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风云录 第7章 顿河边的战歌第3章 焦土上的鹰巢

【卷二】伏尔加河的呜咽：蒙古桎梏与反抗（1240 - 1480）

第七章 顿河边的战歌：季米特里与库利科沃奇迹

第三节 焦土上的鹰巢（1380 - 1382年）

克里姆林宫，这座象征着罗斯权力与荣耀的宫殿，此刻正举办着一场庆功宴。然而，宴会的氛围却被一丝阴霾所笼罩。蜂蜜酒的酒杯中，竟浮着未洗净的血痂，那是战争残酷的痕迹，也是无数将士牺牲的见证。季米特里·伊凡诺维奇坐在主位上，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他愤怒地捏碎手中的酒杯，琉璃碎片瞬间扎进掌心，鲜血汩汩流出。而这一切，只因他刚刚得知，阵亡将士的抚恤金竟被铸成了镀金圣母像。

“把雕像熔了，”他强忍着掌心的剧痛，缓缓舔掉血珠，声音冰冷而决绝，“换成箭簇。”在他心中，罗斯的未来和战士们的生命远比一尊奢华的雕像重要。他深知，战争并未结束，罗斯仍面临着来自金帐汗国的巨大威胁，每一支箭簇都可能成为守护家园的利器。

一、凯旋者的枷锁

莫斯科的街头，弥漫着焦糊的羊皮味，那是战争留下的余烬在空气中散发的味道。文书官伊万诺夫正站在广场上，焚烧着阵亡名单。火焰跳动，灰烬飞扬，然而，在这看似平常的灰烬中，却突然露出一截金链。这金链如同一个不祥的预兆，揭示出背后隐藏的巨大阴谋。那是梁赞大公奥列格贿赂蒙古税吏的证物，他的背叛行为如同在罗斯的伤口上撒盐。

季米特里的密探当机立断，当街斩杀了伊万诺夫。然而，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在伊万诺夫的尸体胃袋里，密探们发现了更惊人的秘密：一本用教会密码写就的账簿。账簿上，清晰地记载着十二个罗斯贵族与金帐汗国的秘密盟约。这些贵族，在罗斯将士们为自由和尊严浴血奋战之时，却在背后与敌人勾结，妄图出卖自己的国家。

“我们的血还没凉透，他们就开始卖棺材了。”季米特里愤怒地将账簿丢进火盆，熊熊火光中，浮现出焦黑的鹰形纹路，仿佛是罗斯的荣耀在被背叛者的恶行所吞噬。他深知，内部的背叛比外部的敌人更加可怕，罗斯必须先清理门户，才能团结一致对抗金帐汗国。

二、雪原上的狼烟

1381年的春天，顿河下游的宁静被斥候的发现所打破。他们在冰面上发现了成串的冰窟窿，每个窟窿里都插着根包铁桦木桩。老船匠格里高利经验丰富，他摸着木桩上的凹痕，脸色变得凝重起来：“这是造战舰的龙骨标记，鞑靼人在训练水师！”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季米特里意识到局势的严峻性。如果金帐汗国的水师沿伏尔加河北上，直插莫斯科河湾，罗斯将陷入腹背受敌的困境。他连夜召见普斯科夫的流亡海盗，这群被砍去右手的亡命徒，虽然身体残缺，但却有着丰富的海战经验。他们用残缺的胳膊在沙盘上仔细推演：“冰化时，船队会沿伏尔加河北上，直插莫斯科河湾。”

“那就让河水换个方向。”季米特里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将匕首插进沙盘，仿佛要斩断敌人的进攻路线。三日后，三百名死囚带着火药潜入冰原。当春夜的寂静被爆炸声震碎时，顿河支流的走向永远改变了。这一大胆的举措，如同给金帐汗国的水师计划泼了一盆冷水，让他们的阴谋暂时无法得逞。

