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一道如山林海啸的威严声猛然传来,恐怖气息弥漫天地。
“都给我住手!”
听到这熟悉声音,天上百战堂众人,身躯瞬间一震,下意识服从命令。
但 凭什么你说住手就住手,扯淡!
滔天巨手丝毫不讲武德,轰然砸下。
“轰!”
无与伦比的声响从天空炸开,恐怖声浪携带余威爆发,余威所过之处,巨石,树木,连根拔起,所有生灵非死即伤。
恐怖之威,宛如地龙翻身,恐怖如斯。
余威就已如此,更何况那些直面巨手的甲士。
“砰!砰!砰!砰!砰……”
令人难以忍受的声音不断响起。
天空宛如下饺子般,无数鬼面甲士如同炮弹般,纷纷坠下,炸的地面坑坑洼洼,满是狼藉。
至此,胜负已分。
“你……该死!”
一道歇斯底里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锤轰然砸来。
与之前不同,这一次的锤子并不大,只有头颅大小。
体积的缩小,自然而然使得威力更加精炼集中,以至于锤子所过之处,奇诡梦幻,那是空间发生了扭曲。
面对如此,萧牧二话不说,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一脚踢飞商家公子,一手抱着呆若木鸡的百里雪坠落山崖。
前脚刚走,后脚锤子便已杀到。
“轰隆隆~”
锤子直接扎在他原本所在位置。
“咚咚咚……”
一股令人心悸的撞击声接连响起。
片刻之后,声音渐渐消散。
一个头颅窟窿,斜着贯穿整个望月山,给望月山来了个透心凉。
望月山被打穿了!
见此,萧牧倒吸一口凉气,暗自咂舌!
举手握住满身通红的破天锤,视高温如无物,中年道姑飘然若仙到达萧牧面前,面皮宛若火山即将爆发般不停颤动道::“萧副殿主,真是好大的杀心!若不是本座出手及时,你是不要赶尽杀绝,一个不留?”
“少给我来这套!冯招娣!”萧牧不接茬,上来便是兴师问罪,“你好大的胆子,别的先不说,现在我问你,你可知罪?”
“我何罪之有?”
中年道姑声调瞬间提高到尖锐程度。
“你有三罪!
其一,你不论青红皂白出手,打断了本殿主的悟道。
其二,约束手下不严,以至于他们竟敢丧心病狂向我动手。
至于其三……”说着,萧牧单手搂住百里雪柔若无骨的细腰,对着她的脑门,抿上一口,转头声若寒冰道: “其三,就是你千不该万不该,打伤我的女,所以……”萧牧一双眸子盯着眼前道姑,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你冯招娣,该……当……何……罪!”
冯招娣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一派胡言!”
“你……你……你……”胸口充足的本钱,随着情绪剧烈波动,不断起伏。
你……花言巧语,巧言令色,八面玲珑!”冯招娣不留丝毫情面,指着萧牧鼻子,就是骂:“底下有人这样说你,我还不信,现在看来,他们没说错,不仅没说错,还漏了不少,你除了那些外,更有卑鄙无耻,**熏心,蛮横无理,不……不……”
冯招娣一时语噎,贫瘠的词汇量,使得她骂人都不利索。
“别这个不那个不的了,”萧牧目光一寒,实在不想在这事上纠缠不清,接下来他还有许多要事安排,于是便开门见山道:“说吧,这事怎么办,公事公办,还是……我看着办!”
“听您这口气,似乎要仗势欺人?”气急而笑,百战堂冯堂主收敛情绪,脸上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这笑容, 所有人都不知道它的含义,那是因为见过这笑容的人都死了。
其中就包括她的父母,以及师尊。
“仗势欺人又能如何!”萧牧拍了拍怀中人的翘臀,示意她离开,然后一步步,朝着道姑方向,落下去。
“仗势欺人?你说仗势欺人那就仗势欺人吧!”萧牧环绕一圈,目光在她身上不停流走。
“出来混讲实力,更讲背景!
商家,百里家,以及天诛殿,你好好想想,哪一方是你能得罪的起!
至于鱼死网破?千万千万别这么想!
自己不想活,不代表别人不想活!
比如……你儿子!”
此话一出,冯招娣瞳孔瞬间地震。
恐惧与慌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上了她的面庞。
一个本身就连名字就是重男轻女的产物,偏偏还要被别人用儿子拿捏。
这属实可笑。
无耻是真无无耻,但有用也是真有用。
儿子是她唯一的弱点。
“你敢!”
静若处子动若脱兔!
场间似有风雷起。
一瞬间,汗毛乍起,瞳孔紧缩,萧牧立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冷汗顺着脸庞不停滴落。
在他头上,一柄不停吞吐寸芒的锤子,死死黏在上面,稍有异动,便是头颅开花。
“木头!”
边上百里雪焦急喊道,下意识就要过来。
“滚!”
萧牧大手一挥,毫不客气。
“一边去!”
无奈,百里雪只有照做。
看到这一幕的冯招娣,紧握锤子的手,握的更紧了。
就在刚才,冯招娣直接掀桌子,以大欺小偷袭萧牧。
不得不说她很聪明,抓住了破局关键。
“我冯招娣,不是吓大的!你小子有种再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你看我会不会锤死你!”
“那你就锤死好了!”
萧牧耸了耸肩,丝毫不怂,“锤死我,然后马不停蹄带着你儿子,运气不好,逃不出宗门,就被逮住,然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或者 运气好,侥幸逃出宗门,母子俩相依为命,浪迹江湖,在惶恐里不安中度过几天或者几年,最后一样被星落宗找上门来,一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转身,俯视。
萧牧握住冯招娣的手,操纵着她举起锤子,对着自己的头狠狠砸下。
狠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不要!”
在百里雪的惊呼声中,锤子轰然砸下。
萧牧怕死吗?毫无疑问,怕死。
但这并不妨碍他赌命。
当锤子距离他头顶三寸之外化作浮尘落下时,他赌赢了。
萧牧一把扯过浮尘,冰冷开口。
“看来,还是得按照我说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