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剩这一家了。楚芊月抬头看着眼前的青楼。
京城青楼虽然不少,但按照从萧佑晟那里顺来的地图,也就只标明了七家。也就是上得了台面的就这几家,余下的都是暗娼。她楚芊月现在可不会去逛暗娼,保不齐被人敲了卖缅北。
怜香阁,京城处教坊司外最出色的烟花之地。
怜香阁原本不是叫怜香阁的,最初是名怜香苑,带这个苑字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跟皇家多少有点关系,不过是前朝皇家,朝代更迭,改名为阁。
楚芊月有个毛病,就是最好的留到最后,而这怜香阁就是楚芊月所逛的七家里最后一家,也是最好的,最大的,最繁华的一家。
不仅繁华,地段还好,能直接看见皇宫。
如此奢华的地儿,楚芊月这次不仅带着银子,还把黄金带上了。
“哟,这位公子是新面孔,不知贵姓啊,咱这里什么样的妹妹都有,不知公子喜欢哪种?”这样的地,不缺自然是不缺招待的。而且,男装的楚芊月确实可以说是当今纨绔子弟里的一朵花。没啥配饰,就往那一站,就有一种读书人的感觉,用个词形容就是温润如玉。虽不带配饰,这衣服虽然朴素,但这料子确实极好,眼光老辣的人一眼就可以通过衣服看出楚芊月身份不简单,怠慢不得。
“我姓楚,不是京城人,‘第一次’来这地,不知有些什么规矩?”第一次来怜香阁,但窑子可没少逛,却装得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楚芊月也是惊叹了自己的演技。出了宫,为了有层身份,楚芊月昨个跑外地办了一回事,给自己弄了个假身份,为此,逛青楼的计划推迟了一天。
“公子不必紧张,这里没啥规矩,不就是喝茶饮酒,赏诗作画,看看才艺,逗逗姑娘们开心罢了。而且今日公子来得正是时候,今日是十五呢,正巧赶上每月的舞魁献舞呢。”
“武魁?”楚芊月疑惑,这青楼还有此等女子。
“公子是外地的,自然不知我们怜香阁里,姑娘们可不是干有皮囊,她们手里多多少少都有些绝艺材活。比如这舞魁,跳舞便是一绝,京里的达官贵人看了都说好。还有些别的姑娘会唱歌的,会书画,会弹琴的。而这些才艺里,又会决出个高低,才艺最绝的那个冠以那个才艺的魁首。咱这舞魁可是个眼高于顶的呢,至今还没有哪个男人能拿下她,达官显贵的面子依旧不给,也只每月十五露个面,跳曲舞。”
今天是十五吗,楚芊月对日期不怎么在意,抬头一瞅月亮,确实圆。那就是说,今晚某人还得去某个女人那点卯。既然你都揽着女人睡觉了,那我今个在青楼留宿也不过分吧。
楚芊月在引领下来进了青楼。
装横奢华。第一眼就被这华丽的布置给惊到了。这辈子少见的多层建筑,确实可以称为阁。
舞魁表演在后院。后院的观众席是贵宾坐,其余人也只能在楼里看。贵宾位置要么花钱,要么有权。楚芊月有钱,但不打算花在这上面。
后院一大戏台子,看旁边还有乐器。楚芊月想了想,觉得,这些乐器大抵也是这青楼里各魁首来弹奏了。虽说今晚舞魁是主角,但是观众众多,而且一个两个都是有地位的,甚至还有朝廷大员。嗯,这些高官青楼也会去,不过明面上是欣赏艺术,真要动了歪心思,也不会在这里干些什么奇怪的活。而且单只一次的话还可能被同僚笑话,大概率就是赎身拿回去自个享受。
虽说赏舞得配酒,但是楚芊月现在没有喝酒的想法,光顾着吃菜了。
舞魁登场了,然后演奏团也就位了。不出所料,这演奏的人里,也不简单,都是面容姣好的女子,不过场上那舞魁却是戴着面纱,看不清楚容颜。但是单看那眼睛,倒是是双美眸,希望面纱之下,能配得上那双眼吧。
一如上辈子,对艺术没啥感觉,楚芊月单纯过来看人的,不在乎下边跳啥,弹奏些啥。当然,楚芊月打包票,在座的大部分,心思都很纯粹,就是过来看人的。
舞毕,姑娘们缓缓退下。观众呢,该喝酒喝酒,该找妹子找妹子。楚芊月剩壶酒,便把酒带上,去找别人聊天去了。
今日,一侍郎,一郎中,两大高官,其余小卡拉米没见着。也许是怕被这两位逮着了,可能到了门口收到风声就回去了。
“楚兄,既然来了青楼就放开了嘛,咱又不是当官的,没啥顾虑。”一商贾之子搭着楚芊月的肩膀说道。
“就是,就是,何必在乎那么多,你看,那青儿就不错,咱找她去。”另一个家伙挨着楚芊月说道。
md,交友不慎。楚芊月全程黑脸。这俩是纯正的纨绔子弟啊。
楚芊月撇开了肩膀上的手,下了楼,瞎晃悠,而那俩,真去敲人门。
很快青楼里真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骂声。这样的桥段楚芊月已经屡见不鲜了。
两位高官此时已经离去,似乎纯粹就是为了赏舞而来。当然,也不是没有歪心思,兴许是手里一时半会没钱赎人罢了。当然,一次两次也不是不行,就是会被同僚当笑话,然后历史上给自己添一笔。诸如没钱赎人,留宿青楼。当然,以他们身份,大抵是青楼送人到府上。亦或是改成话本,说什么失意才子,与青楼女子两情相悦,却无钱赎身等等,然后含沙射影暗示那才子就是他。
另外,青楼也确实是个社交场所,看看能不能遇到些什么英才为自己所用。如今没有科举,乃推举制,这样一来,人情可就欠下,可就得和自己绑死了,之后若是推举之人腾飞,又可以和自己形成照应。
皇宫里,萧佑晟很没形象地把腿搭在皇后身上呼呼大睡,嘴里还说着梦话:“月,你个混蛋,把我丢下批奏折......”
皇后心里疑虑月是什么,不对,今晚十五,月亮确实圆,但这后半句听得甚是模糊,只听得两字奏折,余下听不太清。
还惦记着奏折?皇后纳闷,不过还是很懂事地没有搬开压在自己身上地腿,任由萧佑晟这般难看地睡姿继续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