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济天来拜访老爷?他不会也是来找杀手的吧?”
夏秋冬瞬间便想到了这种可能。
天枢点头道:
“不错!他带了厚礼而来,想让我们杀掉当时的邺城郡守——王知寒!”
“老爷答应了?”
“没有!
老爷同样没有答应他。
一方面他们狗咬狗,老爷乐得旁观。
另一方面,老爷也不想轻易得罪任何一人,更不想过早站队!
毕竟能当上郡守的人,也不会是普通人。”
夏秋冬颔首道:“是啊,普通人也不会让宫济天花重金来请杀手对付了。”
天枢轻押一口茶,抿了抿有些干燥的粉唇,继续道:
“老爷本以为夏家两不想帮,就能置身事外。
可结果……
唉……”
说到这,她摇了摇头。
不用多说,夏家肯定是被宫济天记恨上了。
“后来,宫济天赢了,王郡守获罪被斩首,家眷也流放岭南。
两个女儿更是沦为官妓,生不如死!
打那以后,宫济天便在邺城只手遮天。
流水的郡守,铁打的师爷,便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因为老爷当初没有帮他杀王郡守,所以宫济天对我们夏家一直怀恨在心!
但老爷早年间杀人实在是太过凶残,让宫济天有所忌惮,一直不敢主动招惹我们夏家!”
“原来如此。”
夏秋冬道:“所以老爷刚走,他就来报复了。”
说到这,天璇一拍桌子,怒道:
“哼!如今老爷刚到头七,他便坐不住了!
这种人不能留!
要我说干脆咱们把宫济天弄死算了!
他这些年不知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早该死了。
我们之前弄死的那几个人,还不都是替他作恶敛财的。”
天枢皱眉,佯怒道:
“二妹,休得胡言!
整日打打杀杀的成何体统!
如今少主才智过人,凡事应听少主所言。”
玉衡吐了吐舌头道:
“略略略……
二姐,你个山炮就别说话了,干架的时候自然会让你上的。”
天璇被天枢说倒没什么,但被老五玉衡这个小萝莉说,哪还能忍?
只见她抬手做出要扇玉衡的动作,一张俏脸上多了几分厉色,道:
“你也敢说我?没大没小的!”
玉衡装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道:
“哎呀呀,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大姐,二姐打人了!”
天枢无语,给他们二人一人一个大白眼。
夏秋冬见状赶忙调和道:
“二姐五妹,消消气,莫要争吵。”
“哼!”
听到夏秋冬的话,二人相互瞪了彼此一眼,不再多言。
夏秋冬缓缓道:
“这么说来,宫济天是早就想要对我们夏家出手了。
他现在已经将邺城经营的铁板一块,连赵郡守都对他言听计从。
面对这样的对手,我们又该如何才能斗得过他?”
这话像是在问场中众人,更像是自言自语。
他觉得眼前局势除了逃跑外基本无解。
自己怎么就重生在了这么一帮惩恶扬善的土匪窝里?
上辈子自己也不是宋江啊,怎么还摊上个替天行道的剧本?
怎么样,被官府盯上了吧。
唉……再厉害还能厉害得过官府?
夏秋冬心中一阵无语……
正在暗自感叹自己时运不济,他发现六个姑娘此时正看着自己,眼中满是期盼。
一个个美人风格各异,秀色可餐。
尤其是开阳那双勾人的眼睛,还有玉衡的双马尾,瑶光的大长腿,天枢的御姐气质……
他心里的不满一下子烟消云散。
就冲这些个仆人,咋滴都行啊,土匪就土匪,咱认了!
管他什么宫济天,老子要捅破天,干就完了!
一管鸡血瞬间顶了上来,夏秋冬有了想要干死宫济天的冲动!
冲动归冲动,上头归上头,但前世多年的经历告诉夏秋冬,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冷静。
沉思片刻,他开口说道:
“如今老爷驾鹤西去,我既然是夏家的家主,自当继承夏家衣钵,延续老爷遗志。
更要保护好你们!
但老爷毕竟已经不在了,而我身上没有一点功夫,咱们的实力自然比不得从前。
所以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天枢道:“功夫的事少主不必担心,只要你想学,我们早已为你准备好了速成的法子。”
说完,她看向了瑶光。
瑶光红着脸,咬着唇,像是怕被人看见一般,快速的点了点头。
没等夏秋冬问,天枢便说道:“此事少主不必心急,当下还是想办法对付宫济天要紧。”
老六开阳问道:
“少主,刚刚在回府的路上,你只告诉我们堂内宫济天如何逼迫与你。
你假意答应他们,为咱们夏家争取到了一天时间商讨对策。
但是,宫济天到底提出了什么要求,你还没告诉我们呢?”
天枢也说道:
“是啊,少主。
如果宫济天要钱要铺子要地,我们其实可以给他。
你也别舍不得,以我们的本事,想办法再赚就是了。”
夏秋冬倒是没有小瞧几个姑娘的意思,但如今毕竟是古代,让姑娘们抛头露面的出去赚钱……
他总觉得有些挂不住脸。
再说了,宫济天哪是要钱这么简单呐,他要的是人!
想了想,他决定和盘托出,与姑娘们共同商议对策,于是回道:
“银钱、商铺、良田都可以送,可如果宫济天要的是人呢?”
“什么意思?”
天枢问道。
“宫济天除了要咱们夏家的全部家产,还要你们七姐妹。”
一边说着,夏秋冬一边从怀中将宫济天给他的那个青色瓷瓶拿了出来,继续道:
“此药乃是宫济天交给我的。
他让我将此药融到水里给你们七个喝了,之后你们就会晕倒。
然后让我去通知他过来……”
“必是迷药!”
老二天璇恨恨的说道:
“这个老色批,果然打的是我们姐妹的主意!
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长得像老鼠似的,恶心死了!”
老三天玑附和道:
“姐姐说得对!
就算世上男人都死光了,我都不会主动看他一眼!”
其他姑娘听到此言,也均是一脸怒容。
倒是天枢最为冷静,她看了看手中的药瓶,说道:
“此药未必就是迷药。”
众人的目光被吸引过来。
天枢继续说道:
“这青花瓷瓶可是价值不菲。
瓶身的天青色颜色很正,做工也是一顶一的,看不出一点瑕疵。
如果我没看错,这瓷瓶当是官家的汝窑所制。
单单一个小药瓶,就至少值百两银子!”
老六开阳有些讶异:
“这瓶子值百两银子?”
天枢点头:
“是啊六妹。
青花瓷瓶在大梁朝乃是富贵的象征,在达官显贵之中很是盛行,因此价格很高!
青花瓷以京窑最是上乘。
但京窑专供皇室,断不会流落至民间。
而京窑之下,便是汝窑。
因此汝窑的青花瓷就是民间最好的了,也是最贵的,而且有价无市。”
开阳扭了扭身子,衣领处若隐若现的露出了一些福利,回道:
“那这么说来,这药估计也不是便宜东西。
毕竟寻常迷药才几个钱!
大姐,给我看看!”
天枢便将瓷瓶交给开阳。
后者左手持瓶,右手打开瓶塞。
然后将瓷瓶放在离鼻尖约一寸的距离处,右手对着瓶口扇了扇。
同时,开阳的鼻翼也动了动。
她的眉头瞬间皱起,眼神也从一副媚态变得凌厉起来。
而后,她小心的将瓷瓶中的药倒出一些在手心上,仔细观察了一番。
最后,伸出舌尖在药上轻轻一点,品了品,马上吐掉!
“呸!”
开阳眼中怒意渐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