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的白事,一般不缺人手,家家户户都会有人过来帮忙。
见到这种情况,我知道自己在这个陌生地方,也帮不上什么忙。同学一场,我想给他留点钱,但是估计他也不会平白无故的要。
我看到院子外面有一间破房子,门口大大的写着‘账房’两个字。各地的习俗不一样,有的地方可能并没有这个设置。
我到里面看了一眼,两个大爷坐在里面喝着茶水,面前一张破桌子上放着一个打开的账本。身后的地上还堆放着一些烟。
“两位大爷,麻烦问一下,这里现在可以上账吗?”
两位大爷齐齐点头,“可以,你是他家什么人?”
其中一个大爷问话间,就拿起了面前的毛笔,准备在账本上写。我赶紧阻止了他。
“大爷,我是张星同学,那个你稍等一下,我去取钱。”
在我们这里白事一般叫上张,红事叫随礼。其实就是一个意思。只不过我们村子那里,白事发生的当天,是上不了账的,只有在发丧的当天才会设置收礼写账的地方。
我跟其中一位大爷借了辆自行车,前往他们镇上取钱。一来一回就是近一个小时。
当我把一沓一万块的票子递给大爷的时候,他的手都在发抖。
“小….小伙子,你哪里来这么多钱,你爸妈知道吗?”
大爷紧看着钱紧张的问道。
“大爷,这不是我一个人的,这是我们班上所有同学的心意,你就写高一一班吧。”
大爷听我这么说,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只是想帮一下自己的同学,至于这个钱以什么名目给他,我并不在意。而且,农村白事规矩还是挺多的,上账也并不是可以胡乱上的,非亲非故的,如果一下子一个人上一万,可能还会被人当成笑话。
给完钱以后,我找到张星,和他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从县城往这边来容易,到处都有出租车,可是要想回去,就只能去二里地以外的公路上等城乡公交。
回到学校已经是午后了,当时我走的着急,没有问吴美美的宿舍在哪里,她又没有手机,我到宿舍隔着玻璃看了一下,自己的行李应该是已经被她给拿走了。这下就麻烦了,我总不能到她家去要行李吧。
但是寒假作业、还有治安局发的东西可都在里面,不去要也不行。
好在我知道她家所在的村子,打了辆出租车,直奔吴小庄而去。
我在村口找人问了一下她家的位置,又在村里小卖部买了两箱牛奶,这才去她家讨要行李。
吴美美的父亲外出打工还没回来,她的母亲以及她的妹妹和她三个人在家。她母亲知道我是她女儿同学,非常热情的接待,吴美美的脸上却是不咸不淡,这让我有些恍惚,怀疑昨晚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她。
“你那些东西死沉,知不知道我费了多大劲才弄回来的,不给点补偿,休想拿走。”
“老大,怎么和同学说话呢?”
吴美美的母亲训斥了她一句,她边撇嘴,哼了一句。
“你的东西都在我屋里放着呢,过来自己拿吧。”
说着,她就往旁边的一个房间走去,我赶紧跟上。
她房间里布置也很简单,但是干净整洁。一个大衣柜,一张大床,一张桌子,桌子上摆放着不少书,但是并没看到什么化妆品。农村家庭,大多也是如此,真实的生活不是电视剧和小说当中描写的那样。
她从床下把我的包给拖出来,“哝,在这里。”
看到她并没有作妖,老老实实把东西给我了,我这才松了口气。不过,随后她伸手从枕头下拿出一个小本子,随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看到她手中的东西,我的瞳孔猛的一缩,那竟然是缚灵队给我的治安局证件。
“美美,别闹了,那个东西很重要,赶紧还我。”
她得意的一笑,说道:“我知道很重要啊,这不是特意给你保管起来了吗?说说吧,怎么来的?可别告诉我这是假的,你的包里还有一套衣服,还有肩章,那些东西可没人敢作假!”
我知道,想要随意糊弄估计不行了。但是实话实说也不可能。
“其实那是我帮助治安局破获了一起重大案件,治安局为了表彰我,才给我的这些东西,这都是荣誉头衔,没什么实际的权利。我就是拿来当做纪念。”
吴美美显然不信,她撇着嘴,“你拿我当三岁孩子呢?我人都给你睡了,你竟然还瞒着我?”
我心道:“大姐,那是你自己送上门的,我可没有强迫你。你情我愿的事情,怎么现在又搞道德绑架呢?”
不过,嘴上不能和女人讲道理。
“好吧,这个涉及到国家机密,如果我说了,对你未必是什么好事,如果你真要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咱学校实验楼的问题解决了你应该也知道吧?那就是我们干的。”
吴美美虽然看上去有点笨,但是她不傻,我说了个开头,她就赶紧阻止了我继续说下去。随即她又问道:“你包里那些稻草人、还有黄纸什么的都是什么东西?”
“当然是降妖除魔的法器了!”我不假思索就脱口而出。
我知道,就算我这么说,她也不会信,还省的再多做解释了。
“你真的会法术?”她有些好奇的问道。
按照我的惯性思维,在科学教育之下,老百姓早就不信鬼神那一套了,有些人甚至连天地都不敬了,何况鬼神乎。
但是看吴美美的样子,显然她对这些东西颇感兴趣。
“略懂一二吧。”我不由自主的拿出一副很装杯的气势,在她面前装了一把。
“那你会不会什么阴阳和合术之类的术法?”她凑到我面前低声问道,脸上还带着些许期待之色。
“你想干嘛?那可都是邪门术法?”
“你帮我让我男朋友回心转意好不好?我真的很喜欢他。”
吴美美一脸祈求,摇晃着我的胳膊撒娇道。我想到那天晚上的疯狂,再看看她的样子,怎么也感觉不出她有多么喜欢那个人,估计就是争胜之心作祟,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是觉得好,像我这样轻易就让她得到的人,她才不会当做一回事。
“我觉得你就是一时冲动,如果真的要用了那个方法,到时候如果你发现自己不喜欢他了,想要摆脱他,那可就难如登天了。”
我不得不给她打好预防针,把丑话说在前面,当那个男生真在术法作用下变成她的舔狗,估计她新鲜不了几天就会厌弃的。无论男女都一样,‘慕强’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男人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