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每一口都是秦过的味道。
陀红开始蔓延,从他的眼角眉梢,到脸颊,再从脖子蜿蜒下去,缓慢地从一身欺霜赛雪的肌肤中渗透出来。
秦过笑着吻吻他的脸庞,嘴角,连眼下的朱砂痣都被秦过热切的亲吻了很多遍,姜珏似乎冷似的蜷缩一下,下一刻又被灼热的温度烫的舒展开来。
他回忆起前几日学习的书册,明明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去侍奉储君,却一点都动弹不得。
秦过这个人,仿佛褪下储君服制,那一身端方的克制也全部剥离了,他的侵略性开始无孔不入。
姜珏被主导着,失去了所有习得性的知识,好像只剩下的本能。
本能地承受、本能地回应、本能地抵死纠缠。
秦过喘息着轻轻吻着他的眼角,湿漉漉的咸涩泪水裹挟在两人的亲吻中,姜珏溢出破碎的呼吸,这才发觉自己不自觉的在落泪。
秦过都觉得这人太可爱了。秦过都不敢太大的动作,生怕把人碰坏了,而姜珏倒好,明明已经哭的不行了,秦过都要放过他了,下一秒却被紧紧地痴缠住。
他念念不舍地摩挲一下姜珏光洁的背。
“好阿岫,乖乖的,”秦过咽了口口水,哑着声音哄,“你累了,乖一些,好不好?”
姜珏觉得自己真的疯了,都在这一刻了,满脑子都只有还不够。
再爱我一些吧
再爱我一些
他这样想着。
明明对方的灼热快要将自己焚烧殆尽了,再多一分都有一种粉身碎骨的恐惧,他却依旧贪心不足。
真是磨人啊。
秦过嘴角根本压不住。
红烛摇曳,窗棂之外月光皎皎,他穷尽一切追寻的星河,不过是他眼中的璀璨。
秦过笑着摸摸姜珏的眼角,擦去他不自觉又溢出来的一滴泪,凑过去亲亲他的耳朵。
“阿岫,现在不放开我,待会儿不许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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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了两个月的秦过,做到姜珏昏过去,才抱着人去清洗。
抱在怀里掂了掂,轻轻地。
洗干净老婆,秦过自己倒是没讲究,也不让人伺候,三下五除二擦干,头发乱七八糟地散着,却认认真真给姜珏绞头发。
好不容易把人收拾妥当了,往被子里一塞,姜珏不太习惯陌生的环境,不太安稳。
秦过把人捞在怀里,轻轻拍拍背。
一整日的大典,到如今,差不多十二个时辰整个儿没合眼。在秦过有节奏的安抚的拍拍中,姜珏的呼吸才渐渐平稳悠长。
姜珏因为数据的不稳定,加上觉醒耗费大量的能量,每个世界都身体不好。这个小世界看起来从小到大养着还好,今天秦过都没准备这么过分的。
只是姜珏确实缺乏安全感,秦过对姜珏又一点抵抗力都没有,这才闹得太过分了一点。
怀里的人看起来是真的累的惨了,眼尾红着,眼睫还有些湿润,眼皮还肿着,可怜兮兮的。
秦过都要爱死了,抱着老婆,觉得全世界都在放烟花。
同样一天一夜没睡,他精神的像还能再和姜珏结一次婚!
到第二日清晨,他还能一早爬起来,殷勤地抱着姜珏洗漱穿衣。
姜珏腿脚和腰腹都有些发软,现在知道羞赧了,连连推拒,但秦过这个人,某些程度上是不太讲道理的,拗不过,见四周无人,姜珏就随着秦过去了。
实在是太早了,今日拜见太后、皇帝与皇后,行盥馈礼,太子妃亲自为太后、帝后奉上洗漱用具与早膳,象征侍奉尊长、恪守孝道。
姜珏都睡下没一会儿,秦过虽然心疼,但是明白在这个时代,哪怕疲惫,姜珏也希望做到最好。
收拾妥当,秦过这才把人放在妆匣前,叫了人进来上妆。
说是上妆,太过浓的妆也不能化,顶多就是描描眉,多套了几层衣服,再将头发束的好看些。秦过那边还在系腰带,姜珏都差不多了。
秦过身边的兰语和兰言专管秦过贴身伺候的事情,也是老面孔了,这段时间没少往姜珏身边跑着送东西。
见姜珏走过来,兰语主动让开,把手里的玉佩递给姜珏,任由姜珏亲手给秦过佩好玉佩。
“阿岫,我送你进宫。”秦过笑着说。
姜珏的眼角都还是红的,点点头,秦过就顺势牵着他的手。
上了马车,天都还是黑的。车上秦过哄着姜珏又睡了会儿,到了宫门,这才唤了魏清身边的嬷嬷来,引着姜珏往太后的宫殿而去。
如今以孝道治世,又区分“君礼”与“妇礼”,若太子频繁陪同太子妃参与内廷礼仪,可能被视为纵容外戚或沉湎私情。所以很多时候,姜珏成为太子妃之后,需要独立的完成一些事情。
天色还早,秦过便招来兰语:“本宫待会儿要去朝会,你去殿外等着,若是阿岫出来了,你便带他去君妃那处请安,说会儿话。待我下了朝会,再来接他一同回去。”
安排了姜珏,秦过自己倒是得闲。慢悠悠的往朝会的中天殿而去。
走到半路,碰到了秦源。
秦过心情非常好,还打了个招呼:“昭王殿下。”
秦源扭头一看秦过这容光焕发的模样,觉得牙酸,拱手道:“太子殿下。”
昨日还是同病相怜的命苦叔侄,但秦过娶了老婆,感觉日子充满光彩,命一点都不苦了,此时看秦源都带了些怜悯心:“昭王殿下这么早?”
秦过早是因为要送老婆,昭王这一早在这里逛街就说不过去了。
果不其然,秦源摇摇头,面带苦笑:“我躲着点儿太后,你大婚之后,她实在催的紧……”
好惨一男的。
要知道,如今以孝道治世,严格遵循“尊嫡母、崇长者”的传统,太后作为皇室最尊长,在某种程度上,地位是高于皇帝的。
昭王能拖着太后这么久不结婚,也算是非常有能耐了。
太后可不像魏清那么好说话,昭王要是要娶一个她不满意的老婆,她肯定一哭二闹。太后一哭二闹,孝道都要压在昭王脊梁骨上压断了。
所以别看惠帝这个人这么专权,娶老婆还是乖乖听太后的。要不是魏清生下了秦过这个长子,太后可能根本不会正眼瞧魏清一眼的。而魏清这么多年受到磋磨,惠帝一句话都不说,根本原因就是和太后犟上都没有好结果。
秦过看看昭王,实在是被老婆喂饱了心情大好,难得八卦,多问了一句:“昭王殿下迟迟不定婚事,还未有心上人吗?”
秦源苦笑:“相思了无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