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下山，红尘十八劫 第136章 山阶争渡

玄清门的石阶在晨雾中若隐若现，林羽蹲在青石板上为老猎户包扎脚踝，指尖渡入的真气让淤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竹篓里的银针在晨光下泛着温润光泽，旁边放着华敏托人送来的智能药箱，GpS定位器的蓝光在雾中明明灭灭。

“小哥，你真不跟俺们进山？”老猎户搓着粗糙的手掌，“掌门仙长临终前说，玄清门的大门永远给你留着偏殿。”

林羽刚要答话，山脚下突然传来引擎轰鸣。两辆黑色红旗轿车冲破晨雾，车身侧面“国家安全局”的烫金标识在露水反射下格外刺眼。与此同时，十二名穿月白羽衣的人抬着青竹软轿沿石阶而上，轿帘绣着的寒蝉纹被山风掀起一角，露出里面放着的圣女权杖。

“林羽先生，”国家安全局特工陈昊出示的招募令在晨风中哗啦作响，“根据《特殊人才保护条例》，我们需要你协助调查全国范围内的异常病症——”他压低声音，“昨夜江城突发二十七例心脏骤停，患者胸前都浮现寒蝉状紫斑。”

软轿为首的白发老者拄着龙头杖站定，眼尾与童雪相似的寒蝉胎记在晨光中泛着金芒：“劫煞之子，寒蝉族仅剩三十六脉等你归位。”他指向软轿内的古籍，“圣女权杖已认主，你母亲当年未完成的蛊祭，该由你——”

“长老阁下，”林羽站起身，月白衫上沾着的草药气息盖过了沉水香，“我母亲临终前在石棺刻下‘红尘为道’，这是寒蝉族圣女的遗愿。”他转向陈昊，“而异常病症，我在社区卫生所就能治——”

话未说完，山道拐角传来高跟鞋的脆响。华敏的定制西装裤脚沾着晨露，身后跟着抱着摄像机的苏晴，以及腰佩警徽的女警何薇。三人在两拨人马间站定，华敏递出的平板上显示着实时新闻：《玄清门传人拒绝官方招募，江城怪病或与邪教有关》，配图正是林羽为老猎户施针的场景。

“陈特工，”苏晴的镜头对准招募令，“贵局档案显示，三年前港口走私案的‘寒蝉纹’货物，最终流向了玄清门旧址——这和你们现在的‘保护’是否矛盾？”她忽然转向寒蝉族长老，“而您手中的圣女权杖，经鉴定含有的朱砂成分，与三十年前青蚨寨灭门案现场的符咒完全一致。”

何薇的手按在枪套上，目光扫过十二名羽衣人的袖口——那里绣着的不是寒蝉纹，而是幽冥教的骷髅图腾。“所有人，出示证件。”她的警笛声在山谷回荡，惊起几只寒鸦。

软轿内突然传来轻笑，圣女权杖自行飞起，杖头寒蝉眼瞳发出红光：“劫煞之子，你以为靠几个凡人就能对抗天命？”红光扫过林羽掌心的桃花印，他突然感到一阵眩晕，眼前闪过华敏在办公室晕倒、苏晴在直播时七窍流血的画面——正是昨夜陈昊提到的怪病症状。

“停手！”林羽甩出银针钉住权杖，却发现针尖沾着的不是血，而是黑色的蛊虫黏液。寒蝉族长老的面容突然裂开，露出底下青铜面具的纹路——竟是幽冥教圣女假扮的！

“玄清门的小崽子，”面具人甩出的寒蝉丝裹着尸毒，“你以为杀了我族族长就能万事大吉？那十八个女人的命，可比你的劫煞之力更值钱！”她指向山脚下突然驶来的救护车，车顶灯光明灭间，林羽看见护士推着的担架上，躺着的正是社区卫生所的张奶奶，胸前紫斑如活物般蠕动。

陈昊的枪终于拔出，却被华敏拦住：“用这个！”她递出的玻璃瓶里装着青铜鼎熬制的药液，正是玄清门秘制的“破蛊散”。苏晴的摄像机及时捕捉到药液泼在寒蝉丝上时腾起的金光，将面具人逼退三步。

