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林宴感觉很奇妙,像是正在经历历史。
但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很快,他就在一人的指引下,打了盆水。
回来的时候,楚云舟和黄老七,已经分出胜负了。
黄老七都被楚云舟坐在屁股底下了,还不服气呢,“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也就仗着这身肥肉了。有种你瘦下来,再跟乃公打过!”
楚云舟轻蔑一笑,抬起屁股又重新坐了下去。
“啊!”黄老七差点被一屁股坐死。
蔡林宴适应力很强,已经能端着木盆,目不斜视地从两人身旁经过了。
看似对蔡林宴,毫不在意的楚云舟,见他真的就要这么上楼了,有些暗恼,我这么厉害,这竖子竟都不看我一眼!
岂有此理!
“对了。”就在这时,蔡林宴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看向楚云舟。
现在才想起,来拍我的马屁,是不是晚了点?
但看在你是新来的份上,就给你一个悔过自责的机会好了。
楚云舟的嘴角,已经开始压不住了。
“你们怎么这么闲?瓶儿没让你们,去招雇女伙计吗?”蔡林宴却是皱眉。
楚云舟顿时瞪眼。
卧槽,你小子才来不到一天,就敢对我们不满了?
还有,瓶儿?
这也是你能叫的?
“林宴同志,什么女伙计?”不少人看了过来,甚至连几个正在玩扶梯的,都停下了动作,显然对此并不知情。
蔡林宴道:“我准备招雇几个,肯露腿的女堂倌来咱们客栈。”
“卧槽!露腿的?”众人兴奋大叫起来,关注点出奇的一致。
也有人面露担忧,“这,少主能同意吗?”
少主哪都好,就是不许玩女人这一点,让他们颇有微词。
蔡林宴不知道这些,只是点点头,“瓶儿已经答应了。”
顿时,包括楚云舟在内的所有人,都向蔡林宴投去敬佩的目光。
甚至还有几人抱拳作揖,“义父大人在上,请受我们一拜。”
蔡林宴:“……”
“所以各位要是实在闲着没事,就去帮我请几个女堂倌?”
众人纷纷拍着胸脯保证,“包在我身上。”
冲出客栈最快的,就是那几个除了赌钱,啥也不会干的伙计。
瞬间,刚才还略显拥挤的客栈,变得空荡荡的。
楚云舟数次犹豫后,终是压低声音好心提醒,“小子,私底下称少主为瓶儿就算了,在少主的面前,万不可……”
“是她让我这么叫的。”蔡林宴打断。
楚云舟的表情变得无比精彩,好一会儿,才从牙缝里挤出很不是滋味的笑声,“呵,草!”
然后用出有生以来,最快的速度,冲出客栈。
没事的,兄弟,除了我这个永恒空军钓鱼佬,网络骂战没赢过的键盘侠,人生在世,谁还没做过几次小丑呢?
蔡林宴转身上楼,正好迎春从里面打开门。
“大哥,我来。”迎春习惯性接过木盆,并将拭巾投到水里打湿。
蔡林宴也没制止,而是有些不自在地说道:“咳,客栈里没空余的房间了,晚上你……”
“那我今晚,就趴在这里睡一宿好了。”迎春看了看房间里的桌子,拧干拭巾,就要为蔡林宴擦拭胳膊。
“我自己来。”蔡林宴接过拭巾,擦拭了几下后,才道,“不仅是今晚,以后你都要跟我共处一室了。”
“啊?”迎春一愣,“大,大哥你不去代地了吗?”
蔡林宴摇头,“都说了,我是蔡林宴。”
“可,可是大哥……”迎春倒吸口凉气,警惕地看了眼门口,然后才压低声音道,“你一直不去代地,朝廷肯定会追究的,甚至陛下可能会以抗旨为由,治你的罪。”
藩王拒不就藩,那可是明确违反大夏律令的重罪。
蔡林宴笑了,“我都打入起义军内部了,还怕他治我的罪?”
