伟哥关系真好，连手链都...

她故意拖长尾音，盯着沁娇骤然睁大的眼睛那女人慌乱地将手链塞进袖口，耳尖泛起可疑的红晕，像被戳破秘密的中学生

不是...这个是...沁娇的解释被微波炉提示音打断妖妖转身离开，听见自己的高跟鞋在走廊里敲出尖锐的节奏，如同心脏撞击肋骨的声响，夜幕下的低语

下班时分，暴雨突然倾盆而下，沁娇站在写字楼门口，望着玻璃门外的雨幕发愁，她摸出手机，犹豫着是否要给健伟发消息，却看见妖妖撑着伞从电梯间出来，香奈儿小羊皮手袋在臂弯里蹭出细腻的纹路，

沁娇姐没带伞，妖妖停在她身边，伞骨在风中轻轻晃动，我叫了车，一起走吧，

谢谢，不过我等会儿...

健伟哥今晚要陪客户应酬哦，妖妖忽然轻笑一声，口红在暮色中泛着冷调的玫红，"他刚才在茶水间打电话，说要喝到凌晨呢，沁娇指尖的手机忽然震动，是健伟发来的消息，临时有应酬，抱歉不能送你回家了，下雨小心路滑，她盯着屏幕上的字，忽然想起上周他冒雨买润喉糖的模样。雨滴顺着玻璃幕墙蜿蜒而下，在地面汇集成闪烁的水洼，像无数双窥视的眼睛，走吧，妖妖的伞倾向她这边，香奈儿五号的香气混着雨腥气钻进鼻腔，"科总办公室的灯还亮着，他好像总在加班，沁娇顺着她的目光望去，23层东南角的落地窗透出暖黄的光。科白庭的身影在百叶窗后晃动，偶尔抬手整理领带，动作带着几分疲惫，听说科总女朋友是设计师，妖妖的声音轻得像雨丝，他送的珠宝全熔了，做成金属雕塑展览。

雨伞在头顶发出细密的声响，沁娇忽然觉得很冷，指尖的可可色美甲几乎要掐进掌心她想起科白庭替她调整工牌时，指腹在锁骨处停留的温度，那温度里似乎藏着未说出口的故事

到了，妖妖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黑色轿车停在路边，司机正下车替她们开门。沁娇弯腰钻进车内，忽然听见妖妖在雨声中轻笑

沁娇姐知道吗，健伟哥最怕草莓味，他小时候因为吃草莓过敏进过急诊，车门重重关上，将雨声隔绝在外，沁娇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霓虹，想起健伟递来的草莓润喉糖，想起他指尖擦过她手腕时的温度，那些温柔的细节突然在脑海里碎成齑粉，雨越下越大，写字楼的玻璃幕墙在夜色中映出万家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