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闻太师骑着墨麒麟,心情沉重,来到冰火岛,在四位截教道友的洞府前选一高地,土系法术施展,一个大坑形成,四口紫檀黑沉木棺材安稳落于坑底,而后土壤自动封合,形成一墓冢,一白玉石碑从太师袖口飞出,插入深土,只见莹莹光亮之中,镌刻的是浓浓怨气缠绕的名字。
太师献上檀香,悲哭一阵,收敛心情,骑着墨麒麟离开。在离开冰火岛之时,却不想一道人看到太师神情恍惚,出言问道。
太师一惊,回过头一看,只见一道人头戴虎头冠,面如红枣,身穿大红八卦仙衣,腰束丝绦,脚登云覆,口内黄牙参差不齐,甚为凶恶。
太师稽首问好:“恕贫道眼拙,不识道友法相,还望见谅!”
这道人哈哈大笑道:“太师莫急,贫道张震,也是与金灵圣母师叔熟稔。所以知道你。只是看你一副愁苦之象,难道有何难事,不凡说与我听。”
须臾,张震就来到闻仲面前,闻仲上前,言道:“闻仲却是来送冰火岛四位道友灵柩回岛,心绪难免悲痛,未曾看到道友,还望见谅。”
语气悲凉,闻之欲泣,张震大惊道:“自从碧游宫停讲以来,贫道却是百余年未曾来冰火岛,近日想要借冰火岛冰火太极池炼制一宝,怎么四位道友却是命丧黄泉了呢?”
却是被噩耗震得不敢相信,闻仲自责道:“都怪贫道,商朝有北海郡诸侯袁福通反叛,贫道身为太师,自当为君王分忧,于是亲征北海。不想,西方沙门一众仙佛临凡渡劫,却是折了冰火岛四位道友。”
张震闻言大怒道:“我截教弟子哪能被西方旁门左道所欺,道友暂且会去,待得贫道炼好异宝,自当下山助你,完此征程,杀一下沙门气势。”
闻仲一听,顿时脸色愁云散去,大喜道:“有道友相助,必定逢凶化吉,保我成汤基业!”
二人闲聊几句,张震又邀来几人,跟闻太师一同前往北海而来。
武吉得到消息,出得营帐,迎接太师和众位三山五岳道友。一看三人,周身要么寒气四溢,要么火气冲天,知道这是修炼水、火二道,众人寒暄一番,入了军营。
这几个道人荤素不介,喝酒吃肉,大快朵颐,看的闻太师直皱眉头,心中叹息道,六根不净,难成正果。
喊声如雷,震得对面墙体晃动,被一层黄光升起护住,飘荡无数金莲虚影。星空璀璨深邃,繁星点点,墨蓝色的夜色中,对面淡淡佛光照耀过来,引起了几人注意。
闻太师一看,怒哼一声,却是将来龙去脉对二人说了一遍,对鸠摩智却是咬牙切齿,积下了深仇大恨,恨不得啖其肉,喝其血,抽其筋,断其骨。
不知不觉曙光微露,鱼肚泛白,午时时分,由闻太师率领,张震、吴鹏、杨森紧随,一行四人来到阵前。
一声轰鸣,法阵开裂,鸠摩智现身,似笑非笑的看着张震四人,神色颇具玩味,而后转过头对闻太师讥讽道:“前日,尔等送无关四人入阵,结果四人凶多吉少,平白送命。今日却是又从哪里诱哄而来的三位道友,道友真是手段高超,送人上榜,却是颇为殷勤。”
不管太师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鸠摩智又对张震三人劝道:“我看二位还是莫要被人欺骗,如此凶阵,无端丧命,诚为可惜!”
张震对这大轮明王印象大为不爽,脸色不好看,喝道:“我等也不必做那小二之事,如今还是速速入阵,贫道自然送尔等归西!”
语气嚣张,气焰不可一世!
