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涵呢?”
林安梁拉着白芷的手问管家。
管家面露为难之色。
双手不自觉地搓了搓:
“小姐在马房。”
“叫她过来上课。”
白芷看着手里剩余的红包有些为难。
“给我吧。”
“不给涵涵了?”
“不给。”
“她会不会心理不平衡?”
“这点钱都看在眼里,
她恐怕不配姓林。
倒是你,
小姑娘,我不想让你为难。”
林安梁说完,
使劲儿握了握白芷的手。
林涵不情不愿地回到书房,
一节课后。
林涵盯着白芷的眼睛,
很严肃地问:
“白老师,保姆说你会当我妈妈。”
“噗嗤!”
白芷正在喝水,
一个没忍住,
瞬间把水喷到课桌上。
“抱歉,没忍住。”
白芷一边擦桌,一边慢悠悠地回答:
“不会。”
林涵瞪大了眼睛。
“你不是林安梁的女朋友?”
“是。但女朋友跟妈妈差距很大呀。”
“哦。那我就放心了。”
林涵听完白芷的解释堵在心里的棉花终于消失了。
那团棉花却又落到了林安梁心里。
他端着果盘站在书房门外,
进也不是,
退也不是。
“不会。”
白芷回答的语气那样干脆,
丝毫没有犹豫一分钟。
林安梁觉得憋闷,
弯腰把果盘放在门边,
从口袋里摸出了烟盒。
山风很大,
站住阳台上可以看到环山马路,
那辆带白芷到来的红色公交车还没有出发。
林安梁抽着烟,
一直萦绕在他心头的不安全感再一次让他心烦意乱。
白芷不是个物价儿,
钻石,翡翠再贵重也有价钱。
林安梁喜欢大笔一挥就能收入囊中,
只要他想看随时就可以看到。
但白芷不行,
他再喜欢她,
再想把她据为己有,
也要她愿意。
显然,
目前的情况是,
他林安梁为她抛出了一片心,
白芷却仅仅在她心里为林安梁留了一个位置。
或许,
在白芷这里,
林安梁只是过客。
某天到了站,他总要下车。
抽烟,
越抽越烦。
一想到他可能某一天会失去她,
林安梁就受不了。
“真他妈疯了。”
林安梁忽然骂自己。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
白芷忽然跳到林安梁面前。
“过来抽根烟。”
林安梁看着白芷的眼睛,
没有再说一句话,
直接亲住了她的嘴。
阳台离林涵的书房很近。
白芷面对书房,
眼里都是慌乱。
“嗯嗯,嗯嗯。”
她使劲儿推林安梁的胸膛,
示意他林涵可能会看到。
但林安梁今天的吻很凶,
他按着白芷的后背,
恨不得要把她揉进自己心里。
这个吻持续了多长时间,
白芷根本没有意识。
她只知道自己最后瘫软在林安梁怀里,
林安梁不知什么时候把她抱到了阳台红砖上。
白芷坐着,
林安梁站住她膝盖中间,
手早已伸进她的t恤。
山间的强风吹过,
白芷忽然打了个激灵。
林安梁抱起白芷转了个圈,
自己背靠阳台,
白芷双腿盘着他的腰,
被他死死扣在身上。
“哇!爸爸好厉害!”
林涵不知道在门边看了多久,
心里着实佩服她的父亲。
林安梁不知疲倦,
他一心要在白芷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记。
脖子,
锁骨,
前胸。
他带着火种,
耐心的,
慢慢地研磨过白芷每一寸皮肤。
白芷早已缴械投降,
她双手抓着林安梁的肩头,
上半身禁不住后仰,
修长的脖颈弯出一个c,
林安梁的头就埋在那字母的下面。
庭院里的动物不明白人类的感情,
长颈鹿依旧悠闲地吃草,
云朵跟在海龙后面散步,
园林工人凑到一处交头接耳。
“去我房间吧。”
林安梁声音沙哑。
“还有课没上完。”
“下午继续上。”
“不行,我下午还要回学校。”
“回去打工?”
林安梁的头靠在白芷肩膀上,
掩盖着他**翻涌的眼。
“不是,回去准备材料,
我想转系。”
“我帮你,学校图书馆里下午不一定有空闲的电脑。”
白芷想想觉得有道理。
她还没来得及点头道谢,
林安梁早已一把抱起她,
大步走进走廊。
“放我下来,涵涵会看到。”
白芷放低声音一脸尴尬。
“她会习惯的。”
林安梁不给白芷任何后退的机会。
径直把她带到了三楼卧室。
床很大,
林安梁刚把她放下,
白芷就弹了起来。
“林叔叔,我。”
白芷不想这么快。
“只是陪陪我好吗?”
林安梁说着双臂圈住了白芷的腰。
白芷站在床上,
他站住床下,
他的头贴着白芷的前胸,
嘴唇呼出的热气直往白芷内衣里钻。
白芷忽然觉得林安梁很可怜。
“林叔叔你怎么了?”
白芷的手搭在林安梁后背上。
轻轻拍打着。
“没怎么,有点累。
你陪陪我好吗?”
白芷忽然想到他早上的话,
“五天飞了四个国家。”
“嗯,要不你睡觉,我在旁边看着你。”
“一起好吗?”
白芷忽然撅起嘴,一脸不乐意。
林安梁心上穿过一根刺,
但他嘴角依然带着笑,
“不做别的,我们就并排躺着,
聊聊天可以吗?”
“好。”
两人果然仰面躺在床上。
林安梁扣着白芷的手放在心脏位置。
白芷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
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个房间有些冷,
到处都是黑白灰的色调,
白芷觉得缺点什么。
林安梁闭着眼,
仔细听可以听到白芷的呼吸。
小姑娘的呼吸均匀轻盈,
带着一股她身上特有的香味。
那微不可察的呼吸像一双温柔的手,
拨开了林安梁心里的乱麻。
“林叔叔,这个房间很冷。”
“你可以钻进被子里。”
林安梁说着就要起身拉开下面压着的被子。
“不是。”
白芷拉着林安梁的手不动。
“不是身体冷,是心里觉得冷。
你这个房间用的都是冷色调。”
白芷一提醒,
林安梁马上明白了。
果然,
周围没有一点亮色。
“你喜欢冷色调?”
白芷扭头看着林安梁问。
“不是。只是习惯了。”
林安梁盯着白芷的眼,
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我看一本心里导读里说,
喜欢冷色调的人都很孤独。
是吗?”
“孤独?”
林安梁下意识重复着白芷的话。
他看着自己影子,
慢慢地说:
“白芷,遇到你以前,
我心里没有人,
我习惯了冷静。
从小,父亲就教我,
一个商人要始终保持头脑冷静,
最好心里也是冷的。”
林安梁抬手抚摸着白芷的眼角,
那里微微上翘,
像个小狐狸。
“可是白芷。
有一天你忽然住了进来。”
林安梁用力压了压放在他心口的手说:
“心里有了人,
我才知道自己过去的四十年其实是孤单的。
因为有了你,
我才懂得思念,
思念让人更加孤单。”
林安梁说得很慢,
像个游吟诗人在山间慢慢边走边唱。
白芷听出林安梁无意间流露的脆弱。
她不会安慰人。
“我以为,有爸爸妈妈的人不会孤单。
我孤单是因为想妈妈。
我常常把姐姐想象成妈妈。”
“白芷,我会陪着你。
我不会让你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直到你不再需要我。
林安梁没有说最后一句,
他只是亲了亲白芷放在自己心口的手。
慢慢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