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程霜雪，一路繁花 皆由那支舞

第二天一早，程程起床相当困难，不是没有睡够，而是腰酸背痛的更加厉害。程程弯着腰一步一咧嘴的，洗漱收拾准备出门，虽然费了点时间却也不是太困难，等到程程直着腿一步一蹭的出了门站在楼道口的时候，傻瞪着俩眼珠子看着一级一级的台阶，心里在滴血呀。每下一级程程都有种想死的感觉，mike给程程租的是他一个朋友的房子，房子在一个老厂子的家属院里，价格便宜交通便利并且邻居都很单纯友善，程程以前对这里很满意，可是现在程程只觉得这里就是地狱，为什么这么多台阶，为什么没有电梯，只这一个缺点在现在的程程眼中已经足以抵消掉一切。

“程程，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隔壁陈大爷端着买早餐的锅子走了出来。

“陈爷爷早，我这是肌肉拉伤，过几天就好。”程程勉强的笑笑。

“哦，小姑娘还是要多锻炼的好，不常运动猛的一运动就会这样，你要不跟我们一块打拳吧，既锻炼身体又能减肥。”陈大爷走过来，也下到程程在的这一级。

“陈爷爷我很胖吗？”程程撇着嘴说。

“你不胖啊，小姑娘不要跟老人家计较嘛，我是说多运动总是好的。”说着陈大爷扶上了程程的胳膊。

“不用了，陈爷爷，我自己可以的。”程程打算自己慢慢走。

“我扶你，你还跟爷爷计较呢？”陈大爷压根没有松开程程的意思。

“好吧，谢谢陈爷爷。”程程笑容更加勉强。

陈大爷想，这孩子真有礼貌，一个人在外地打拼，真不容易。不像自己的孙子成天游手好闲的，叫自己爷爷除了要钱就没别的事了。想着陈大爷扶着程程的手更加用力了。

“要不要这么热心啊，陈爷爷你知不知道我的腿都要断了，真的好疼啊。”程程腹诽着，她本身打算自己慢慢的下来减轻痛苦，陈爷爷倒好直接给她来了个痛快的，70岁的人了腿脚怎么还这么好，程程在心里感叹着。

下来后，程程的眼睛都有些湿润了“谢谢爷爷”， “不用谢不用谢”，陈大爷看见程程眼睛里隐隐的泪光有些惊讶赶紧转移话题说：“诶？那个小伙子没来接你啊。”说完就向着早点摊走去，边走边想：我只是扶了下你，不用感动成这样吧，一个小孩独身在外真是不容易啊。

陈大爷不说程程倒还忘了，经陈大爷一提醒，程程顺便把mike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

到了夜总会，Susan看程程的样子就知道被昨天的舞蹈课折磨的够呛，所以打算早点收工让程程休息。

程程翻开昨天回去整理的笔记对Susan说：“Susan，今天怎么只讲这么一点？”

Susan看到程程拿着的本子有些吃惊，翻开看了看说：“这些都是你昨天回去整理的？”

“是啊，我怕我忘记了。”程程抬头看着Susan。

“我看看，你记的对不对。”Susan接过程程手里的本子。

“这里，这里，不对。这里怎么空了几行？”Susan用手指着本子说。

“应该是怎么样的，你说说我改改。这里是我忘记了，本身就打算问你来着。”程程拿着笔准备着。

改完后，Susan看程程兴致挺高，就又打开了化妆箱。程程真想时间就停在这一刻，她不想见到彬彬老师的脸。可是苍天总是不遂人愿，彬彬老师按时出现在了程程面前。

“现在我们开始，先做热身运动。”彬彬老师站在镜子前，伸展手臂，开始叫着口令。

“一大大，二大大……”魔音又开始单曲循环。

程程豁出去了，苦不苦就当自己是二百五，按照彬彬老师的指导做了起来。做着做着貌似也没有那么疼了。

一连两个礼拜，程程都是在做基本动作，这些程程已经慢慢能应付的来了。自从上次跟齐老板和Lily姐吃饭后就没有见过mike，不知道在干什么。程程结束课程后，就会坐在经常和mike坐的那个位置上，看看表演，看看各式各样的人。很快程程就和这里的人混的熟了，Joy会端来好吃的点心小吃，Jackson会调一杯血腥玛丽，来来往往的waiter都会微笑着跟程程打招呼。

今天彬彬老师教了程程跳一连串的动作，不是以前的基本练习动作，程程做的不错，彬彬老师还夸奖了她几句。程程心情不错，坐在Jackson的吧台边喝着血一样的东西。

“Jackson，一杯血腥玛丽。”一个温柔的甜甜的非常好听的声音响起。

程程放下杯子，回头看漂亮嗓音的主人，原来是Anna，她还没有跟Anna有过这么近距离的接触。

“你也喜欢血腥玛丽？”

“我没试过不知道喜不喜欢，以前看着害怕。最近总看你喝这个，想着应该味道不错，所以想试试。”

“你尝尝，挺好喝的。”说着程程把Jackson放在吧台上的杯子往Anna那里轻轻推了推。

“你叫程程是吧，我听说你在跟彬彬老师学跳舞，学的怎么样？”Anna拿起桌上的酒杯看着程程说。

“是啊，彬彬老师好严啊，我可疼惨了，这两天才稍稍好了一点点。”程程一脸委屈的接着说：“Anna，你会跳舞吗？”

“我会跳一点，彬彬老师也教过我，我小的时候学过一点舞蹈，彬彬老师帮我编过一支舞蹈。彬彬老师是挺严的，一点不到位都要从头开始来，不过他编的舞蹈确实很不错。”Anna想起凭着那支舞，让她一夜成名，在混迹娱乐场所的圈子里无人不晓。可是也是因为那支舞，她成为了别人利用的工具。

程程看到了Anna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惆怅，想起Anna趴在注水的猪头肩膀上的情景，有种隐隐的心疼，心疼这么美这么好的姑娘。不自觉的程程握上了Anna的手，微笑着说：

“你能跳彬彬老师编的一整只舞，你好厉害啊。有什么秘诀吗，能教教我么？”

Anna看着握着自己的那只手，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刚端过冰冷的饮料，只觉得那只手暖暖的，Anna被握着的那只手没有动，另一只手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开口道：

“秘诀？我还真的没有，应该就是要多练习，孰能生巧吧。”

程程笑笑也端起了酒杯，一口喝完舔舔嘴角“我这智商看来也只能勤能补拙了。”

“哈哈……”两个人都笑了起来，Anna笑出了眼泪，而程程却笑出了口水伴随着一句“Jackson再来两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