鸠摩智念了一声佛号,道:“也罢,既然你等执意破阵,贫僧也不拦着。”说完,转身入了大阵。
张震看了一眼金刚法阵,冷笑片刻,对三人言道:“今日我等就按昨日既定计策行事,破此恶阵,以显我截教**!”言罢,衣袖飘飘,气势汹汹的入了大阵。三人听后,俱都面带杀气,紧随张震入了法阵。
中央法台之上的鸠摩智一见众人入阵,取出一颗舍利子,咔嚓一声捏碎,檀口一鼓,一阵香风吹起,舍利金粉飞到四面铜镜,毫光阵阵,四面对应法旗猎猎招展,哗啦啦作响。
就见四处阵门之各位转轮圣王开始降临,威力全开,等候闯阵众人。
张震率先来到西门,一入阵门,就见得银轮法王正闭目诵经,肩膀之上一只雄鹰梳理羽毛,安静祥和。张震也不废话,拿出一方玺印,一口元气喷出,一座山峰形成,以浩大气势冲着银轮法王而去。
银轮法王食指伸出,指间冒出一朵莲花,滴溜溜一转,涨大成车轮样,迎上重逾万钧的列天印。
那朵白莲一触宝印,就被列天印表面薄薄金光给击打成齑粉。银轮法王白眉一翘,脑后枕骨喷涌而出一股白烟,拖着一颗金灿灿的舍利子,宝光化为金丝,道道窜出,勾搭成网,旋转着朝下压的列天印裹去。
吴鹏则是脚踏云光来到铜轮法王所在的东门,看到阿育王石柱旋转迅疾,第三层四只狮子开始喷吐火球、冰棱、金刀、弥天绿藤,声势浩大,气势迫人。
吴鹏狞笑一声,拿出一宝箭,五指拉动箭弦,黑、白、绿、赤、黄五色流光飞出,快如闪电,嗤啦,属性相同的四道流光将攻势消弭,剩下的黄光在四只狮子惊骇欲绝的目光中,分化成四根土刺,直接穿透躯体,嘭的一声,四只狮子化为光岚消散。
铜轮法王见此,一皱眉宇,一挥手,脑后黑白光轮之中,飞出三色丝带和金白光带,破空而来。
吴鹏感受到三色丝带之上浓浓煞气,不敢让其近身,十指挑、拨、弹、抹,穿花蝴蝶般,道道流光射出,五行之气弥漫,缠住两道丝带。
尽管三色丝带喷吐污秽之气,但是五行轮转,却是牢牢缠住,近不得身。
吴鹏五指曲张,从古琴之上抓起一道金色光气,迅速化作一把利剑,一甩手,千丈利刃朝铜轮法王袭击而来。
感受到危机,铜轮法王一跺脚,脚下石柱第二层大象、奔马、瘤牛和老虎浮雕浮现真形,驾着风气挡在前面。
吴鹏看到,嘴角一阵冷笑,食指轻点,那把利剑分成万道金针,暴雨梨花般攒射,四只神兽,悲鸣一声,化为光片,洒落虚空。剩余的百余道金针被阿育王石柱第一次倒垂莲花散落的百余朵小花骨朵接住。
杨森来到南门,只剩下铁轮法王驻守,相对轻松一些。
铁轮王手中铁伞望空一丢,铁伞撑开旋转,伞骨黑沉沉光华闪耀,十几束黑色剑气朝杨森射来。
碧箫幽幽,肃杀音波卷起,看不见的波纹横扫,虚空共振,震碎剑气。金轮王见到,勃然大怒,妙翅鸟符箓拿出,一口精元喷吐在符纸上,妙翅鸟飞出,伸着铁爪,破空袭来。
