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排华分子勾结当地的不法势力,愈发猖獗地对参与护航和救助工作的护**人员实施暗杀和袭击。这一桩桩暴行,如同阴霾般笼罩在王小天的心头,让他怒不可遏。“明的不行,我来暗的!”王小天咬着牙,目光中闪烁着坚毅与决绝。他深知,在这复杂的局势下,常规手段难以奏效,唯有出其不意,方能给予敌人沉重一击。
于是,他果断命令黄兴霸和夏起再次袭击澳洲排华势力。此时的英国,深陷欧洲事务的泥沼,自顾不暇,早已没了往日干涉澳洲事务的精力。英法德三国关系日渐紧张,矛盾错综复杂,使得英国无暇分身。如今的澳洲,在名义上虽还属于英联邦,但实际上已实现自治,英国对其控制力愈发薄弱。这一系列的变化,无不彰显着这个曾经辉煌无比的“日不落帝国”正逐渐走向衰落,对各殖民地的掌控已是力不从心。
黄兴霸和夏起接到命令后,没有丝毫犹豫,即刻再次向着澳洲进发。他们深知,此去必将面临重重危险,但为了护**的尊严,为了那些遭受迫害的同胞,他们义无反顾。
黄兴霸站在“黑帆号”甲板上,海风呼啸着吹过他的面庞,带来丝丝凉意。他凝视着晨雾中若隐若现的悉尼歌剧院轮廓,思绪万千。桅杆顶端悬挂的骷髅旗在咸涩海风中猎猎作响,那鲜艳的色彩仿佛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风暴。这是他们精心打造的移动基地——一艘改造过的蒸汽货轮,暗舱里藏着三十挺马克沁机枪与两吨炸药,每一件武器都凝聚着他们的心血与期望。
“舵手,靠左舷避开海关探照灯。”夏起的声音从无线电里传来,沉稳而清晰。他正戴着铜制独眼罩在舰桥上专注地绘制航线图,每一个线条都精准无误,每一个标注都蕴含着智慧与谋略,图纸上密密麻麻标注着华人矿区与当地警备队的坐标,仿佛是一张通往胜利的地图。
三百多名伪装成菲律宾劳工的华工正用蹩脚英语高唱起《茉莉花》。那悠扬的旋律在屋内回荡,带着一丝神秘的气息。这是黄兴霸精心策划的妙计:利用南洋口音混淆视听,每晚故意让醉酒者大声谈论“金矿暴富”,引诱贪婪的澳洲矿工前来抢劫,从而为后续的行动创造机会。
墨尔本郊外的“新金山”矿区,周五傍晚的篝火将山坡染成赤红色,仿佛是一片燃烧的火海。二十三个澳洲矿工围坐在篝火旁,腰间别着的柯尔特左轮枪在火光下泛着冷光,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贪婪与凶狠。他们此行本是要抢劫最新抵达的华人矿队,却不知正踏入天罗地网。
“老张,把那个戴金丝眼镜的洋鬼子给我绑了!”领头的爱尔兰人麦克鲁姆踹翻了旁边中国人的饭盒,粗暴地吼道。他的脸上满是横肉,眼神中透露出蛮横与无理。就在这时,黄兴霸的副手“哑巴刘”突然从人群中扑出,他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双手像铁钳般掐住麦克鲁姆的脖子——此人正是天津拳王,能徒手折断牛骨。只见他手臂青筋暴起,用力一掐,麦克鲁姆便脸色铁青,呼吸困难。
爆炸声撕裂夜空的同时,夏起带着三十名“马仔”从矿洞顶降下。他们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敌人面前。他们并没有直接开枪,而是将煤油泼在矿工们的帐篷上,点燃后扔出浸透汽油的布袋。“这是你们说的公平竞争?”夏起用粤语冷笑着,声音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他将矿工们捆成粽子扔进运矿车,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当警笛声从五公里外传来时,车上已插满写着“Roc”的红旗,仿佛是在向敌人示威。
行动第七日,他们在邦迪海滩截获了英国殖民地警方的秘密电报。发报人竟是清廷驻澳总领事馆参赞周慕白,电文中赫然写着:“即刻联络英军,以‘维护治安’为由武力驱逐华人矿区。”看到这封电报,黄兴霸的脸色变得十分凝重。“司令的担心应验了。”他将电报原件拍在桌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原来周慕白早已被澳洲矿业大亨收买,这场排华潮背后藏着中英澳三方的利益勾结,情况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复杂。王小天当初要求“不暴露身份”,此刻反而成了最大掣肘——若正面冲突,护**必然会被卷入国际纷争,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夏起突然抓起毛笔,在地图上画了个血色叉号:“我们不需要军队,但需要制造恐慌。”他指着悉尼港的灯塔,目光坚定地说道:“让所有船只悬挂‘黄龙旗’,今夜在港内放火。记住,只烧货仓,不伤百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当黎明时分,浓烟从皇家植物园方向升起时,整个悉尼都在骚动。数千名华人矿工举着火把聚集在唐人街,高喊“还我公道”。他们的声音汇聚在一起,如同汹涌的潮水,冲击着敌人的防线。英国媒体次日头条却是《暴民纵火恐袭》,而真正被烧毁的,是储存着排华暴徒证据的三十艘走私船。这一场精心策划的行动,让敌人陷入了被动,也为后续的斗争赢得了宝贵的机会。
行动最终阶段,黄兴霸被迫面对王小天的禁令。在布里斯班的一个地下赌馆,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烟味和汗臭味。昏暗的灯光下,人们围坐在赌桌旁,神情专注而又疯狂。黄兴霸在人群中穿梭,目光锐利地寻找着目标。终于,他找到了被卖到澳洲的华工首领林阿四。这个前太平天国将领此时正用砍刀削着苹果,刀刃在烛光下闪过寒芒,仿佛在诉说着他心中的仇恨。
“你带三百死士杀回金矿,我带两百兄弟劫狱。”林阿四将苹果核狠狠咬碎,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那些洋人杀了我弟弟,还把他埋在矿井做肥料!”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充满了悲愤与决心。黄兴霸握紧腰间的勃朗宁手枪,想起出发前王小天的话:“护**的刀剑只为守护而生。”他陷入了沉思,深知此次行动的风险与责任。
当夏起带着特制炸弹潜入关押华工的集中营时,他发现了更残酷的真相——那些“失踪”的矿工,竟被**炼制汞银。看着眼前这一幕,夏起的眼中充满了愤怒与仇恨。炸弹引爆的瞬间,他亲眼看见被铁链锁住的华工们冲向自由,就像多年年前揭竿而起的太平军。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对自由的渴望和对敌人的仇恨,仿佛是一群无畏的勇士,在黑暗中寻找着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