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
朱绫笑了笑:“嘴这么硬,那就好好跪着吧,我既是皇太孙,又是晚辈,眼下还受不得你这一跪,龙袍代表着皇帝,你就在这里跪到明天早上吧。”
“啊?”
朱樉忍不住叫了起来:“朱绫,我可是你亲叔叔!”
朱绫冷冷道:“你是我的亲叔叔没错,同时也是罪人,我是和老头子谈好了条件,不取你们几个的性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乃是皇帝分封的九大藩王之首,地位之高,仅次于太子,若不拿你做个榜样,如何对得起被你们藩王祸害的无辜百姓?”
她身形一闪,坐在了朱元璋平日里批阅奏折的位子上。
凤辰奕端了一盏白毫银针奉上。
朱绫接过来,轻轻啜了两口,惬意道:“二叔,天幕盘点你从头看到尾,你可知我最厉害的折磨人手段是什么吗?”
朱樉战战兢兢回答:“生……生死符……”
朱绫又问:“生死符是什么意思,你明白吗?”
“明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朱樉继承了朱元璋的暴脾气。
若非忌惮朱绫的生死符和层不出穷的手段,他早炸了,又怎么可能乖乖跪在这里?
朱绫淡淡一笑,眼眸却凝着碎冰:“生死符的滋味美妙得很,你想尝尝吗?”
朱樉连连摇头:“不想。”
“你要是说想,我肯定不给你,偏偏拒绝得那么干脆,我反而要好好赏你了。”
朱绫一脸猫捉老鼠般的玩味笑容,一字一句,惊得朱樉冷汗淋漓。
朱樉连忙扬起身子,道:“求求你,别这样对我,我是你亲二叔,血浓于水,血浓于水啊!”
朱绫妩媚微笑:“我还年轻,练功时间太短,内力不纯,所发的生死符,定然没有天幕显示未来的那般厉害,不过熟能生巧,多在你们藩王身上试炼几次,慢慢的也就好了。”二叔,你说是吧?”
一次就够呛。
朱樉听说她要多试几次,顿时身子一颤,瘫软下来。
凤辰奕连忙上前,一边将朱樉身子扶正,一边道:“殿下,大牢里的死囚犯多得是,何必用在几位王爷身上?属下觉得,好刚应该用在刀刃上,藩王锦衣玉食,细皮嫩肉的,相较于生死符,断筋腐骨丸要来得更好些。”
朱绫点头道:“你说得也是,这断筋腐骨丸炼制不易,我琢磨了这么多年,也才堪堪掌握,正想找几个人试药呢。”
她笑容愈发柔和:“二叔,你可知这断筋腐骨丸是什么东西?”
“不……不知……”
朱樉摇头,眼中恐惧更甚。
他虽不知断筋腐骨丸是什么,可从字面上看,又断筋,又腐骨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朱绫笑道:“你不知,那就让我的人,好好跟你说一说。”
她语气轻轻的,却透着不容拒绝的的意味。
凤辰奕听到‘我的人’三个字,俊脸不由一红,很快又恢复如常。
“断筋腐骨丸是一种奇特的毒药,与生死符一脉相承,服下之后,经由内力催动,浑身软筋俱断,骨头慢慢腐化酥烂成渣,然后如一滩烂肉般,嘴巴不能张,舌头不能动,眼睛却瞪得老大……”
凤辰奕一字一句,抑扬顿挫,念着断筋腐骨丸的可怕,细致描述,给人一种身临其境之感,那叫一个阴森可怖。
朱樉还没听完,就已经陷入崩溃,身子软得跟烂泥一般,就好像中了断筋腐骨丸之毒般。
他转过身来,对着朱绫拼命叩首:“朱绫……不,皇太孙殿下,求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欺负百姓了,只要不吃那断筋腐骨丸,你想要我做什么东西。”
朱绫漠然扫了他一眼:“再怎么说,你也是上过战场的人,立功无数,即便比不得燕王,那也是响当当的汉子,怎么一听到断筋腐骨丸就吓成这样,真是丢人,丢人啊!”
朱樉流泪满面道:“我……我……”
朱绫道:“好了,我和皇帝谈好了条件,不会让你们死,若真不想尝尝那生死符和断筋腐骨丸的厉害,就得好好听我的命令。”
朱樉惶惶道:“听,我听,你尽管吩咐,我通通听你的。”
朱绫道:“既如此,那就展开圣旨看看吧。”
刚刚被朱樉捧着手上的圣旨被吓得丢到一边。
闻得此言,朱樉连忙膝行过去捡了回来,展开一看,顿时错愕地看着朱绫:“你要我去曲阜收拾孔家人?”
朱绫点头道:“正是,以恶制恶,以毒攻毒,衍圣公这一脉的毒瘤,就该你这样的人去收拾,才能让他们感受到极致的痛苦。”
朱樉听出朱绫的意图,倒是镇定了许多。
他深吸一口气:“没问题,儒家不肯让女人做皇帝,便是你的死敌,我会冲锋在前头,将他们一一消灭干净。”
这话,算是向朱绫递交投名状了。
朱樉也不是傻子,知道朱元璋上了年纪,迟早会老死。
大明的未来,终究属于朱绫和她的儿孙。
他这个做叔叔的要想日子好过,只能紧紧抱着她的大腿。
朱绫用指甲轻轻敲着釉里红茶盖,漫不经心道:“皇帝身边,除了正直清廉的忠臣,也少不得干脏活儿累活儿的佞臣,你和几位叔叔若是乖觉,来日自然有你们的容身之地。”
朱樉眼中跳动着喜悦的火花,忙道:“谢皇太孙。”
朱绫正要回应,只见御前伺候茶盏的太监小德子进来,恭恭敬敬行了个礼,才道:“殿下,皇上那边打发人来请秦王前去陪他用膳,还说若没有什么重要的事,赶紧让秦王过去吧。”
朱绫嗤笑:“这么着急忙慌派人过来,是怕本王把他的好儿子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吗?”
这话小德子哪敢应,连忙把头压得更低。
朱绫松口道:“罢了,要去就要去吧!陪老头子用一顿饭,赶紧领了圣旨去曲阜,本王不想再看到什么狗屁衍圣公了。”
“是!”
朱樉如蒙大赦,赶紧从圣旨揣进兜里,如避瘟神般飞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