杨森一见,修眉一挑,虚空灵气遵循轨迹,勾勒出一只千丈凤凰,顾盼生辉间,一声凤鸣,舞动彩翼与飞来的妙翅鸟争斗起来。
铁轮王身形慢慢模糊,最后哗啦破碎,光雨飞扬,一道细微神魂飞出大阵,直奔封神榜。
闻太师却是来到金轮法王所在的北门,墨麒麟四蹄生云,载着太师而来。闻太师二话不说,手中雌雄双鞭脱手望空一抛,黑白阴阳二气滚滚,化为两条蛟龙,张牙舞爪,扑腾而来。
金轮法王无奈,瞪着灯笼大小的眼眸,金轮飞出,金光万道,与其中一条蛟龙缠斗;明王三颗恐怖头颅,一颗蓝湛湛,一颗血光四溢,一颗骷髅模样,喷吐云雾。
就见蓝红黑三色烟气化作一道匹练,与剩余一条蛟龙搏斗,这条蛟龙属阳,浑身炽白,口喷龙气,烈焰滚滚,灼烧三色光带,冒起阵阵腥臭白烟。
张震见列天印被银轮法王舍利子缠住,动弹不得;却是丝毫不见焦急之色,拿出一灰濛濛的旗幡,迎风一摇,十二具白烟飞出,十二具眼眶之中燃着碧油油火焰的白骨飞出,直奔银轮法王,一团团污秽烟气喷出,须臾就将舍利子污秽得光华黯淡。
银轮法王见此,身上袈裟佛光暴涨,卍字飞出,加持舍利子,如同一盏明灯,指引光明。不料,一只蝎子偷偷爬出旗幡,九尾轻摆,九道紫光闪过,卍字符号被毁,袈裟一阵佛光浩炽之后,哧啦,破碎成褴褛。
舍利子摇摇晃晃,被一个骨爪捞到,一用力,咔嚓粉碎;银轮法王浑身紫气上涌,却是脸上缠绕一股紫色毒气。
臂膀之上白眉雄鹰焦急跳窜,声声鹰唳震人耳膜,银轮法王见此,微微一笑,“道友好手段!”随后袈裟无火自燃,一抹千叶白莲飞出,卷起白眉雄鹰直奔西方。
东门之中,吴鹏掏出铜钟,一丢,大如车轮,困住金轮法王头顶黑白军轮,以至于金轮法王眼巴巴的看着吴鹏射出烈火箭,一拉一放,五道流光射出,倒垂莲花不堪一击,石柱龟裂,化为石粉;金轮法王被射穿,身形破碎,一丝神念飞出,直奔封神榜。
杨森见得彩凤缠住妙翅鸟,掏出一粒紫府丹雷,一丢,将缠身青色烂旗下的金轮王炸成齑粉,连神念也未曾脱逃。
铜轮法王脑后千幅金轮又要故技重施,偷偷从虚空之中闪出,欲要偷袭,不想闻太师中央有一法目,三尺白光射出,盯住金轮,御赐金鞭一丢,连敲三下,法王七窍流血,如同烟灰一碰,顿时飞灰烟灭。
张震解决西门,早就知道中央法台,见得四面法镜已经碎了一面,其余三面也是裂纹密布,大阵已破。
鸠摩智身颜蓝黑色,一头二臂,戴五骷髅冠,三目圆睁,金色须发逆竖。身披天衣,以虎皮为裙。右手高举忿怒印,持金刚杵,左手当胸忿怒印,持金刚索。双足右屈左伸,安立于般若炽焰中之七彩莲花月轮。
见得张震手持宝剑而来,鸠摩智勃然大怒,三只慧圆睁,可见熊熊炽焰在眼眸之中燃烧;发髻散乱,须发倒竖,无风摆动,看上去就是性格暴躁之人,大喝一声:
“好孽障,敢如此侮辱我,拿命来!”
