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我曾经最爱喝的红茶拿铁 第72章 叔叔的发难

“你下午去哪儿了？” 叔叔率先打破沉默，语气看似不重，但每一个字都像是被刻意放缓，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敲在陈明泊心头。

“见了一个老朋友。” 陈明泊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沙发对面坐下，眼神坦然，毫无惧色。

“子维？” 叔叔直截了当地问，目光紧紧锁住陈明泊的眼睛，试图从中捕捉到一丝异样。

陈明泊没有否认，轻轻点头，动作简洁而干脆。

“你在考虑辞职的事，是不是？” 父亲终于也开口了，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怒气，那怒气如同隐藏在平静湖面下的汹涌暗流，“你真的打算毁了你这一路的前程？” 父亲的声音微微颤抖，仿佛在质问一个不可饶恕的罪人。

“不是毁，是重新选择。” 陈明泊声音冷静，犹如一泓平静的湖水，“体制这条路，对我来说已经走到尽头了。” 他微微抬头，目光坚定，直视着父亲的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

“什么叫尽头？” 叔叔的眉头骤然皱起，犹如两座山峰挤在一起，声音比刚才高了些，带着一丝愤怒与不解，“你才三十三岁，年纪不大，资历刚够，资源我也一点点给你铺下去，你现在告诉我你要走？你知不知道你这一走，我和你父亲过去十年打下来的布局，就全成了笑话！” 叔叔的身体微微前倾，双手紧握扶手，仿佛要将内心的愤怒通过这动作宣泄出来。

“你们十年的布局，我从来没说过要接。” 陈明泊语气不卑不亢，声音清晰而有力，“是你们觉得我该接，是你们在给我选路。但叔，我三十岁以后，每一步都是我自己走的，我不欠你们什么。” 他微微挺直脊背，身体散发出一种不容侵犯的气场。

“你怎么说话的！” 父亲猛地一拍扶手，站了起来，那动作犹如一只愤怒的雄狮，“你叔叔哪次不是为了你？你订婚那年，是谁费尽心思？你出国那年，是谁给你联系导师？现在你有点小资本就要把我们当负担？” 父亲的脸涨得通红，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愤怒让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爸，我不是把你们当负担。” 陈明泊站起身来，神情沉静却坚定，犹如一座巍峨的山峰，“但我必须告诉你们，继续留在体制里，我无法拥有自己的家庭，无法决定我想娶谁，和谁走完后半生。”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渴望，仿佛在向父亲诉说着多年来的压抑。

这句话像一颗重磅炸弹，狠狠地钉在两位长辈的心上。父亲的眼神瞬间变了，原本的怒意化作深深的沉默，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无从说起。而陈明泊的叔叔，盯着他许久，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忽然换了个姿势，往后靠了靠，低声道：“是因为万临？” 叔叔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探究。

陈明泊没有躲避，目光坦然地迎向叔叔：“是，也不是。” 他的声音沉稳，仿佛在思考着如何准确表达自己的心意。

“你清楚她是美国护照吧？你也知道，只要她不改国籍，你想再往上走一步，就不可能。” 叔叔的声音缓下来，带着他惯有的那种 “我为你好” 的说教口吻，“我们都不反对你谈恋爱。但你要知道，这一行，家人有时候决定了你的上限。你可以喜欢她，但你不能为了一个感情，把整个未来赌上。” 叔叔微微摇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惋惜。

“那如果我想的是，不让我爱的人，成为我的上限呢？” 陈明泊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倔强，他的声音坚定，仿佛在对叔叔，也对自己许下一个承诺。

空气仿佛瞬间凝住，整个房间陷入一片死寂。父亲愣住，看着陈明泊，神色复杂，那眼神里有惊讶、有愤怒、有无奈，仿佛在看着一个陌生的儿子。而陈明泊的叔叔，眼神第一次出现一丝真正的惊讶，他微微瞪大了眼睛，看着陈明泊，似乎从未真正认识过这个侄子。他知道陈明泊倔，却没想到，他竟倔得如此彻底，如此义无反顾。

“你准备好了吗？” 叔叔沉默片刻后低声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辞职以后，没有任何回头路。你要面对的，不只是职场选择，还有人情、人脉的断裂。你现在有几个人愿意替你出头？你能撑得住？” 叔叔微微叹气，那叹息声里满是对陈明泊未来的忧虑。

