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夕阳余晖散尽,夜幕寒风刺骨!
恍如危机笼罩,令许三浑身不自在。
尽管他拥有零阶三十二重修为,足以防护自身御寒于无形之中,但面对未知的危机,他心神恍惚,呢喃道:“打算吗?说实话,我不知道!”
他坦诚相待,迷茫了人生。
原本只是遵从本心回到壶口村,替原主尽尽孝心,为亲人做些什么,不留遗憾。
然而,谁成想竟会撞上阴谋?
为原主亲人报仇雪恨,他自然会去做掉罪魁祸首。
可问题是,那镇主拥有五阶修为,旗下更有几十名四阶符师,三阶以下符师更是多达三四万。
他想报仇,现阶段却无能为力。
那是一个马蜂窝,捅一下就会惹祸上身,他有自知之明。
许老汉也知道这个情况,惜才地轻拍着他的肩头提议:“小三,留在村子里静修,争取把修为提上去。
届时,你才有走出去,为亲人报仇雪恨的资本啊!”
他没提守护老祖宗的存在,但许三敏锐地感知到他的意向,点点头说道:“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就怕他们不给我们发育的时间啊!”
“这方面你别担心!”许老汉顿时信心倍增,原本惜才而迟疑的神情转为傲然之色,中气十足地说道:“你要知道,我们壶口村延续至今,经历的困苦乃至存亡危机很多次。
但壶口村依然屹立不倒,这本身就说明了一切!”
与此同时,飞陵镇镇主府大殿上,符师济济一堂!
镇主柳尚端坐在大殿高挂“公正廉洁”牌匾下方的太师镀金椅上,虎目晶亮,圆脸透着威严,瓮声瓮气地说道:“各位同僚,壶口村人不来截取尸体,有何看法?”
师爷虞南山起身抱拳一礼,引导话题:“镇主大人稍安勿躁,按说壶口村的眼线早已发现许光明一家三口的尸体,不做任何反应必有蹊跷。
相对来说,壶口村人对许三觉醒九寸力场更感兴趣。
他们世代奉行守护老祖宗,培养优秀村人,这早已成为他们的祖训、座右铭,不可能不重视许三这个人才!”
分坐大殿两旁镀金椅上的将官纷纷起身表忠心:“师爷言之有理。
壶口村人不是不来截取尸体与拯救许三,而是他们想要一举奏效,就必须做到万无一失。
因此,他们很可能隐藏在暗中探查我们的底细,正在调查许三是否真让蓝灵草魂符进化,改变了资质,再做决定!”
靖边侯乔松龄淡漠地回应:“我们这边早已封锁了许三喂符兽的消息,且散播出许三二次进化魂符的流言。
只待壶口村人上钩。”
飞陵镇军方分正辅两种编制,辅军由镇主府领导的府兵与雇佣军组成后勤辅助系列,从旁协助正规军驻防飞陵渡沿线。
柳尚闻言笑道:“靖边侯亲自布局,想来壶口村落入我们之手指日可待!”
“但愿如此吧!”乔松龄不动声色的回应一句,继而话锋一转,威风八面的责问:“本侯让你们派去壶口村的斥候可有消息?”
他无形中散发出八阶修为的气势,压得殿上其余人宛如背负山岳,呼吸一滞,几欲窒息。
所幸隐身在大殿两旁的影子人,受其气势刺激而反击,纷纷散发出不弱于他的气势,两相对冲,抵消了那令人窒息的压力。
一切来得快去得也快,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柳尚嘴角上扬,笑道:“靖边侯有令,本镇主岂敢不遵?
斥候先后派出三支,暂时没有回音。
不过靖边侯也知道,壶口村隐藏的传承与秘密,历经无数岁月都未被人探查出端倪,自是没那么容易刺探出来!”
这是大实话,暗示之意明显,外人难以摸透壶口村守护的秘密。
无数年来,不少九阶以上的符师前往壶口村探秘,不是无功而返,就是有去无回。
但壶口村人延续至今,已说明很多问题。
正因壶口村秘密难寻且危险重重,他们才策划调虎离山之计,再施围点打援之策,意图抓住壶口村的关键人物,不愁审问不出秘密。
靖边侯心知肚明,微微点头回应:“但愿如此,本侯可是希望壶口村乱起来!”
“以静治乱,调动壶口村人,我们这边还给壶口村人准备了一出大戏,靖边侯尽管放心,他们安宁不了!”柳尚信誓旦旦地冷笑,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这时,师爷虞南山掏出一封匿名信说道:“侯爷,镇主大人,这封信上的内容怎么处理?”
匿名信出自徐寡妇之手,殿上其余人都看过,却不知徐寡妇是何许人也。
信中内容颇为诡异。
信中提及,徐寡妇因惧怕官方事后追究,竟将许三死而复生之事全盘托出。
据她所述,许三在山峦林间屠杀符兽,那些符兽死状凄惨,要么全都诡异消失,且他每次猎杀都是神出鬼没,屠杀成片!
言辞看似浮夸,似有泼脏水之嫌。
但殿上三十八人心中皆明,许三死而复生,且能轻易秒杀十几头幽冥狼符兽,仅凭他零阶三重天的修为,实难做到。
这背后的意味,耐人寻味!
乔松龄冷哼道:“本侯已先后派出三千余人,清查周边四五百里山峦,均未发现许三踪迹。
因此,本侯断定,此乃壶口村人故意布下的疑阵,意在试探我们的反应!
从而断定许三虚实,伺机截取尸体与救人罢了!”
“嗯,如此看来,壶口村人甚是狡诈。
幸亏侯爷打着铲除符兽潮前锋的旗号出兵,否则我们险些中了壶口村人的奸计!”虞南山一脸敬服地恭维,不露丝毫破绽。
柳尚微微蹙眉,补充道:“侯爷,本镇主认为此乃一良机,我们亦应派兵清剿符兽潮前锋。
如此,既可制造飞陵镇兵力空虚的假象,诱使壶口村人趁虚而入,也方便我们来个瓮中捉鳖。
不知侯爷意下如何?”
“嗯,可试一试!”乔松龄边说边站起身来,大步向外走去。
柳尚等人纷纷起身恭送:“侯爷慢走——”
乔松龄仅摆了摆手,未置一词,便大步流星地带队离去。
余下镇主府将官继续讨论:“镇主大人,靖边侯似乎对我们颇为不满啊?”
“这也是无奈之举!
谁让我们是帝国嫡系,驻扎在靖边侯身后监控人家,换谁都不待见这号人吧?”柳尚光棍地冷笑。
彼此面和心不和,两个体系,早已注定无法调和。
虞南山好笑地说:“镇主大人英明,靖边侯妄图利用我们获取壶口村的传承与秘密,再来个嫁祸之计,好处全让他一人占了去,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