擎起金刚杵,金光四射,看似重逾万钧,却是举重若轻,轻飘飘敲下。张震紧皱眉头,周身觉得一股气息紧紧定住自己,望着头顶压下的黄澄澄宝杵,粗如巨桶,声势骇人,呼啸狂风,海量灵气被一路吸纳,形成一个个黑洞。
宝剑脱手而出,击打在中心,一阵轰鸣声后,二者一触随即分开,却是力道相当,不分上下。
鸠摩智眉心一只竖眼突然火焰熊熊,一道光柱射出,却是周遭有朵朵墨绿色业火。
杨森手掌摊开,五指曲张,指端缕缕白光溢出,在掌心汇聚,凭空生出丝丝电蛇,噼里啪啦,却是杀伤力最大的上清掌中雷,雷球鼓胀,大如足球大小时,一甩,就见一紫蛇游走的圆球朝明王袭来。
鸠摩智听到轰隆隆的巨响,视线从被甘霖浇灭的磷火移开,惊怒之色还停留在脸上,待看清袭来的事物面目时,换成了惊骇之色,连忙一跺脚,座下七彩莲花座上的月轮飞起,接引苍穹上的月华,一道肉眼可见的银色光带从朗朗乾坤飞下,一圈圈光轮释放,根根晶莹丝线射出,勾连成月华丝网,率先挡住包裹住雷球。
轰隆隆巨响中,电蛇游走,根根丝线断裂,一个窟窿出现,雷球缩小几分,继续声势浩大的袭来。
圈圈光轮形成光波如同潮汐般卷来,消磨雷球,二者交界处如同升起一颗太阳,刺目亮光闪过,二者旗鼓相当,互相消耗一空。
鸠摩智大怒,自己居然被压制的毫无还手之力,手中金刚索一抖,化作一只西方天龙,咆哮着往张震飞来。
吴鹏一看,指间弹出一朵白莲,拖住天龙,饶是天龙身形矫健灵活,总是有一朵白莲挡住去路,并且瞬息之间白莲花瓣之上生云光,光上再生莲花,须臾之间,万朵之余,围住天龙,挡住去路。
闻太师祭起雌雄双鞭,起在空中,往来上下,祥云护体,朝鸠摩智打下。鸠摩智不得不双手定印持长寿瓶,将宝瓶对准雌雄双鞭,无量神光托住宝光阵阵的雌雄双鞭。
一阵恶风从脑海袭来,鸠摩智惊觉,连忙施展遁光逃离,却不想,雌雄双鞭和番天印两厢夹击,不一时,高悬头顶的金灯贝叶被剪刀一剪而过,成为片片光雨;舍利子三颗被列天印击打成洋洋洒洒的金粉,鸠摩智黔驴技穷,被列天印打在脑门,脑浆迸裂,死于非命,连七彩莲花月轮也连带被粉碎成齑粉。
至此,法阵被破,众人出阵。
却说,大雪山大轮寺大轮明王摆阵于北海。结果阵毁人陨,往封神榜上走一遭。
闻太师四人出阵,见到众人安然无恙,心中一片欣喜,互相道贺,随后庆功一番。张震不欲久居红尘,对恋恋不舍的太师道:“如今阻碍已经尽去,太师还是应当尽早破了日照城,平定北海之事,尽早回朝!”
闻太师一听,也是眉宇频蹙,却是朝廷邸报日日来,对当今朝堂之事了如指掌,颇为忧心。却是被北海之事拖累,不能早早回都城朝歌劝慰纣王。
不过一想到,此次北海即将平定,却是心中雀跃。张震三人告辞而去,闻太师虽然不舍,但是也知道仙道中人的脾性,再次感谢一番,送三人出了辕门,亲眼看着三仙脚踏云光而去。
随即闻太师呼兵唤将,坐了墨麒麟,攻打日照。没有佛门一众高人坐镇,日照就是纸糊泥铸,不到一个时辰,就被商朝兵马攻破,袁福通早早自杀,妻女悬梁自尽,子嗣断绝,宗庙尽毁,呜呼哀哉,天数之下,蝼蚁安能翻江倒海,逆天而行。
铁刹山八宝洞,山清水秀,万载灵药比比皆是,上古珍禽异兽随处可见,祥光万重,瑞彩簇拥,天地震动,普降瑞华,无量道音传出,弥散八荒,荡漾十方世界。
天地垂落异象,地涌金莲,遍地祥瑞,股股瑞气腾起,一遇风云,化作祥龙福凤,云端无数莲花状云彩聚散无依,天花乱坠。
