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个碟子吧,留作纪念,回去给我儿子装饺子吃。”江竹芽把大盘子往大儿子怀里一塞,带着国际友人们下楼结账去了。
白天佑想,用这盘子装的饺子,那得是黄金皮,珍珠馅的吧。
他妈说谈钱伤感情,那拿个盘子作纪念伤啥?伤啥伤,伤不起!这盘子要有一点磕碰,能心疼死。
国际友人们怀里抱着,身上背着,手里拎着,个顶个的兴高采烈满载而归,认为在桦国淘到了好东西,对江竹芽点头哈腰千恩万谢的走了。
白天佑看看他妈那闪闪亮的梅花手表,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可以逛逛。
把盘子给了售货员,叮嘱包得精细点儿,他妈的眼神都不知道是咋看的,这一个楼层的盘子,就这个值钱,她一把就搂到手里了。
一楼二楼的东西再精美,也是这个时代的产物,随时都能买到,并且随着时代的发展,会越来越精美,可是三楼四楼的东西,都是不可再生的文物,损坏了就再也没有了。
江竹芽和白天佑在三楼和四楼逛了一圈,可着兜里的外汇券,本着有券不花,掉了百搭的心态,可丁可卯的买了三件东西。
一张张大万的山水扇面,现在这个阶段,人们喜欢张大万的画还是以虫草画居多,山水扇面尺寸也小不值钱,算是捡个大漏吧。
一方葫芦状的福禄眉纹端砚,砚台线条流畅,色泽温润,寓意也好,福禄双全,砚台只有巴掌大小,小巧玲珑,这也是价格不高的主要原因。
一块明代长方形祥云头的平安无事玉牌,这种玉牌清代最多,明代的比较少见,所以收藏价值也较高,玉牌温润细腻,色泽典雅,触手生凉,极为可爱。
四张200元外汇券蹦跶走了,兜里归零。
这三件东西加上青花瓷大盘子一共四件,给四个孩子留着一人一件,男孩的留着给未来媳妇做见面礼,冰冰的留着做嫁妆,至于谁喜欢什么,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江竹芽自认是铁路公安,不管那一段儿。
仔仔细细的把四件东西包装好了,白天佑表示,这四件东西他全权负责途中运输的安全,绝不会出纰漏。
江竹芽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好的,归你,碎一件,那碎的一定是你的那一件,碎两件的话,男孩子的都没了,那剩下两件的只能都给冰冰做嫁妆,分不过来了,只能都给最小最受宠的女孩了。
小天霖是最小最受宠的男孩儿。
孩子嘛,就得给点压力,否则,压力都在当妈的身上,她还怎么长个儿。
回到友谊宾馆时,离和王五车约定的时间还有半小时,王五车已经在大堂等着了。
“小江,你不用上楼了,东西不是都收拾好了吗?我和天佑去拿就行了。”江竹芽被点名原地休息,两名男生争当搬运工,那她只能服从命令了。
上了车,副驾驶上坐着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男子,浓眉大眼,鼻直口方,是忠厚可靠的面相。王五车给母子俩介绍了一下,“这是小方,方华,他负责送你们回民旺大队。一直送回家。”
“你好,你好,要辛苦你跑一趟了。”方华没想到江竹芽如此年轻,更没想到如此平易近人,不是说有能力的人都比较清高吗?这小江同志的能力他听说了,都神话了,要不是重要的人也不会让他去送,竟然是如此年轻的一个小姑娘啊。
不对,啥小姑娘,估计是长得年轻,人家是有儿子的,这大儿子,这大儿子可真漂亮,像电影里的王子,贵公子一样。
一路无话去了火车站,通过特殊通道直接上了已经停在站内的车,始发站,火车早早到了,幸好是没和一群人挤着上车,否则这些个行李还真是要命,这方华怎么也拿了这么多东西,不会都是书吧。
三个人的卧铺在同一个包厢,王五车和方华把行李一个一个摆整齐放好,数好了行李的总数,在每个行李上都系上一条红布,和别人的区别开来,怕自己漏拿,也怕别人拿错。
王五车又把打包好的晚饭,单独拿出来放到小桌上,恋恋不舍的下车去了,一会儿大批的旅客上车,他就不好往下走了。
他们没有在车下吃饭,时间上来不及,在车上也只吃这一顿饭,明早四点就到达城了,早饭可以下车再吃。
王五车下了火车,可是人在站台上不愿意走,隔着玻璃看包厢里的母子俩,弄得跟小情侣分别似的,非得等火车开了再追着跑一段是咋的,想想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江竹芽看了看王五车,他此时都开始酝酿眼泪了,可别,可别,可别真追火车,他真能干出来,那可就社死当场了,江竹芽果断赶人。
“王叔,你赶紧走吧,一会你违章停车要收罚单的。”江竹芽不想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只想骗走了事。
“啥违章?啥罚单?”王五车呆愣愣的问。
是她江竹芽错了,现在的司机都是祖宗,能红灯停绿灯行的都是优秀司机,喝酒都照样开车,啥违章,不存在的,罚单更不存在。
“你赶紧回去,给你李大兄弟打个电话,让改改嫂子给孩子们捎个信儿,我明天就到家了,晚了你李大兄弟下班回家了,大队部没人接电话。”
这招好使,王五车朝江竹芽潇洒的挥挥手,“小江,后会有期。”
大批旅客已经上了站台,王五车逆着人流往外走。
“四车厢,四车厢在这......”这时,一个老奶奶拖着两个四五岁的孩子,从窗口走过。
四车厢啊,正是他们坐的这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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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更了,小仙女们多多评论啊,芽姐要回家带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