三、教堂地砖下的密约

圣米迦勒教堂正在进行翻修，工匠们在祭坛下挖出一个青铜匣。当青铜匣被打开，里面的羊皮卷呈现在众人面前时，所有人都震惊了。羊皮卷用希腊文、突厥文并排书写着：“金帐汗国与拜占庭帝国盟约——东正教归君士坦丁堡，罗斯奴隶归萨莱城。”而日期，竟是库利科沃战役前夜。

都主教阿列克谢双手捧着经书，身体颤抖不已：“这是魔鬼的挑拨……”他无法相信，在罗斯与金帐汗国激战正酣之时，竟然还有这样的阴谋在背后酝酿。然而，季米特里却异常冷静，他抚摸着卷尾的紫蜡封印，目光坚定地说：“不，这是上帝送来的开战借口。”

他当众焚烧经书，那熊熊燃烧的火焰，仿佛是罗斯愤怒的宣泄。灰烬混着圣水被泼向西方，那里是立陶宛大公国的疆域。季米特里深知，这个盟约不仅威胁到罗斯的宗教信仰，更将罗斯人民推向了奴隶的深渊。他要用这一事件，向所有潜在的敌人表明罗斯的决心和立场。

四、盐柱的警告

秋明盐场，一辆运货马车引起了人们的注意。当马车被打开，里面藏着的二十具金帐汗国使者的尸体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这些使者的眼窝被灌满岩盐，舌头钉着刻有蒙古文的银币，死状极其惨烈。盐工瓦西里在尸体堆里找到一张染血的鞑靼地图，地图上，莫斯科被画成燃烧的鹰巢，标注日期是1382年秋分。

“他们想要灰烬，就给他们灰烬。”季米特里看着地图，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狠厉。他下令焚毁莫斯科郊外所有粮仓，焦黑的麦粒撒进护城河。当夜，河水泛起的油光让战马不敢饮用，那是混入火油的焦糖。他要用这种焦土政策，让金帐汗国的军队在进攻莫斯科时，面临无粮无水的困境。

五、叛徒的摇篮曲

1382年的深冬，格外寒冷。季米特里抱着高烧的幼子瓦西里巡视城防，他的心中充满了忧虑和不安。突然，城墙箭垛后响起了罗斯童谣：“睡吧小鹰，金帐的刀不会惊醒你……”这熟悉而又诡异的歌声，如同鬼魅一般，让季米特里的脊背发凉。

他循声抓住一个裹着羊皮的老妪，在她怀里掉出一个青铜摇篮——正是二十年前他出生时用过的。老妪咳出带冰碴的血，冷笑着说：“你的奶娘向萨莱城送了四十年情报，连你吮吸的每口奶水，都掺着伏尔加河的毒藻。”

季米特里愤怒到了极点，他拧断老妪的脖子，把摇篮抛下城墙。坠地声惊起夜鸦时，北方地平线已泛起不祥的火光。那火光，仿佛是金帐汗国的铁骑即将到来的信号，预示着一场更加残酷的战争即将爆发。

脱脱迷失的先锋骑兵在雪原上插下带血的狼旗，旗杆顶端绑着个熟睡的罗斯婴儿——与瓦西里出生时戴着相同的银脚环。这一幕，让人心惊胆战，仿佛预示着罗斯即将面临灭顶之灾。而在克里姆林宫地窖，那本本该焚毁的叛徒账簿突然自燃，灰烬在通风口旋成小股龙卷风，飘向金帐汗国使臣暂居的驿馆。这神秘的现象，是否意味着叛徒们的阴谋还未结束，金帐汗国又将有新的动作？

（莫斯科河冰层下，三百具披甲尸体手挽手站成圆圈，中央铁箱里锁着季米特里从未公开的遗嘱：若城破，焚毁所有教堂，让上帝与侵略者同葬。）这遗嘱，如同一个沉重的悬念，让人不禁想问：莫斯科能否守住？季米特里的计划能否成功？罗斯的命运究竟何去何从？让我们拭目以待，看这场惊心动魄的战争将如何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