人族圣师卢圣此时正在最高峰玉女峰上打坐,目光如炬,一览众山小,望着从人间界冒起的股股愿力,五光十色,气芒冲天,双眼微闭,沉吟不语。
突然,一颗宝珠从顶上庆云间飞到半空,犹如太阳耀眼,正是亿万人族信仰之力形成的愿力宝珠。只见洪荒无数人族那种感恩、仰慕、崇敬而产生的愿力,从四面八方向着半空中的愿力宝珠飞涌而来。
愿力宝珠周围各色璀璨神光不时流转,不断演化大道玄妙,飞到卢圣紫府里,无数大道法则之奥妙被愿力宝珠演化而出,化为一条条法则细丝注入卢圣元神之内。
卢圣突然睁开双眼,双眼睛宛如周天星辰,深邃无比,清朗的碧空下,道:“贫道以愿力宝珠,遍察上天、下地、东、西、南、北、生门、死位、过去、未来十方世界,直通众生神魂,聆听他等愿望执念,从而察觉天机。”
停顿一下,叹道:“纣王无道,天怒人怨,亿万洪荒生灵滚滚怨念藏于神魂,日夜诅咒之下,被天道所察,正所谓,天怒人怨,商朝气运大跌,西岐必胜!”
似乎卢圣微微一蹙眉,都引得铁叉山气候大变,刚才还风和日丽,眨眼间阴雨霏霏,连绵不绝,春寒料峭,让人平添几分愁绪。
“姜子牙已下山,封神大战既起,也该众仙官归位,调理天地,获无量功德也!”
卢圣运起神通,以第二元神观三界祸福,察造化运转,天机变化,万事了然于胸,对于朝歌皇宫一目了然,喃喃自语两句,“心生一念慈悲,纵然违背定数,未必就是死劫。”
原来殷商武成王黄飞虎伙同比干因用火计烧死轩辕坟的一窝九尾妖狐,抓伤妲己,惹得妲己心生杀意,又因有女娲娘娘吩咐在前,要败坏殷商纲纪,顺应天数,便设下毒计,引得纣王心生色念,要败坏黄飞虎元配贾氏清白。
正月元旦之辰,殷商百官朝贺纣王,各王侯并大臣的夫人也要入内朝贺正宫苏妲己皇后,贾氏盛装入宫,先来见过妲己,之后还要前往西宫与黄妃叙姑嫂之情,却不知今日一来,便是她姑嫂二人死期。
叹息了一下,随即站起身来,破开虚空,抬腿走了进去。以崆峒印修成第二元神,当真是神通广大,法力无边,似这破碎虚空,亿万里之遥也只在咫尺之间,简直就是信手拈来,混不费力。
那已经是接近圣人的神通了,世间任何的生灵,便是金翅大鹏,或是妖师鲲鹏,即便是当初最擅飞行的祖巫帝江,也是远远不及了。
卢圣从铁叉山来到朝歌,隐匿了身形,以他混元之境的实力,悄悄降落在皇宫里,却也不是难事。
不过一落入皇宫里面,卢圣立刻明白,为什么纣王在皇宫倒行逆施,没有修道之人来破坏。四面八方都传来了绵绵如丝缕不绝的潜力,如同人落水中,卢圣开了天眼。只见一片氤氲紫气,充塞天上地下,一草一木,一水一石,俱有紫光发出。
殷商六百四十年的天道气运,二十八代帝王的氤氲紫气,一瞬间,俱压落在了卢圣身上。若非他混元大罗散仙级的实力,才行若无事。别人就是大罗神仙到此,也举步艰辛,寸步难行啊。大罗神仙之下,估计直接被压成肉酱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这是天底下最强大的地利人和,而今虽说是殷商当败,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地利人和聚集在皇宫里,这等气压,也只有准圣级别的修行才能做无视。
此时西周也不过得一‘天时’而已。
卢圣赞叹一声,显了庆云,本命法宝造化葫芦缓缓旋转,发出五色毫光。这葫芦初成之时,便吸纳九州人民信仰,神妙不可解说,殷商帝王紫气此时又是夕阳之光,如何受得住造化葫芦炼化?当下帝王紫气竟然如水归川,俱落葫芦中来矣。