“我不知道。” 陈明泊轻声道，声音轻得如同微风拂过，“但我会试试。我愿意试。” 他微微抬头，目光坚定，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看着两位长辈，目光一如初冬的深夜，冷，却明亮，仿佛在向他们宣告自己的决心。

叔叔沉默许久，最终只说了一句：“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明天之前，把辞职的念头收回。否则，这件事，不用再谈。” 叔叔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陈明泊没有再说一句话，转身离开了屋子。他的脚步沉稳而有力，每一步都像是在坚定地迈向自己选择的道路。

陈明泊正要跨出大门时，背后传来叔叔冷静却不容忽视的声音：“你最好别以为这次还能全身而退。” 叔叔的声音犹如一把冰冷的剑，划破寂静的夜空。

他脚步一顿，身体微微一僵，但没有回头。

“调查组不是走过场。” 叔叔的声音稳而低沉，像藏着雷霆的湖面，看似平静，实则暗藏汹涌，“不是某个小组自发的，也不是谁能一手压下去的。上面已经有人亲自过问，你以为这是什么信号？” 叔叔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对局势的担忧与洞察。

陈明泊转过身来，站在门前，面上没有丝毫慌乱，只是静静地看着叔叔。他的眼神平静而坚定，仿佛在告诉叔叔，他早已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

“那你今天喊我回来，是想告诉我什么？让我撇清？躲一躲？或者，继续听从你安排的人生，做一个你们都满意的继承人？” 陈明泊微微冷笑，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

“我是在救你。” 叔叔咬牙，目光像钉子一般钉在他脸上，那眼神中充满了无奈与愤怒，“你还不明白吗？这件事一旦被引导成‘情感关联下的权力寻租’—— 你在体制里的这几年，全部完了。” 叔叔的声音微微颤抖，仿佛在为陈明泊的未来感到担忧。

“我又做错了什么？” 陈明泊语气一如既往平稳，犹如一潭平静的湖水，“谈了个女朋友而已。智瑞资本的项目是万临负责，但她不是唯一的负责人，更不是我批的项目。我没有插手，没有干预，连一次报告我都没提过。” 他微微摇头，眼神中透露出对这种无端指责的无奈与不解。

“那你知不知道 —— 他们查的，不是你做没做事，而是你有没有‘可能’做事。” 叔叔上前一步，眼神沉下去，犹如深邃的黑洞，“你想象一下，如果他们翻到你们之间的聊天记录，你帮她改过文件、提过建议，哪怕一句话，都会被放大、被曲解。” 叔叔微微叹气，那叹息声里满是对陈明泊的担忧。

陈明泊没有退，他的眼神一点点冷下来，犹如寒冬的冰霜，“你是在警告我？还是在试图说服我，把她切割出去？” 他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愤怒与不满。

叔叔盯着他看了几秒，终究没接话，只是微微偏了偏头，仿佛是默认。叔叔的这个动作，仿佛是在向陈明泊传达一种无奈与妥协。

陈明泊嗤笑一声，收敛起所有多余的表情，脸上只剩下冷漠：“你从一开始就不觉得我可以为自己选择什么，更不相信我会为一个人承担后果。” 他微微摇头，眼神中充满了对叔叔的失望。

“我不信的，是感情能挡得住制度的风暴。” 叔叔的声音没有一丝情绪，犹如冰冷的机器，“别把个人的情绪凌驾在规则之上。规则可以牺牲感情，但感情救不了你。” 叔叔微微叹气，那叹息声里满是对陈明泊的不理解。

“那我偏不。” 陈明泊语调不高，却格外清晰，犹如黑暗中的一声呐喊，“我走到今天，靠的是你们一手塑造的道路，我承认。但我现在要下的这个决心，不是反叛，是我真正开始自己活。” 他微微抬头，眼神坚定，仿佛在向叔叔，也向整个世界宣告自己的独立与自由。

父亲一直站在侧旁没出声，此刻终于缓缓开口：“你妈还不知道这事。你想过没有？她为你受了多少委屈，这么多年我们为了你安排了多少…… 你就这样轻易把一切推翻了？” 父亲的声音低沉而无奈，那声音里充满了对陈明泊的期望与失望。

“我不想推翻谁，我只是不想再被安排。” 陈明泊看着父亲，声音难得有些缓和，犹如春日里的微风，“我也累了，爸。你不觉得吗？三十多年了，我连一次放弃都不能自己决定。” 他微微叹气，那叹息声里满是对过去生活的疲惫与厌倦。

叔叔的眼神更深了，仿佛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似乎在他脸上寻找动摇的痕迹。叔叔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他不明白陈明泊为何如此执着。