“大哥,你怎么还有心情笑?不是,你到底怎么想的啊?”迎春都快急死了,连连跺脚,“你,你别跟我说,你真的要起义!”
蔡林宴这才叹了口气,“其实,我只想活着。”
跟莫瓶儿等人大谈起义,是为了活着。
不去代地,同样是为了活着。
至于到底想不想反?
蔡林宴觉得,他大抵还是不想的。
但……
要是被逼急了,那就去他妈的,烂命一条就是干,谁他妈怕谁?
“啊?”迎春不解。
蔡林宴没解释,而是笑笑,“放心吧,那个狗皇帝儿子多的自己都数不过来,恐怕早把我忘在脑后了。”
“可,可是别人会记的啊。”迎春还是不放心。
蔡林宴揉揉她的脑袋,似笑非笑道:“你是不是忘了,那些被我吓跑的人了?他们会把我,中毒而亡的消息传出去的。”
擅自脱离就藩车队,那些个卷了原主钱财跑路的随从,想活下去也挺不容易的。
迎春还想说点什么,蔡林宴却没再给她机会,“累了,我要睡会儿。”
连衣服也没脱,就直接躺在了床上。
迎春只得闭嘴,乖巧地守在一旁。
蔡林宴的身体还是太虚弱了,躺在床上没一会儿,意识就开始模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睡梦中的蔡林宴,突然感觉很难受,好像浑身都在冒汗,而且还隐隐有种嗜血的冲动。
不好,又犯病了。
蔡林宴猛地睁开双眼,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就惊恐地发现,他的四肢竟都在剧烈颤抖。
这就是尸毒发作时的样子吗?
“大哥,你感觉怎么样,要喝血吗?”迎春早就注意到了蔡林宴的异常,都掏出匕首,准备割腕了,却不料蔡林宴竟然醒了过来。
蔡林宴却直勾勾盯上了迎春的脖子,特别想咬一口。
他不知道的是,此时他的双眼猩红一片,看起来十分恐怖。
“迎……坤儿,把匕首放下,然后快离我远点。”蔡林宴用双手死死地拧着大腿,强行抑制着内心的冲动,声音十分嘶哑。
迎春摇头,“大哥,我吃了血气丹,身体已经好多了……”
“咚咚咚!”
然而,还没说完,客房外就忽然传来一阵地动山摇的脚步声。
“嘻!林宴,我回来了,看我给你带回了什么?”紧接着,莫瓶儿就推门走了进来。
下一秒,蔡林宴和迎春就被她手中之物,惊得目瞪口呆。
就连尸毒正发作的蔡林宴,大脑都有了一瞬的空白。
“卧槽,肺雾宫百万?”回过神后,蔡林宴满脸不敢置信。
莫瓶儿手中拎着的,赫然是一头精神萎靡,体重至少在三百公斤以上的白虎。
小小的莫瓶儿,拎着这么个庞然大物,这画面说不出的古怪。
“不是,你,我……你,你怎么做到的?”蔡林宴都语无伦次了。
莫瓶儿注意到他猩红的眼眸,神色顿时一变,“林宴,你尸毒发作了?”
不待蔡林宴回答,莫瓶儿就伸出两根手指,在白虎的身上划过。
瞬间,鲜血就顺着莫瓶儿的手指流了出来。
“吼!”白虎吃痛,发出一声虎啸。
人生第一次,直面虎啸的蔡林宴,大脑被冲得空白一片。
回过神来的时候,就见莫瓶儿已经接满了一杯虎血,然后照着白虎的脑袋,就是一巴掌,“叫个屁?再叫拍烂你。”
“轰!”
白虎的虎头,顿时跟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蔡林宴再一看,好家伙,足足三百公斤的白虎,竟然被莫瓶儿一巴掌拍得昏死过去了。
“嘻!林宴,快,趁热。”莫瓶儿则是将盛满虎血的杯子,递到蔡林宴面前,“试试管不管用,管用的话,以后天天给它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