不过这样一来,动静未免太大了,惊动了守护皇宫的兵将,叱喝声连连,从各处钻出了几百皇宫守卫,高举兵戈,向着卢圣杀来。
不过凡夫俗子而已,卢圣摇头,弹出一点金光,一团金云弥散开来,融化在空气中,不过一个呼吸地时间,所有地守卫都窒息昏迷在地。
卢圣怎去理会,算了方位,径自往后宫而去,一路上,氤氲紫气化作了紫色虹带,随在身后,壮观之至。
不片刻,到了西宫,黄飞虎之妹,西宫黄妃正在等待贾氏前来叙旧,不料贾氏未到,却来一陌生道人,身后千条紫色虹带,随风飘曳,不由得惊呼来人。
“黄氏一族富贵,都要化作恢恢了,便是娘娘也命不久已,今日来此,莫问我是何人,只随我前去就知因果。”
卢圣也不与那娘娘多话,伸手一指,黄妃便开不了口,身不由己的跟着卢圣,往摘星楼而去。一路上,过得十七八个宫殿,迷惑了三千皇宫精锐,至摘星楼,已是半个时辰了,可见皇宫之大。
却是来得及时,时逢纣王见得贾氏果然貌美,色心一起,便要动手动脚,贾氏刚烈,把一酒杯掷向纣王,骂了几句,就往栏杆外跳落,下面就是千古流传的酷刑——盆所在,无数蛇蝎缓缓蠕动着,间中露出池底成堆地白骨人头。
黄妃一见贾氏坠楼,不由得失声尖叫,也没来得及思考自己怎么能说话了,连忙奔跑小步,伸手要接贾氏,却又怎过得去?
“善哉!怎可见死不救。”
卢圣感叹一声,衣袖挥舞,一片黄云化作大手,捞住贾氏,放在黄妃身旁。
不提两姑嫂哭泣,纣王逼得贾氏坠楼,心正后悔,见得卢圣救人,大概是受妲己迷惑多时,心已经入魔,竟然大叫道:“那道人,孤重重有赏,快把贾氏送上楼来。”
纣王变态,皇宫的守卫可正常得很,连忙涌出来,要抓住卢圣,却受卢圣一指,便都昏倒在地。纣王这才发觉不妙,连忙拉着妲己,就要逃走,刚才转身,发现卢圣已经到了面前,只一指,纵然有帝王紫气护身,也受不住,昏倒在地。
“若不是你还命不该绝,此时就要你神魂俱灭了。”卢圣冷笑一声,看向妲己。
因在纣王面前,妲己是一芊芊弱女,不敢施展法术,怕受纣王怀疑。此时纣王昏迷,妲己叱喝一声,挥手之间,一片桃花红雾弥散开,甜蜜地气息立刻遍布摘星楼,种种糜烂之声响起,令人**。
卢圣朗朗笑道,手掌一震,雷声响起,霎时间天崩地裂。妖雾俱被震散消失。妲己一时瞠目结舌,摔倒在地,头晕脑涨,有一刻钟见摘星楼完好如初。
妲己挣扎着站起来,怔怔的看着卢圣不语。此时卢圣收起造化葫芦,真面目出现在她面前,正是当初在恩州驿站救得真妲己的道士。
“你,你……”妲己脸色变幻不定,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卢圣看着眼前女子,生得仙姿替月,粉靥羞花,目妙波澄,眉同黛远,一头秀发披拂两肩,纤腰约素,长身玉立,花冠云裳,金霞灿烂,有无限美妙,偏偏却是此女,败坏了殷商六百四十年气运,造砲烙盆,废皇后、杀皇子,做人肉饼、害西伯侯,挖比干心,如今又要害这两无辜女子,让人不由得惊骇‘最毒妇人心’。
“我受女娲娘娘旨意,败坏殷商气运,如此做法,也是天数,怎能怪我?”妲己气喘吁吁,握着粉拳,强词夺理。
卢圣冷冷问道:“女娲娘娘当日只要你三人托身宫院,惑乱君心,俟武王伐纣,以助成功,又强调不可残害众生,才能修成正果。”
妲己无语,沉默以对。卢圣沉然叱喝道:“可有教你如此恶毒作为?你无端造业,残贼生灵,屠毒忠烈,惨恶异常,大拂上天好生之仁,怎能修成正果,成就天仙妙道?”
