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的声音有些焦急:
“小安额头已经隐隐长出了星纹的印记,再不想办法就怕瞒不住了啊!”
屠天罡道:
“夫人莫急,帝京不是那么好逃出去的,咱们需要从长计议。
咱们屠家星算的本事,向来都是只在男人身上觉醒。
所以皇上也是派人一直盯着舟儿,还没有注意到小安。
舟儿已经十五岁了,早过了觉醒司星能力的年岁。
我打算以舟儿血脉失传为由,为他谋一份外派的差事。
这样,你和小安就可以跟着他一起走了。”
“可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上要是有意盯着,我们跑得再远又有什么用啊!”
“夫人,以前我也是想到这层,才没有做这件事。
但这回不一样了。
前阵子我观测群星,发现北斗七星异常活跃,它们所拱卫的北极星死而复生,且大有成势的趋势。
只是最近几日北极星有被周围的星象吞噬的风险。
如果北极星能够在这次群星吞噬中存活下来,则北极吞天狼之势必成!
到那时,我想办法让舟儿去北方找北极星的星宿之人。
他或许能够保舟儿和小安一生平安。”
“夫君何不跟舟儿一起到北方上任。你不在,他怎么能够找得到北极星星宿之人呢。”
“唉……”
屠天罡叹了口气,此时他的眼中满是宿命。
“夫人无需担心。
待我油尽灯枯之日,就是小安觉醒星算之时。
到时候她自会知道该如何寻找那人。”
……
“叔父叔父,龚子程来了。带着五口大箱子来的!”
夏府,天枢正在思考该在什么时机将所有事情告诉夏秋冬,突然听到王狮的声音。
他寻声望去,只见王狮站在门外,一蹦一蹦的,十分激动。
夏秋冬道:
“来的还挺快!
看来咱们是给他打服了,怎么地也能老实一段时间。
正好抽出手来跟申屠勇过过招。”
一边说,夏秋冬一边起身。
“走吧,姐妹们,咱们一起去收钱!”
刚到酒坊,夏秋冬来到龚自行身边,附耳对他说道:
“龚大公子,咱们需要演一出戏,好让你父亲不对咱们的关系产生怀疑。
具体……”
龚自行听得一愣一愣的,不由自主的紧了紧菊花,道:
“夏师爷,有这个必要吗?”
“很有必要!”
夏秋冬不由分说的拎起龚自行,走出门去,当着龚子程的面将龚自行扔在地上,
然后又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
龚自行吃痛,”嗷!”的一声,都喊破音了!
他揉着屁股,心道你个夏秋冬不地道啊。
刚才不是说好的演戏吗?什么叫演戏你不懂吗?那演戏不都是假的吗?
在看夏秋冬,则是笑吟吟的说道:
“龚家主,你儿子我已经替你教训过了,回去就别再打他了哈。”
龚子程脸都绿了。
当街打他的儿子,跟当众打他脸有什么区别!
此时的他只感觉胸中一团火在烧,特别想发泄,可刚握起拳头,就又松开了。
开玩笑,自己花重金打造的大刀队都被打废了,自己还发泄个屁啊!
他赶忙把儿子拉过来,上下打量了一遍,见没什么大问题,便回道:
“多谢夏师爷!”
“嗯,不客气。把钱留下,赶紧回去吧。”
龚子程挥挥手,五口大箱子应声落地。
“夏师爷,点一点吧。”
“诶!龚家主这话说得,我还能信不过你嘛!
不过你看我身后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这怎么抬得动啊!”
龚子程嘴角抽了抽,特么的手无缚鸡之力?
要不是我的大刀队刚挨顿揍,我就信了!
“你们,帮夏师爷将箱子抬进屋去!”
仆人又将箱子抬起,送到酒坊里去了。
“行了,龚家主,那我就不留你了,赶紧回家吧。”
“那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也不等夏秋冬回话,龚子程强忍着一肚子的怒气,快步走向轿子。
但凡走慢一点,他都担心自己就要忍不住动手,每走一步身子都在颤抖。
走到轿子旁边,见轿夫的眼神都越过了自己。
他顺着轿夫的目光看去,只见龚自行还傻呆呆的站在原地。
火气蹭的一下子就上来了。
他大声吼道:
“自行,你还站在那干什么,还不快走!”
龚自行听到老爹喊他,才如梦初醒。对啊,我该回去了。
他看了看夏秋冬,见对方朝他挤了挤眼睛。
“嘶……”
他想了想才突然明白过来,一边走,一边故意大声说道:
“哼!今日之辱他日定当十倍奉还!”
“切……”
夏秋冬故意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带着姑娘们回屋去了。
回去的路上,龚子程看着自己的傻儿子,回想着他刚才对夏秋冬放的那句狠话,表情终于缓和了一些。
他长舒一口气,心想我这儿子啊,以前只知道欺软怕硬,现在终于有点血气了。
要是从此能够真正长大,这一千多两黄金……
那特么也花的冤呐!
“唉!”
龚子程一拍大腿,火气又起来了。
不过他还是耐着性子对龚自行说道:
“儿啊,你有血性这是好事。但对付夏家,不能靠蛮力,要靠智力。”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继续道:
“这个仇咱们龚家肯定是要报的,单这件事你就别参与了,为父想办法便是。
经过这次的事,你也算有所成长,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不学无术了!”
龚自行点了点头,但心里却想着:
我已经找到了知音和靠山,他还愿意帮我。等我成了龚家家主,定然让你刮目相看。
二人各想各的,直到轿子路过一处庭院。
龚子程拉开轿帘说道:
“停停停!”
轿夫应声停下,回道:
“老爷,这还没到府上呢!”
“嗯,我知道,我先在这下了,你们把少爷送回去。”
“是!”
轿夫齐声应道。
龚子程下了轿子,轿夫便再次启程。
刚走出几步,就听到后面传来龚子程的声音道:
“你们告诉夫人,就说我今晚不回去了。”
“是!”
“唉,这就是老爷外面的宅子吧。”
一个轿夫小声说道。
另一个轿夫回道:
“是啊,就是这。估计啊今个是憋了一肚子火,去发泄了。”
“嘿嘿嘿。你别说咱家老爷还挺讲究,金凤阁那么多美人不碰,就用自己的!”
“他呀,那是怕得病。我跟你说,越有钱的人他越惜命!”
尽管轿夫已经将说话的声音压低到极致,但龚自行还是听到了一些。
他双手紧紧攥了起来,心道:
没想到家父如此沉迷女色,这可不行!
如此看来,我更要找机会跟夏师爷好好商议一番。
毕竟龚家我再不接手,就要毁在父亲手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