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寒虽然没受什么伤,但也确实剧烈运动脱力了。
后续收拾战场、看哨、烤马腿的活,自然就交给了安然无恙的吴二壮。
对此,吴二壮并无怨言,并且干的十分起劲。
“伍长,这次请功下来,您可就是什长了啊。”
吃烤马腿的时候,众人围坐在篝火旁,杜知远对方寒晋升表示庆贺。
吴原和吴忠两人也都是有些唏嘘。
吴玉成死后,这几天的事情,对他们而言简直如梦似幻,有些不真实似的,可身上的伤却也是实打实的疼,告知他们这一切都是真的。
“而且,咱们伍内的食物也突然变得充足起来了!”
吴忠一边大口吃肉一边嘿嘿笑着,瓮声瓮气说道。
他们的生活比以前也好太多,虽然这是他们在刀尖上跳舞换来的,但是值。
“有了食物,日常训练也有了保障。”
吴二壮坐在方寒后方,小口喝汤,很乖巧的点了点头道。
“那么下一步的规划,便是一边完善墩台内的防御工事,一边进行日常训练,这次的战斗暴露出了太多我们的实战弱点……”
方寒一脸平静说道。
他还好。
主要是手下的军伍们,实战太拉了,战斗画面甚至有些辣眼睛。
对此,墩台内其余四人皆没有异议。
以后还会有大战等着他们的。
不练就会死。
他们深刻意识到他们与匈奴骑兵的差距了。
隔天。
休整日。
杜知远、吴原和吴忠三人都在养伤。
方寒一边看哨,一边研究自己手中的桦木弓箭来。
对战五名匈奴骑兵,让他感受到了趁手兵器的重要性。
他想让自己这桦木弓变得更趁手一些。
亦或者可以利用前世知识,科学制造复合弓,或者是某种连弩装置?
方寒盘算着。
另外,吴二壮则被方寒派遣,带了些马肉回村给吴婶与妹妹方钰送些肉吃,好补充一些营养。
只是,就在吴二壮离去不久之后,正午时分,墩台却突然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几个衣着方面明显要比方寒等人好上几个等级的家伙,骑马便是来到墩台之外。
方寒刚开始还以为是匈奴骑兵,刚想命令杜知远他们从后方撤退,毕竟几人现在毫无战斗力,若是匈奴骑兵来了,只能让了这墩台。
可后来定睛一看,这几个骑马的家伙,分明是北秦人。
而且,
这几人,方寒还认识。
正是乡中大户,老张家的管家与几个随从!
方寒突然想起来,在吴玉成还活着的时候,这张管家每年都会叫吴玉成去张家做客两次,一次不落。
虽然不知道这吴玉成和老张家有什么苟且之事,但想来这几个人,这次依然是来找吴玉成的。
果然!
也就是在方寒心中此想法刚一落地。
就听墩台外,张管家对方寒吆喝道:
“上面看哨的听着,我乃张家管事,开下门,我们有事要找吴伍长!”
方寒居高临下,对这几个人并无好脸色。
只因这老张家在乡里名声,可谓是臭名昭着,对老百姓,是压榨到了骨子里。
吴二壮不在,若是他在的话,见到这张家管事,恐怕会咬牙切齿。
他家之前为了活着,便是要给老张家做工,低三下四,还吃不饱饭。
乡里很多平民家里,都是如此情况。
若非参军,吴二壮与他老娘吴婶恐怕也迟早饿死冻死,还要日常被老张家人践踏尊严。
而老张家人对各村做工之人的态度,则是非常漠然,认为他们不过是奴隶而已。
奴隶的命不是人命,天生贱命,死了就死了。
方寒早年家贫。
对这几个来自大户人家的狗奴才,自然也没有什么好印象。
“军中重地,闲杂人等岂能说进就进?”
方寒声音懒懒说道,实在是不想多看对方一眼。
“你!”
张管家闻言顿时气息一窒。
之前几年,他也不是没见过这猪头岭墩台的臭丘八,但有吴玉成压着,这猪头岭墩台的臭丘八哪里敢对他有丝毫不敬?
如今这看哨的小兵,在他自报家门之后,居然敢对他如此说话?
“上面的小兄弟,如果你现在开门,我可以既往不咎,不将此事告知你们伍长,否则,恐怕你将生不如死啊……”
张管家阴恻恻的看着方寒。
语气中明显已经在威胁了。
而方寒眼睛却是一眯,这吴玉成舔老张家到如此程度?
看来吴玉成活着的时候,也没少和这老张家有私下的利益往来啊。
脸色不变,方寒继续淡定说道:
“你说的伍长可是吴玉成?早在数天之前,他便死在匈奴人的刀下了,现在猪头岭墩台中有了新的伍长,你们想要将此事告知吴玉成,也只能是去地下告知了。”
方寒摇头,语气淡然,却气的张管家鼻孔粗大!
此时的张管家是又气又惊。
气的是方寒这臭丘八居然敢如此对他讲话,惊得却是吴玉成居然已经死了?
明明半月之前,他们还约好了要在这两日一齐前往张府赴宴,商议乡里税赋之事。
可半月之后,没想到却是物是人非!
他没怀疑方寒所说内容的真假,如果吴玉成还在,以那家伙的性格,这猪头岭墩台顿然不能允许这么一个狂妄小卒存在。
不过张管家也是被人奉承久了,欺压乡里已成习惯,见到方寒一个小小哨兵,居然鸟都不鸟他,顿时他不由自主说道:
“小子,谁给你的勇气,居然这么猖狂?”
可方寒却不想废话,径直把弓拉圆,箭尖直指张管家眉心。
他淡淡说道:
“三个呼吸之内,赶紧走,否则军中重地,岂能是尔等闲杂人等可以肆虐的?”
张管家见方寒是个愣头青。
几句话的功夫,居然到了动刀兵的程度,他顿时被气笑了。
铿锵几声。
只见其身后数个随从,居然一点都不怕方寒与眼前墩台重地,直接拔出长刀,只需张管家一声令下,他们便似乎要踏平这猪头岭墩台。
“我如果不走,又当怎样?”
张管家眯眼说道,语气颇为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