妲己咬着下巴,眼神中透露出惶惶的心情,却只是不语,让人见了心生怜意。
卢圣想起皇宫内倾轧不由己,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自古以后便是如此,心中一软,叹息了一声:“你若听我劝告,止了恶毒做法,静待结果,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若是不然,他日必然是女娲娘娘亲自出手抓你,神魂俱灭就是你的结局。”
伸手一指,虚空降下无数紫宵神雷,霎时间就将摘星楼下盆中地蛇蝎俱炼做齑粉,将身一晃,下了摘星楼,衣袖一拂,将搂做一团地贾氏姑嫂罩住,纵身一跃,出了皇宫,便往武成王府邸而去。
卢圣闯入武成王府邸,比起闯皇宫,自然是容易多了。今日是元旦之日,黄飞虎一家人俱在府中欢乐,卢圣突然落下,顿时惊吓了几十人,俱抄刀抽剑,要将卢圣乱刀剁死。
卢圣伸手一按,几十个人包括黄飞虎就感觉到一股无匹的力量,压在了自己的身上,使得自己无法动弹,甚至无法发出大叫来。
黄飞虎止住手脚,认真打量下卢圣,心中一震,只觉此人气势隐而不发,如高山般巍峨,如大海广大辽阔,如星空般深邃。卢圣就这么立前面,微风吹得一身羽衣飘动,衣着不俗,相貌却甚是平凡,但是黄飞虎只感觉到这道人身形如天地般高大、古朴、苍凉,有如天上星辰时的寂静。
黄飞虎只觉得心神莫名的跳动。咚!咚!咚!他甚至听到了自己巨大的心跳声音,一时之间竟喝不出话来!
卢圣衣袖一放,贾氏与黄妃都踉跄落在地面。
黄飞虎一见,惊道:“这个怎么回事?可是这人逼迫你们?”
贾氏哭哭啼啼的,将纣王见色动手地事情说了。黄飞虎听得无语沉吟,过了许久,才问道:“大王不过敬你一杯美酒,你就喝下罢,说是为我谢过大王,或许没事,纣王未必就会动手动脚,你怎地如此暴躁,弄成这样子呢?”说罢,连连叹息不已。
卢圣在一旁,听得冷笑不已,天地君亲师,君在亲上,这黄飞虎真是愚昧,就算妻子受辱,也要为纣王解脱,反而说贾氏的不是了。
“纣王失政,君欺臣妻,尔明知如此,只是放不下黄门一世忠良荣誉。只是尔可想过,今日无论事情如何,终究是得罪了纣王,妲己,君臣却如破镜,难以缝合如初,他日终究难逃一死,或者连个君逼臣反的名号都排不上,只落得如亚相比干等人下场,尔又何忍心?”
黄飞虎沉吟不语,虎目之中波光流转不定。
卢圣右手食指一划,空中出现一圆圈,黄飞虎神魂不由自主就投射进去,光怪陆离的景象纷纷上演,就在那么一瞬间,黄飞虎看到自己到纣王面前请罪,却被午门斩首示众,妻子自杀,满门抄斩。
然而就在此时,无量妙谛响起,神音袅袅,如同清泉灌顶,黄飞虎苏醒过来,浑身出了一身冷汗。
黄飞虎也是身经百战的武将立刻作了决定,叫道:“收拾行囊,打点反出朝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