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铃声响起,被子里伸出一条洁白的藕臂。玉臂的主人在枕头边摸索了片刻,终于找到了响个不停的手机。
李梦瑶没看清电话是谁打来的,便滑动了接听键。刚一接通,话筒里传来一道惊慌失措的声音,“梦瑶,你在哪儿呢?出事了。”
听出是王拯的声音,李梦瑶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她慌忙用手捂住话筒,想要下床去接电话,却被身后一只有力的手臂拉了回去。
李梦瑶挣了几下没能挣脱,只能将就着躺在床上接电话,“宝儿,昨晚追剧追得有些晚了,我在宿舍睡觉呢。”
“梦瑶,你赶紧下来,我就在你宿舍楼下,我有急事跟你说。”王拯的声音听起来很着急,不像是在开玩笑。
李梦瑶心里一急,正想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就听身后那人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别挂,跟他继续说。”
李梦瑶抿了抿红唇,心里很是挣扎了一番。身后那人似乎是等不及了,手上的力气突然加重了几分,她吃痛地请哼一声,连忙捂住了嘴。
不得已,李梦瑶只能继续和王拯通话,一颗心却是七上八下,生怕一不小心露出破绽,让王拯察觉到异常。
李梦瑶刚刚接受王拯的追求,可不想这么快就失去这个大血牛。
李梦瑶咬了一下舌尖,强压住紊乱的气息,说道:“宝儿,我还没化妆呢,你有什么事就在电话里说吧。”说完,她捂住话筒,回头轻声哀求道:“你别弄了,要是让王拯听出来,我就完了。”
身后那人根本不理会李梦瑶的哀求,依旧我行我素。
李梦瑶不敢反抗,只能强忍着,这时就听王拯说道:“田宇死了……你听见了吗?田宇死了。”
如同一道晴天霹雳炸响在头顶,李梦瑶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丝毫不顾及春光乍泄。她整个人都呆住了,等了好久才回过神来,慌乱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谁死了?”
“田宇,田宇死了。第四个了,我感觉很快就要轮到我了。”
李梦瑶没听清王拯后面说了什么,脑子里全是“田宇死了”这四个字。她忽然想起,就在不久前,自己也差点“自杀”的那一幕,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韦世杰等了半天不见李梦瑶有反应,懊恼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抓住李梦瑶的头发,想将她的头按下来。
李梦瑶一把拍开韦世杰的手,慌乱地往身上套衣服。
韦世杰恼了,一巴掌甩在李梦瑶的脸上,将她打翻在了床上。
李梦瑶看着眼前这个刚刚还和自己抵死缠绵的男人,竟然毫不留情地对自己动手,满眼都是不敢置信。
韦世杰提上裤子,点燃了一根香烟,狠狠地吸了一口。这才有时间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梦瑶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想起韦世杰的身份,刚刚升起的怒气一下子烟消云散,将王拯刚才讲的事情说了一遍。
韦世杰愣了足足一分钟,这才想起田宇是哪个。他漫不经心地将香烟按灭在烟灰缸里,烟头在烟灰缸底发出一声轻微的“嗤”响。
韦世杰站起身,施施然走向卫生间,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死的是田宇,你害怕什么?”
李梦瑶抓起浴巾裹在身上,赤着脚追到卫生间门口,“田宇可是你的铁杆跟班,难道你心里一点都不难过吗?”
“你见过谁会为了一条狗的死伤心难过吗?”韦世杰嗤笑一声,“田宇那种人,只要我勾勾手指,要多少有多少。”
李梦瑶的嘴唇嗫嚅了几下,想要反驳,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她的手指紧紧攥住浴巾的边缘,指节因为用力显得有些发白。终于,她鼓起勇气问道:“那……我呢?”
