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客气了,救太子殿下乃草民职责所在,不敢居功。”
林逸尘微微一笑,谦逊道。
“林公子,本宫听闻你此前……有些痴傻,为何如今却医术如此高明?”
秦璃月眨了眨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他。
话一出口,她似乎意识到有些不妥,连忙捂住嘴巴,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回公主,此前草民是有些痴呆,但昨日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仙人指点,医术便有了长进,我这么说,公主你信么?”
林逸尘心中一怔,但很快镇定下来,神色间带着几分神秘。
“我才不信呢!”
秦璃月小嘴一嘟,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说道:“那些仙人之事,不过是话本里的故事罢了。本公主不是三岁孩童,公子切莫诓我!”
林逸尘不禁尴尬地干笑了两声,心想这公主看着蠢萌可爱,倒还真不容易糊弄过去。
“说起来我也不信,但事实却是如此。”
林逸尘收起笑容,一脸正经地继续说道:“那仙人白发苍苍,身着一袭素白长袍,仙风道骨。他于梦中现身,在我脑海中留下诸多医理与针法,醒来之后,我便似开了窍一般。”
“真是如此?”
秦璃月歪着脑袋,眼中满是怀疑之色,紧紧盯着林逸尘。
“确实如此!”
林逸尘心中暗自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郑重地点了点头。
“那好,本公主最近身体也有些不适,你便替本公主看看,若是你能看出本公主的病症,本公主就信你这番奇遇。”
璃月双手抱胸,眼中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盯着林逸尘说道。
林逸尘微微一怔,他没想到七公主会提出这样的请求。
“额,公主殿下金枝玉叶,草民担心近身施医时,稍有不慎便亵渎了公主。要不,公主还是另请他人为您诊治吧?”
林逸尘尴尬地赔着笑,接着说道:“依草民看,那王老太医医术精湛,由他为公主诊断病症,必定手到擒来。”
“不行!”
秦璃月柳眉轻挑,一脸娇蛮道:“本公主今日就认定你了,你不是说有仙人授你医道么,肯定有法子隔空诊断,你若不答应,就是在欺瞒本公主!”
林逸尘心中叫苦不迭,这公主果然不好打发。
无奈之下,他只得硬着头皮应下:“那......草民试试。”
“公主可有细绳线?”
秦璃月眼中闪过一丝好奇,随即从袖间取出一根红线,递给林逸尘,那红线在阳光下闪烁着淡淡的光泽。
林逸尘接过红线,神色变得专注起来,说道:“公主,烦请将红线一端系于您的手腕处。”
秦璃月依言照做,白皙纤细的手腕上系着红线,更添几分娇柔。
林逸尘手持红线另一端,屏气敛息,开始隔空诊脉。
这牵绳诊脉之术,乃是他上辈子跟随师父勤学苦练数年才掌握的独门绝技,今日无奈之下,只能展露一二。
秦璃月看着那根红线牵住两人,脑海中突然闪过话本里月老用红线牵定男女姻缘的情节,小脸瞬间滚烫,心脏也不受控制地‘砰砰’直跳。
林逸尘这边,正专注于感知红线传来的细微脉象变化,却见七公主原本粉嫩的小脸此刻红得如同熟透的苹果,脉搏也突然急促起来,他不禁纳闷:“这小妮子刚刚都好好的,怎的一下脸红成这样,脉搏也乱了。”
好在细细感受之下,脉搏虽快却依旧平稳,并非病症所致。
“公主,您这身体并无大碍。只是近日怕是思虑过多,情绪起伏较大,以致气血有些微微紊乱。往后只需保持心境平和,作息规律,无需用药也能恢复如初。”
思索片刻,林逸尘开口道。
“你这庸医,莫不是在信口胡诌!本公主平日里吃穿用度皆有专人照料,何来思虑过多?”
秦璃月听闻,心中一羞,自己不过是因那红线遐想连篇,竟被他说成思虑过多,她轻咬下唇娇嗔道。
“草民句句属实,绝无虚言。”
林逸尘赶忙拱手,一脸诚恳道:“公主身份尊贵,不过宫廷之中诸事繁杂,即便生活无忧,也难免劳神,还望公主能放宽心,如此对身体有益。”
秦璃月目光在林逸尘脸上打转,似是要从他神情中分辨真假。
片刻后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罢了,暂且信你这一回,若本公主日后身体不见好,定不轻饶你!”
她轻轻一甩衣袖,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去,只留下林逸尘站在原地,暗自松了口气。
又过了一会,林逸尘本是打算等着老爹一起打道回府的。
但是德公公来报,说是陛下和林将军还有军中要事商议,便让林逸尘先行回府。
于是林逸尘则先离开了宫中,出了宫外,便见到那李方蹲在宫墙外一角哭唧唧的。
林逸尘走了过去,李方顿时吓的呆住了。
“少爷,你没事啊!”
李方满脸泪痕,眼睛瞪得滚圆,活像见了鬼一般。
在他想来,自家这痴呆少爷进宫,那铁定是捅了天大的篓子,不死也得脱层皮。
可眼下林逸尘不仅毫发无损,瞧着还精气神十足,这可把他惊得够呛。
林逸尘一脚踹在李方的屁股上,没好气地说道:“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你家少爷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李方这才如梦初醒,破涕为笑。
忙不迭地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帮林逸尘整理衣衫,一边嘟囔着:“少爷您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
“行了,别废话了,回府。”
林逸尘一挥手,打断了李方的话,率先朝着将军府的方向走去。
李方赶紧跟在后面,一路上还是忍不住时不时打量林逸尘,眼前的少爷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可他不敢问啊......
回到将军府,林逸尘心里却像压着一块大石头。
虽说解决了太子治病的燃眉之急,但昨天揭皇榜背后那只黑手,始终让他如鲠在喉。
原主的记忆混乱不堪,根本无法从中理出清晰的线索,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李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