“你想辞职可以，先把这次的事处理干净。” 叔叔重新坐回沙发，语气恢复了几分沉着的官僚口吻，“调查组盯得很紧，我能做的，只有让你别犯更多错。智瑞资本这条线必须斩断，你和万临的事，至少在结果出来之前，不能再走一步。” 叔叔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对局势的担忧与掌控。

“你想让我躲着她？” 陈明泊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愤怒与反抗。

“不是想，是你必须这么做。” 叔叔声音一顿，那停顿仿佛凝固了时间，“这是我今晚跟你谈的底线。” 叔叔微微抬头，眼神坚定，看着陈明泊，仿佛在等待他的回应。

空气陷入长久的沉默，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陈明泊站在门口，拳头攥了又松，那动作仿佛在与内心的挣扎做斗争。庭院里灯光明灭，他的影子被拉得极长，像一道越不过的沟壑，横亘在他与家族之间。他没点头，也没拒绝，只低声道：“我知道了。” 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又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然后转身推开院门，走了出去。他的身影在夜色中渐行渐远，那背影孤独而坚定，仿佛在向过去的一切告别，迈向一个未知却充满希望的未来。

夜风掠过老旧街巷，发出呼呼的声响，他的外套被吹得猎猎作响，犹如一面飘扬的旗帜。他脚步快得几乎有些急躁，但脸上没有一丝慌乱，反而透出一种冷静后的倔强。他知道，真正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陈明泊走出院子时，风从胡同那头呼啸着吹过来，带着丝丝寒意，仿佛要穿透他的骨髓。风中裹挟着几片枯叶，在空中肆意飞舞，而后重重地撞在四合院的红漆门上，发出 “哒哒” 的轻响，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像是命运敲响的警钟。他的脚步不再像之前那般急切，每一步都迈得缓慢而沉重，像是脚下拖着千斤重担，又像是每走一步，都要在心底反复思考一下前行的方向。院门在他身后缓缓关上的那一刻，他听见了屋里再一次传出叔叔低沉而严厉的声音，那声音如同一条无形的绳索，紧紧地勒住了他的咽喉。

“你以为我真的是在逼你辞与不辞吗？” 那声音压得极低，却仿佛带着千钧之力，沉得像是一块巨石丢进幽深的井底，在陈明泊的心底激起层层波澜，“陈明泊，现在的问题，已经不仅仅是你自己要不要走了，而是你能不能保得住 —— 你现在的位置。” 叔叔的声音里透着深深的无奈与担忧。

陈明泊停住脚步，身体瞬间僵住，像是被定在了原地。他没有转身，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耳朵却在捕捉着屋里传出的每一丝声响。他听到了，但没有回答。他知道，叔叔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场更为激烈的交锋即将展开。

“你真以为这次的调查只是对你一个人？你还太年轻。” 屋内声音再次传来，透着浓浓的不耐和急迫，仿佛时间已经所剩无几，“明面上是你被约谈，但背后的人是冲着谁来的，你真不清楚？” 叔叔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

这句问话，像一记闷棍，狠狠地砸在陈明泊的后脑，让他的脑袋一阵发懵。他站在黑夜中，身姿笔挺，宛如一棵在狂风中屹立不倒的青松，手插在风衣口袋里，指尖却微微发凉，那凉意从指尖蔓延至全身，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瞬间变得冰冷。他当然清楚。他当然知道，调查组那份措辞模糊的约谈通知，绝不是临时起意，背后必定隐藏着更深的阴谋。

他在等。在这寂静的黑夜里，他静静地等待着叔叔接下来的话语，仿佛在等待命运的审判。

果然，下一句更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他的心上：“你知不知道，调查组已经调阅了你这些年参与过的全部项目资料，包括你曾经给某些企业出过什么建议，甚至还特别提到了智瑞资本。” 叔叔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似乎对即将到来的风暴感到恐惧。

陈明泊终于缓缓回头，动作缓慢而沉重，仿佛脖子上扛着千斤重担。透过半掩的窗子，他看见书房里昏黄的灯光打在叔叔的侧脸上，那张一向不动声色、沉稳如山的脸此刻布满深刻的皱纹，像是被岁月无情地刻下了沧桑的印记。叔叔的眼神中透着疲惫与忧虑，那是陈明泊从未见过的神情。

“你以为他们提到智瑞，是巧合？” 叔叔的语气带着隐忍的怒意，声音微微颤抖，“你再不处理你和万临的关系，到时候，别说是你，我都未必能护得住你。” 叔叔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与绝望。

