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陆行舟爬上屋顶,眼睛都没敢闭上,生怕王富雅半夜也爬上来。
这样凶悍的女人,陆行舟真是怕了。
今天一整天都绞尽脑汁的要贴他身上。
也不知她犯了什么桃花癫。
惹不起他躲得起。
也幸好没和她真发生什么,仔细想想。
王富雅肩头露出的那些红印,像是掐出来的。
陆行舟处处躲着王富雅,糟了几次冷眼之后,王富雅倒不缠着他了,只是一个人嘴里叨咕些听不懂的话。
陆行舟又是一阵心烦,是无语了。
然而一连好几天,院子外头都没消息。
陆行舟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当天下午送饭的,是赵忠良。
他语气很沉重:“我安排人调查过,疟疾是从外面那些士兵传过来的,他们得了病,被故意扔到军队,有个人跑回城里,导致很多百姓被传染。”
听过这些,陆行舟神色一紧,郑重其事的说道:“这三天,我在院子里关着没有任何感觉,我和她都没有感染到疟疾,你可以放心。”
“关于疟疾,我有根治的办法,你可以放我出去了。”
其实赵忠良今天来也是这个想法,只是他不能确定,陆行舟说的是真是假。
“现在疟疾只是发病的初期,所以传染性不会很快,要是死的人多了,还会引发其他的毛病。”
陆行舟一字一句的说着,语气严肃:“不能让事态发展下去,必须及时救治。”
说到这,赵忠良总算是相信,将陆行舟放了出来。
两人并肩往外面走去,没人注意到王富雅偷偷跟在后面。
而当发现时,王富雅撒泼耍赖,以死相逼都不回去。
赵忠良没办法,腿长她身上,哪怕是绑回去,她也能自己再逃出来。
索性,把人交待给了陆行舟,务必要把人看好。
陆行舟万般无奈,也只能答应。
沿着城内绕了几圈,陆行舟看着周围封锁的小巷,问道:“我让你封锁城门,你封了吗?”
“封了,已经封住三日,所以很快找到得疟疾的士兵,现在有病症的十几个百姓已经被我关在巷子里面。”
见状,陆行舟从赵忠良身上扯下一块布料,捂住口鼻往外走。
“之前我让他们准备艾草,你们日日在城中熏,然后给得病的百姓艾草也要熏,等会我回去做治愈疟疾的青蒿。”
安排完这些,陆行舟快步走向酒馆。
本来应该在一天的时间内,把医馆收拾好。
结果中途出了这件事耽搁下来。
陆行舟一回来,官月笙,花姐以及云舒都愣住了。
谁也没想到陆行舟这么快就回来。
这段时间作为大家的主心骨,官月笙眼底都泛起酸涩。
陆行舟注意到这一点,心中有些诧异,又很快明白过来。
他看向官月笙,:“辛苦了,这阵子大家都依靠着你。”
说完,他又看向其他人,“大家都辛苦了,接下来几天我们还要再辛苦一些,城中百姓很多患了疟疾,这对你们来说可能无药能解,但我有法子。”
陆行舟一边说着,一边找到青蒿开始研磨。
一整天的时间,医馆内上下都在研磨青蒿,其中官月笙和陆行舟还商议着加入了其他药材作为辅助。
下午,赵忠良带人来的时候便看到这一幕。
“怎么样了?”他问。
陆行舟头也没抬的说,“已经差不多了,十几个人的药量不多,这些足够,但只是一天的量,今天有效果,之后七日还是要服用。”
毕竟现在是古代,没有现代那样的科技水平。
药效如何也不能保证,还是稳妥一些比较好。
他是这么想的。
而赵忠良完全是没有信心,他从没见过疟疾可以治愈,这次也是看陆行舟很有信心,所以让他去试一试。
毕竟好的皆大欢喜,坏了也是情有可原。
接连两天,陆行舟都在忙活这点事。
这天,总算做够一天的药量,他带上面罩,便要走。
官月笙及时叫住他,“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
陆行舟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哪里很危险,不知道什么时候机会感染上,你在医馆等我。”
对于他的话,官月笙没有动摇,坚定的说,“我要跟你一起吃去!”
官月笙知道,虽然十几个人不多。
但是患病的十几个人,稍不注意就会传染到身上。
不如分成两个人,这样每个人接触的生病百姓还比较少。
可尽管她再这样坚持,陆行舟还是不同意。
就在陆行舟摇头,打算让她回去的时候,官月笙拿起药材,带上面罩就往外走。
“我是医者,我是大夫,救治他们理应如此!”
她的坚定和执着,让陆行舟皱紧了眉头。
陆行舟快步跟了出去,一把拉住疾步的官月笙,他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严厉,“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
“什么医者什么大夫,他们都不值得你去送死,我之所以这样做,有我自己的目的,不需要你陪着承担风险!”
“什么心思?”
官月笙忽然停住脚步,扭头瞪着陆行舟,那双清冷的眸子此刻浸满泪水,执着的看着陆行舟。
看的陆行舟心里一软,伸手擦过官月笙的眼睛,“别哭,我一定会回来,官月笙,我不骗你。”
“如果你现在执意要跟我去,你我之后便恩断义绝吧。”
他的话说的狠,说到官月笙不敢接着强求,只能气愤的扭头回去。
倔强的身影看的陆行舟心里很复杂。
其实从院子出来之后,王富雅没少过来骚扰他,不是说有病在医馆到处晃悠,便是跟云舒,花姐,官月笙她们各种搭话。
表面看着和和气气,背地里却说她们三人对自己都有意思。
陆行舟让她离她们远点,结果王富雅理直气壮的说,自己迟早是陆行舟的妾,自然要和姐妹们打好关系。
陆行舟恨不得堵上她那张没门的嘴,可到底再面对她们几人时,脑袋里时时便会不自觉的注意。
陆行舟忽然有些犯愁,难不成王富雅说的是真的?
正想追上去问个清楚,结果手还没搭上官月笙的肩膀,掌心处便传来一阵刺痛。
官月笙冷冷将银针收回,头也不回的走了。
陆行舟捂着手,十分懊悔。
王富雅犯桃花颠就算了,他怎么也信了她的鬼话?
这些想法被抛诸脑后,再也不想,陆行舟拎着药箱往封闭的巷子走。
这段时间赵忠良的属下跟陆行舟已经熟悉,见到也会打招呼,热情的说几句话。
可当他们看到陆行舟要进巷子,纷纷阻拦。
“陆行舟,你这是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