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夏府那七个大美人一起伺候自己的场景,宫济天就有些燥热。
他斜眼瞟了赵郡守一下,催促道:
“赵大人,尸首为什么是趴在地上的,宫捕头已经解释的很明白了。
此案人证物证俱在,我看也没什么争议了。
这都快晌午了,抓紧判,早点散吧!”
“是!是!”
赵郡守讨好的对宫师爷笑了笑,正欲伸手拿令牌宣判夏秋冬死刑!
夏家姑娘们也都偷偷握住了武器,准备殊死一搏!
“且慢!”
就在这时,夏秋冬突然说道:
“尸首能表达的东西远不止这么简单!”
死者衣衫破烂,身上淤青遍布,着实残忍。”
宫梓霖道:
“知道自己残忍,还不赶紧认罪!”
夏秋冬故意加大了音量,继续说道:
“恰恰是这淤青,能够还我夏秋冬清白。
因为这道道淤青,是在死者死后才被人打上去的!”
此言一出,堂外议论声又起,场面顿时变得嘈杂起来。
为了让所有人都能听清,他再度加大音量道:
“诸位乡亲父老,淤青乃是人体皮下血管破裂出血所致。
人在活着的时候,心脏一直在跳动,血液一直在流动。
皮下血管破裂后,血液会在心脏的作用下扩散。
反映到淤青上面,会出现中间颜色发紫,边缘颜色发青的情况。
但如若此人已死,死后在其身上击打。
则由于此时死者心脏已经停止跳动,血液也不再流动,淤青便不会扩散。”
夏秋冬此时略作停顿,让子弹飞了一会儿,然后铿锵有力的继续说道:
“此尸体身上的淤青没有一点向周围扩散的痕迹,足以证明是死后被打出来的。”
话音一落,夏秋冬便伸手将尸体身上本就破碎的上衣一把扯下。
尸体的淤青暴露无遗!
“是了,是了,我家猪不听话我就抽它,抽完都是中间紫,边缘青。”
“我儿子也是……”
“哎呀,本来就是诬陷,说这些有什么用啊!”
这下,堂外议论声更大了。
有零星的叫好声,但更多的还是不看好夏秋冬。
天枢作为七姐妹之首,此时十分冷静。
她对一旁的开阳问道:“六妹,少主所说可对?”
开阳点头道:
“确实如此,少主所言非虚。”
天枢道:
“少主这话虽然在理,意义却不大。
可是……”
她顿了顿,继续道:
“少主这次在公堂上锋芒太露。
虽然这些年我们没有发现被南边追踪的迹象。
但总归不得不防。
若真有人监视我们,以今日少主堂上的表现,恐怕会惹来麻烦。”
说罢她看向老四天权。
后者会意,道:
“大姐,我去官道走一趟?”
这时开阳说道:
“大姐是不是多虑了?”
天枢回道: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们赌不起。
一个月前听老爷说,朝廷秘密设置了一个探子营,专门为皇家打探各种消息。
这个机构在整个大梁国的各个地方都有,但具体情况老爷也不知道。
他特意提醒我,要提防这个探子营。”
听到这话,姑娘们的表情都变得严肃起来。
开阳说道:
“竟有这种事?难道为了找我们几个人,朝廷下这么大本钱?”
天枢回道:
“定然不是专门为了我们。
据说这个探子营十分神秘,在各处发现了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会直接向上汇报到皇家。
各地的地方官都管不了。”
天权闻言点了点头,回道:
“大姐,那我现在就去官道走一趟,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出城传信。
如果这边有什么事,你们该走就走,不用等我。
只需沿路留下暗号,我肯定能追上你们的。”
说完便转身离开。
仅仅一个呼吸的功夫,她的身影便消失在人群之中。
“咣咣咣!!!”
惊堂木连续敲击着桌案。
赵郡守高声喊道:
“肃静!肃静!一帮刁民!”
“威……武……”
待现场安静后,他继续说道:
“刘仵作,刚刚夏秋冬所言是否属实?”
刘仵作万万没想到,今日会祸从天降。
一个夏家,一个郡守府,你们俩神仙打架,别把我带上啊。
可埋怨归埋怨,被赵郡守点到名字,他还是硬着头皮小跑着来到堂上。
熟练地跪下磕了个头后,他抬头回道:
“禀大人,小人不知啊!”
“不知?那你是干什么吃的?”
宫师爷有些不悦道。
刘仵作赶忙不住磕头,心中一万匹千里马奔腾而过。
我特么都七八年没验过尸了。
倒不是我懒,是你们定罪也用不着我验尸啊。
现在被人家问住了,想起我来了。
可我从师父那学的那点本事,早就还给师傅了。
见刘仵作光磕头不说话,宫师爷怒声说道:
“刘仵作,我是不是平时给你脸了?
我告诉你,还有两年你便可以告老还乡。
到时候郡守大人定然会赏给你丰厚的盘缠让你颐养天年。
你可别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生什么病暴毙身亡啊!
现在正是朝廷需要你的时候,你再好好想想自己到底知不知道?”
刘仵作刚要回话,宫师爷再次大声喝道:
“想好了再说!”
刘仵作被吓了个激灵。
他在这郡守府里混了十几年,自然明白宫师爷的意思。
这世道哪有对错,宫师爷所想便是对的,宫师爷所恶便是错的。
要是寻常案子,哪还需要宫师爷提点,自己早就主动站出来说话了。
不就是昧着良心胡说八道吗,简单的很。
这府里当差的哪个有良心?
可此案审的是夏家家主啊!
这要是按宫师爷的意思说了,可能今晚自己就被夏家给嘎了。
那可是一帮子杀神啊!
夏家一贯斩奸除恶,替天行道,杀的就是自己这样为虎作伥的!
但要是不按照宫师爷的意思说,估计自己也得被暴毙而亡!
事到如今,只能赌一边了。
夏家……
还是郡守府……
思虑再三,刘仵作终于下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