陈明泊嘴唇紧抿，牙齿紧紧咬住下唇，脸上的神色没有太大变化，依旧保持着一贯的沉稳与冷静，但眼底的光已经悄悄冷了下来，宛如寒夜中的星辰，失去了往日的璀璨。他转过身来，隔着空荡荡的院子望向那扇半掩的窗，目光深邃而坚定，仿佛要透过窗户看穿叔叔的内心。

“调查组做事，从来不是‘巧合’两个字能解释的。” 他说得很轻，声音像寒夜里一阵薄风，轻轻拂过，却带着彻骨的寒意，“他们会提到智瑞，是因为他们早就知道我和万临的关系。” 陈明泊的声音沉稳而冷静，像是在陈述一个早已明了的事实。

“所以我再问你一次，” 叔叔坐回椅子，动作疲惫而无力，捏着鼻梁，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你到底打算怎么办？” 叔叔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仿佛在期待陈明泊能给出一个让他满意的答案。

“你是要我现在立刻和万临分手？” 陈明泊的声音带上了一丝讽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然后在公开场合划清界限，装作我们从来没有在一起过，好让我自己脱身？” 陈明泊的语气中充满了对这种要求的不屑与反抗。

“你以为你有别的选择？” 叔叔回望他，目光坚定而锐利，语气不疾不徐，却字字千钧，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分量，“明泊，这不是情感问题，这是政治。” 叔叔的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试图让陈明泊认清现实。

沉默在空气中缓缓蔓延，像一张无形的、无法挣脱的蛛网，将两人紧紧地束缚其中。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整个世界都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那呼啸的风声在耳边回响。

“你以为赵泽洋提醒你，是因为他关心你个人幸福？” 叔叔继续道，语气里透出难得的疲惫，那疲惫像是多年的重担压在心头，让他的声音都变得沙哑，“他是怕你出事连累了所有人。他是怕你被查出问题之后，拉着整个系统陪葬。” 叔叔微微叹气，那叹息声里满是对陈明泊的担忧与无奈。

“我没问题。” 陈明泊平静地说，声音沉稳而坚定，仿佛在对叔叔，也对自己许下一个承诺，“我从未做过任何违背原则的事。” 他微微抬头，目光坚定，直视着叔叔的眼睛。

“你有没有问题不重要。” 叔叔一字一句地强调，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在宣读一份判决书，“只要他们想查，那你就有问题。” 叔叔的眼神中透着深深的无力感，似乎对这个世界的规则感到绝望。

话音落下，两人隔着长长的走廊望着彼此，沉默像刀锋一样在空气里无情地拉扯，割得人心生疼。陈明泊能清晰地感受到叔叔目光中的复杂情绪，有担忧、有愤怒、有无奈，而他自己，心中也是五味杂陈，既有对未来的迷茫，又有对万临的坚定守护。

过了好几秒，陈明泊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动作缓慢而沉重。锁屏界面是万临发来的那张照片，那是她在三亚海边晒日落时随手拍的 —— 照片里是她握着贝壳的手指，白皙修长，宛如精美的艺术品，照片下方是一行配字：“今天的风有点咸。” 看到这张照片，陈明泊的眼神温柔了一瞬，那温柔如同春日里的暖阳，驱散了他心中的些许阴霾。他仿佛能看到万临在海边欢笑的模样，感受到她的快乐与幸福。然而，这份温柔转瞬即逝，随后又被他收了回去，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而冷静。

“叔，我明白你担心什么。” 陈明泊终于开口，语气里少了之前的锋芒，多了几分低沉，那低沉的声音像是从心底深处发出的，“但我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也不是第一天进这套系统。我知道这里的游戏规则，但我也知道，我不能一直用别人的标准来决定自己的人生。” 陈明泊微微摇头，眼神中透着对自由和自我的追求。

“你是不是还以为你可以两全？” 叔叔的声音猛地一冷，像寒冬里的一阵冷风，“你既想保住她，又不想辞职，还妄想我们能替你遮挡风雨。陈明泊，你太天真了。” 叔叔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试图让陈明泊清醒过来。

“我并不天真。” 陈明泊抬眼望过去，眼神沉稳而坚定，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我只是，还想尽一点力，为我真正想要的东西，搏一次。” 陈明泊微微握拳，仿佛在为自己的决心打气。

