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冬没想到,自己下意识的一脚,竟然威力如此之大。
那个刀疤脸半天都站不起来,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了。
他有些担心的回头看向玉衡和开阳,问道:
“他不会死了吧?”
开阳上前抚了抚夏秋冬的后背,道:
“少主别怕,第一次是这样的。习惯就好了。
他嘛,依我看还死不了。
不过死了也没事,埋了就是了!”
什么叫埋了就是了!
亲身经历了之后,夏秋冬才意识到,土匪窝里的女人有多可怕!
玉衡笑道:
“咯咯咯。少主一个大男人,怎么脸都白了,不会是害怕了吧!
我跟你说啊,是他们先挑事的。咱们有理咱怕啥!
何况你还是邺城的师爷。
他龚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师爷家门口动刀,本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什么?”
夏秋冬没听懂。
“什么抄家灭族的大罪?”
玉衡道:
“少主你不会不知道吧,咱们大梁朝禁止百姓私藏兵器。
他们龚家虽然有钱,但说到底只是商人罢了,属于百姓的范畴。
私藏长刀,还大张旗鼓的拿出来当街杀人,按律诛九族。”
夏秋冬长舒了一口气,心中已经不像刚才那般担心刀疤脸的死活。
不是因为玉衡和开阳告诉他的话。
而是他明白,自己想要保护好七姐妹,必然要经历这些。
“那就从今天开始吧!”
他心里默默想着,似乎一瞬间看惯了生死一般,眼神深邃而坚定。
“铛”的一声,随着最后一把刀落地,天璇和天玑也结束了战斗。
一百二十七个人,全部躺在地上不断哀嚎。
夏秋冬看向龚子程,后者两股战战,态度谦虚了很多。
“夏夏夏,夏家主,是我狗眼不识泰山,求您放过我吧。”
看着周围躺倒的大刀队,还有不知死活的大刀队队长刀疤脸,他甚至有点想要下跪。
夏秋冬朝龚子程的位置一步一步的走去。
龚子程看着逐渐逼近的夏秋冬,好像每一步都踩在他的心里一般。
他努力控制自己颤抖的身体,挤出笑脸道:
“夏家主,夏夏夏师爷,冤家宜解不宜结!我愿意给钱,对,给钱!要多少给多少!”
夏秋冬笑了笑道:
“唉,这就对了嘛!早这样多好!”
龚子程见夏秋冬松口,长舒一口气。
“不过……”
听到这话,龚子程突然又紧张起来,问道:
“不过什么?”
“不过现在和刚才不一样了。你看我的人都受伤了,你得多赔一笔抓药的钱啊。”
我xx还赔你抓药钱?谁赔我抓要钱?
当然,这话龚子程只敢在心里想想,半个字都不敢说。
“那是那是!我赔我赔!您说个数!”
夏秋冬来到龚子程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那你自己说,你儿子值多少钱呐?”
“这……”
“这什么?龚家主可是不愿意出钱?
要么就让令郎在我这常住吧,正好龚家主可以废长立幼了。”
“不不不!”
龚子程赶紧摇头,他不想夏秋冬再继续说下去。
就算他心里想废长立幼,也不能把长子留在夏家啊!
他心里一横,道:“三百两黄金如何?”
夏秋冬道:
“行啊,你觉得令郎值三百两黄金,就值三百两黄金。
另外抓药的钱,也得三百两。
带六百两黄金,半个时辰之后来赎人吧,过时不候,我晚上还有大事要办!”
“这……这么多黄金,半个时辰我怎么凑的出来啊?”
“哟,流水的掌柜,铁打的龚家。邺城谁不知道龚家家大业大。
六百两黄金拿不出来?龚家主是不是太谦虚了。
也罢,就让令郎在我们夏家多住些日子吧。”
说完,夏秋冬转身就走。
龚子程赶忙喊住他,说道:
“夏师爷,夏师爷!我这就回去取,半个时辰把黄金给您送来。”
“去吧!”
夏秋冬头都没回,只是摆了摆手。
龚子程如蒙大赦,双腿瞬间有劲了。
他踢了一脚躺在附近的大刀队队员,啐了一口,道:
“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我平时白花钱养你们了!
都不如养一群狗有用!
还不赶紧走,在这丢人现眼!”
躺了一地的大刀队,面对龚子程的侮辱,敢怒不敢言。
倒不是出于羞愧,而是今天这活明显超出了工作范围。
本来就是出来助纣为虐,挣个昧良心的钱,没想到今天这还玩上命了。
倒也不是不能玩命,但玩命,它得加钱啊。
尤其是身为队长的刀疤脸。
他觉得自己这些年帮龚家欺负人攒下的钱,估计都不够这回受伤抓药的。
不过毕竟金主爸爸发话了,这帮人只好强撑着站起身来,拾起长刀,准备回去。
这时,夏秋冬的声音再度响起:
“龚家主,你是带着兵器来的吗?”
“是啊……”
没等龚子程说完,夏秋冬转过身来,眼神凌厉的看向他,声音也冷了下来:
“龚家主,大梁朝私藏兵器乃诛九族的大罪,我身为邺城师爷,不得不管。
所以,我再问你一次,你可想好了再说。
你是带着兵器来的吗?”
“这……”
龚子程听懂了夏秋冬的意思。
他是想让自己把长刀留下。
这样自己私藏兵器的罪名就一笔勾销。
否则,就坐实自己私藏兵器的罪名。
不过龚子程既然敢养大刀队,当然是交了保护费的。
到目前为止,他在每把长刀上已经花了五两黄金!
其中一两黄金是长刀本身的价格,二两黄金给宫济天交了保护费,剩下的二两黄金则是给赵高池交了保护费。
一百二十八把长刀,就是六百四十两黄金!龚子程当然不愿意舍弃!
可现在的问题是,自己儿子在人家手上!人家要钱,又要刀,怎么办?
此时的他十分后悔自己派大刀队来夏府闹事了。
早知道直接给钱多好,估计有三百两黄金够用了。
如今不光要花上六百两黄金,还得把刀留下。相当于花了一千二百四十两黄金!
这可是他好几年的收入!
他看了看不远处的龚自行,咬了咬牙,说道:“将长刀放下!”
只不过,夏秋冬看得清楚,龚子程在说话的时候,嘴唇不住地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