“林羽，”宋剑秋的声音从山顶传来，他身着新任掌门道袍，腰间悬着玄清子的天罡剑，“山门已启‘护花阵’，江城十八位施主的生辰八字正在观星台运转。”他看向幽冥教圣女，“当年你母亲投靠幽冥教时，可曾告诉过你，寒蝉族圣女的血，才是启动‘红尘劫数阵’的钥匙？”

面具人猛然转身，权杖上的寒蝉眼瞳映出宋剑秋掌心的桃花印记——与林羽的如出一辙。原来玄清子当年不仅收养了劫煞之子，还在每个桃花劫的关键人物身上，都种下了护阵的种子。

“陈特工，”林羽忽然接过招募令，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我接受协助调查，但有两个条件：第一，所有患者转入社区卫生所治疗；第二，”他望向华敏等人，“这几位女士，必须全程参与。”

何薇的对讲机突然响起，声音带着惊恐：“警花同志！市立医院二十三名护士突发怪病，症状和张奶奶一样，她们……她们都见过林医生！”

苏晴的镜头迅速对准林羽，捕捉到他眼中闪过的痛楚：“原来幽冥教的目标，是我接触过的所有桃花劫。”他摸向颈间平安符，那里还留着师父最后的体温，“但她们不是劫数，是我的红尘道心。”

幽冥教圣女突然发出尖锐啸声，化作黑雾钻进救护车。林羽追上时，看见张奶奶枕边放着的，正是他上周送的平安符——符纸边缘泛着金光，将紫斑死死困在心脏三寸之外。

“回江城。”他转身对华敏说，“把青铜鼎搬到卫生所，通知所有见过的女士来做检查。”他望向宋剑秋，“师兄，玄清门的护山大阵，需要红尘之气才能运转，对吗？”

新任掌门点点头，从怀中掏出十八枚云纹玉牌：“师父临终前说，每个桃花劫都是阵眼的活阵盘。”他将玉牌分给华敏、苏晴、何薇等人，“戴上它，幽冥教的蛊毒就找不到你们。”

山风掀起林羽的衣角，他望着石阶上散落的寒蝉丝，忽然想起地宫壁画上玄凌道与阿蝉的最后一幕——他们不是在对抗，而是在共同刻下“红尘为道”的誓言。原来真正的劫数，从来不是被争夺的身份，而是能否守住初心。

当车队驶离玄清门时，晨光终于穿透雾霭，照亮了山门上新挂的匾额：“玄清红尘院”。宋剑秋望着师弟远去的背影，忽然明白师父为何将传承改为“红尘劫数阵”——比起隔绝尘世的仙门，能容纳凡人悲欢的，才是真正的玄清道统。

江城的黄昏来得很快，社区卫生所的灯次第亮起。林羽看着华敏在前台整理病历，苏晴架起摄像机直播问诊过程，何薇带着警队在门口警戒，忽然觉得这样的场景，比任何护山大阵都更温暖。

“林医生，”第一位患者进门时，胸前紫斑已淡成浅红，“我梦见有只寒蝉要啄我的心，可醒来就看见您送的平安符在发光。”

林羽为她施针时，掌心的桃花印轻轻发烫。他知道，这不是劫煞之力，而是十八颗凡人之心在与蛊毒对抗。当银针落下的瞬间，窗外传来救护车的鸣笛——那是最后一位患者到了，她的名字，正刻在玄清门观星台的第十八块玉牌上。

夜色渐深时，卫生所的留言板上贴满了感谢便签。华敏递来的热可可还冒着热气，苏晴的摄像机记录下林羽写在黑板上的医嘱：“心有暖阳，百病不侵”。而在城市另一头的地下室，真正的寒蝉族长老望着监控画面，终于露出笑容——劫煞之子没有成为灭世的利刃，却成了红尘的守护者。

下章预告：怪病

社区卫生所的怪病患者突然集体陷入昏迷，脑电图显示他们的脑波正同步绘制着寒蝉图腾。林羽在施针时发现，所有患者的病灶都连接着一条看不见的“蛊线”，终点指向滨江开发区的建筑工地。当他带着华敏等人深夜探勘，竟在地基深处发现了用十八位桃花劫生辰八字祭炼的“活蛊阵”，而阵眼处插着的，正是玄清子的天罡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