“你要是继续这么走下去，你会输得很惨。” 叔叔站起来，动作缓慢而沉重，慢慢走向他，声音低沉却充满威慑，那声音像是从地狱传来的警告，“你可能不仅仅是仕途尽毁，可能是连你想保护的人 —— 也保护不了。” 叔叔的眼神中透着深深的担忧，似乎已经看到了陈明泊未来悲惨的结局。

陈明泊不再说话，他站在门廊前，像是一块沉默的石头，任风吹雨打，也坚定不移。他的内心在痛苦地挣扎，一方面是家族的期望和仕途的安稳，另一方面是万临的爱情和自己对自由的向往。

夜风一阵一阵地吹，那呼啸的风声像是为他奏响的战歌。四合院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空灵，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挣扎与坚定。

他看着叔叔，最后只说了一句：“那就让我自己来承担这一切吧。” 他的声音坚定而决绝，像是在向命运宣战。

陈明泊转身，脚步沉稳而有力，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自己的心口上，留下深深的印记。

电话突兀地响起，尖锐的铃声瞬间打破了四合院夜晚的静谧。陈明泊刚从书房踱步出来，脚步略显疲惫，走进厨房准备给自己倒一杯水。

夜已深，四合院被浓稠的黑暗包裹，屋檐外，几声风吹动枝叶的沙沙声传来，那声音像是鬼魅在低语，在寂静中无端添了几分不安。他下意识地瞥向手机，来电显示上，“沈思语” 三个字如跳动的火苗，闯入他的眼帘。

他的手在手机上方悬停了一瞬，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略一犹豫，终究还是抬手按下了接听键。他将手机举到耳边，另一只手顺势撑在厨房的台面上。

“陈明泊。” 电话那头，沈思语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明显的迟疑，像是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波澜，“我能占用你几分钟时间吗？” 她的语气里，有着小心翼翼，又透着几分难以言说的沉重。

陈明泊靠在厨房门框上，身姿微微倾斜，一只脚随意地交叉在另一只脚前。他微微仰头，目光落在天花板的一角，语气平静得如同深夜的湖面，不起一丝波澜：“你说。” 那声音低沉而沉稳，仿佛在等待着一场未知风暴的降临。

“我…… 今天才知道，调查组那边提到了你打算辞职的事。” 沈思语话语一顿，听筒里传来她轻微的呼吸声，似乎在字斟句酌，试图找到最恰当的表达方式，“我问了我爸，他神色闪躲，没有正面承认，但我猜…… 这件事多半是他传出去的。” 说到这儿，她的声音里隐隐有了一丝愧疚。

陈明泊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杯壁上缓缓摩挲，透明的水杯中，浮光随着他的动作摇曳不定。他语气不疾不徐，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也不算他错。是我当初自己拜托你告诉他的，如今这般结果，早在我预料之中。” 他微微叹了口气，那叹息声里，满是对世事的无奈与坦然。

“我真的很抱歉。” 沈思语的声音里带上了一点哽咽，像是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那个年代出来的人，尤其是像我爸这样一辈子守在体系里的人，思维固化，他不理解。在他眼中，你是他女婿的最佳人选，也觉得你不该轻易放弃那些你辛苦打拼得来的一切。” 她的语速稍快，像是急于为父亲的行为做出解释。

陈明泊低声笑了笑，嘴角微微上扬，然而那笑意却如浮光掠影，没有真正触及眼底。他的眼神里透着一丝落寞，轻声说道：“他看重的不过是‘他女婿’这个身份能带来的利益，并非我这个人。我从来没有怪过他，但我也清楚 —— 我若选择这条路，注定要孤身一人，无人相伴。” 说着，他微微摇了摇头，像是要把这些纷扰都甩出去。

沈思语沉默了一会儿，听筒里一片寂静，仿佛时间都停止了流动。过了许久，她才轻声问，声音轻得如同微风拂过：“那你真的想好了？为了一个人，放弃这么多，值得吗？” 她的语气里，有着深深的疑惑与担忧。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缓缓转身，望向窗外黑沉沉的夜。夜色如墨，深沉而寂静，只有风吹拂竹影的沙沙声，像是岁月流淌的轻吟。他沉默良久，胸膛微微起伏，像是在积蓄力量，然后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这不只是为了她。我也在为自己做决定。我在这套系统里徘徊太久，一直在思考要不要脱离。如果连现在这点坚持都没有，那我可能一辈子都被困在这无形的牢笼里，走不出去。” 他微微握紧了拳头，眼神坚定地凝视着黑夜，仿佛要将未来的路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