韦世杰正在提裤子的手一松,裤子滑落在了地上,他的眼神变得玩味起来,嘴角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容。
韦世杰一把将李梦瑶拉了过来,手指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看着自己,“你和他们,自然是不一样的。”
李梦瑶的心脏剧烈地跳动了几下,脸上浮现出一丝期待的笑容。然而,韦世杰接下来的话却像一盆冷水,将她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你啊……是条漂亮的小母狗。”
李梦瑶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一直幻想着有一天能取代梁晴,成为韦世杰的正牌女友,甚至在心里编织了无数个美好的未来。万万没想到,在韦世杰眼里,她不过只是一条母狗。
李梦瑶的一颗心如坠冰窖,连韦世杰扯掉她的浴巾都没反应过来,就被拉进了淋浴间。等她回过神来想要反抗时,已经来不及了。浴室里只剩下水流的哗哗声。
田宇死亡后,韦世杰和梁晴因为身份特殊,身边一直有人跟着。警方也加强了对李梦瑶等人的保护,甚至制定了几次引蛇出洞的计划,试图引出凶手。但凶手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没有出现过。
时间一长,加上有了其他案子,警方无法持续这种24小时的贴身保护,只能提醒李梦瑶等人自己加强安全意识。
李梦瑶再次见到王拯时,已经是下午了。作为一个刚刚开启时间管理模式的新人,李梦瑶表示,夹在两个男人中间真的很累。
李梦瑶将头发披散了下来,生怕王拯看到她脸上的巴掌印。好在王拯平时就粗心大意,现在又处于极度惊慌的状态,没有注意到她脸上的异样。
李梦瑶挽住王拯的胳膊,柔声说道:“宝儿,你跟我说说,田宇到底是怎么死的?”
李梦瑶清脆的声音仿佛有魔力一般,让王拯慌乱的情绪逐渐稳定了下来。他在脸上使劲搓揉了几下,这才将他所知道的,关于田宇死亡的情况告诉了李梦瑶。
说到最后,王拯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我了解田宇,他那人,手上破了个口子都要叫半天,怎么可能自杀,还是那么恐怖的死法。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先是唐军、孙安琪,后是田宇,我感觉下一个就轮到我了。”王拯越说越激动,他忽然用力抓住李梦瑶的胳膊,“梦瑶,怎么办?我好害怕,我不想死啊。”
李梦瑶从慌乱中回过神来,她想挣脱开王拯的双手,可是王拯的力气太大,她的胳膊被掐得越来越疼。想起之前在韦世杰那里受的委屈,再看到王拯的这副窝囊模样,她的火气一下没控制住,抬手打了王拯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得有些重,王拯捂着脸,眼神逐渐恢复了清明,一屁股坐回到了椅子上。
李梦瑶没有在意他人的目光,焦急地在原地转了几圈,她忽然想到了一个人,“宝儿,你说这件事会不会和钟婷有关系?”
王拯的眼睛亮了一下,很快又黯淡了下去,“她一个神经病,能干什么?我让我爸打听了,钟婷一直被关在疗养院里,哪儿也没去过。”
其实,李梦瑶的情况并不比王拯好多少,她更加害怕。因为她是真真切切“死”过一回的人,那次要不是巡捕及时出手相救,她早就变成一抔黄土。
就在李梦瑶焦虑不已的时候,忽然听王拯说道:“梦瑶,我们出国吧,只要离开这里,就没人能害我们了。”
出国一直是李梦瑶的梦想。自从答应王拯的追求,李梦瑶就一直在盘算如何能让王拯送她出国留学。没想到梦寐以求的机会突然降临,她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刚想点头应允,李梦瑶想到自己是女生,应该矜持一些。
李梦瑶扭了扭身子,故作为难地说道:“宝儿,我是很想陪你一起出国的,可我家的经济状况你是知道的,根本供不起我留学。要不,还是你自己一个人去吧,我留在国内等着你。”
王拯是个富二代,感情经历却是一片空白,哪里是李梦瑶的对手。
一听心上人这么说,顿时急了。他大包大揽地说道:“宝贝,有我呢,回头让我爸联系一所名牌大学,多花点钱,留学的事情分分钟能搞定。”
李梦瑶心里暗自窃喜,觉得铺垫得差不多了。她轻轻挽住王拯的胳膊,小鸟依人地依偎在王拯的肩头。
一想到韦世杰的丑恶嘴脸,她感觉王拯胖乎乎的样子似乎一下子顺眼了许多。
王拯鼓足勇气,轻轻揽住了李梦瑶的纤腰。见女神没有反对,他顿时心花怒放,心中开始盘算起什么时候能上二垒。
夕阳下,两人依偎在一起,畅想起了出国留学后的甜蜜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