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贾环科举路 第22章 喜报传贾府

\"哎哟喂！不得了啊！\"老张头一脚踩进荣国府大门，差点被门槛绊个跟头。这老家伙活了大半辈子，今儿个可是头一回跑得这么利索。\"环三爷中啦！中啦！\"

院子里扫地的婆子被这动静吓得一激灵，扫帚直接甩出去老远：\"老东西，大清早的嚷什么嚷？什么环三爷中不中的...\"话刚说到一半，突然回过味来，\"你该不会是说...中...中了县试？\"

\"可不是嘛！\"老张头拍着大腿直蹦跶，\"报信的这会儿都在门口敲锣打鼓呢！三十七名！可了不得了！\"

\"天爷啊！\"婆子手里的簸箕\"咣当\"一声掉在地上，\"这癞...咳，环三爷还真出息了？\"

这边正说着，那边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鞭炮声，\"噼里啪啦\"炸得整个街坊四邻都探头探脑。几个报子扯着嗓子喊：\"恭喜贾府三爷高中县试三十七名！请府上打发喜钱呐！\"

赵嬷嬷本在厨房训小丫头，听见动静一溜小跑出来：\"你们几个不长眼的，还不快给传进去！\"说着从袖子里摸出几个铜钱砸伙计身上，\"麻溜的！今儿可有好戏看咯！\"

这会儿老太太屋里才刚起呢。贾母正歪在绣墩上让琥珀捶背，嘴里还指挥着小丫头：\"左边...再往上点...对对，就是这块儿...\"话还没说完，外头就传来了惊天动地的喊声。

\"老太太——老太太——大喜啊！\"鸳鸯提着裙子跑进来，脸颊红扑扑的。

贾母被这阵仗唬了一跳，手里捻着的佛珠差点掉地上：\"猴儿急的作死呢？什么事儿值当这么...\"

\"环三爷县试中了！第三十七名！\"鸳鸯说着，自己也掩不住喜色，\"这会子报喜的都到二门外了！\"

\"哎哟我...\"老太太一激动差点把\"老天爷\"三个字秃噜出来，急忙刹住车，\"阿弥陀佛，可算是...可算是...\"说话间手指头不停地捻着佛珠，一颗接一颗拨得飞快，眼皮子直跳。

迎春扶着老太太的手臂：\"老祖宗别激动，这是咱们家的喜事。\"

老太太缓过劲儿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宝玉呢？宝玉这回...哦对，他不是没去考么...\"

探春赶紧岔开话头：\"老祖宗，环儿弟弟既有这般出息，咱们可得好好贺一贺才是。\"

\"对对对！\"贾母这会儿才想起正经事，\"鸳鸯，快去开我的箱子，把那匹大红云缎子拿来。\"想了想又补充道，\"再拿两匹妆花缎，叫人即刻给环儿做身新衣裳去！\"

要说变化最大的，还得数赵姨娘的院子。这地界儿往日里连狗都懒得撒尿，今儿个可热闹坏了。先是管厨房的刘嫂子送了一篮子各色点心，接着针线上的王婆子送来一套新做的鞋袜，连平日里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周瑞家的都破天荒地登门了。

\"哎哟喂我的好姨娘哎！\"周瑞家的满脸堆笑，眼睛眯成一条缝，腰弯得跟虾米似的，\"您可真有福气，养了个这般出息的儿子！\"

赵姨娘坐在炕上，整个人都是懵的。她手里捧着的茶碗一直在抖，茶水撒了满裙子都没察觉：\"真...真中了？我们家环儿真成了秀才公了？\"

彩云赶紧小声提醒：\"姨娘，是童生，还没到秀才呢...\"

\"那也比那些不成器的强！\"赵姨娘突然嚎了一嗓子，把屋里人都吓了一跳，\"我儿出息了！我儿真的出息了！\"说着眼泪\"哗\"地就下来了，鼻涕泡儿都冒出来了，\"这些年我容易么我...呜呜呜...\"

她一边哭一边用袖子擦脸，把今早才抹的脂粉都蹭花了，活像只花脸猫。可她这会儿哪还顾得上这个？突然跳下炕，光着脚就往门外跑：\"我要去看我儿！我要去看我儿！\"

彩云慌忙拦住她：\"姨娘！姨娘冷静些！三爷这会子还在衙门里办手续呢...\"

屋里正闹作一团，外头忽然传来王夫人的声音：\"赵姨娘在么？\"

这一嗓子直接把赵姨娘给喊回了魂。她慌慌张张想要整理衣裳，却发现裙子上全是茶渍，头发也因为刚才的激动散了一半。正手忙脚乱时，王夫人已经掀帘子进来了。

\"听说环儿中了？\"王夫人难得对赵姨娘露出笑脸，虽然看着有点像皮笑肉不笑，\"这倒是咱们府上的喜事。\"

赵姨娘\"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太太...我...奴婢...\"

\"起来吧。\"王夫人摆摆手，身后的金钏儿捧上一个大红锦盒，\"这是老太太赏的，你也跟着沾沾喜气。\"

赵姨娘打开一看，竟是两对金镯子，沉甸甸的，差点闪瞎她的眼。她哆嗦着手想去摸，又不敢真碰，活像见了什么稀世珍宝。

\"今晚老爷要给环儿办宴。\"王夫人慢条斯理地说，\"你也一同出席吧。\"

赵姨娘眼睛瞪得老大，突然\"咚\"地一声又跪下了，这回是真哭了：\"谢太太恩典...谢太太恩典...\"

她这头正感恩戴德呢，那边宝玉屋里可就是另一番光景了。袭人看着才送来的信儿，愁得眉头都打结了：\"这可怎么跟二爷说...\"

谁知宝玉早醒了，正在里间摸鱼看闲书呢。听见外头嘀嘀咕咕的，不由得问道：\"你们叽咕什么呢？\"

袭人见瞒不住，只好低着头走进去：\"二爷...那个...环三爷他...\"

\"他怎的了？\"宝玉头也不抬，还在翻他那本《西厢记》。

\"县试中了...三十七名...\"

宝玉手里的书\"啪嗒\"掉在了地上。要说嫉妒吧，倒也不是，他就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被人挖走了一块似的。

\"哦...\"他半晌才憋出一个字，然后又没声了。

这时候外头突然传来王夫人的脚步声，吓得宝玉一激灵，赶紧把《西厢记》往被窝里塞。谁知道王夫人今儿个根本没心思查他的功课，一进门就直接开炮：\"孽障！你看你弟弟！小小年纪就知道用功上进，再看看你...\"

宝玉缩着脖子不敢吱声，心里却不由得嘀咕：环儿那小子平时看着蔫了吧唧的，怎么突然...

王夫人越想越气，突然从袖子里掏出戒尺往桌上一拍：\"从今儿个起，每日卯时起床念书！我会亲自来查你的功课！\"

\"母亲！\"宝玉急得直跺脚，\"这么早...\"

\"就这么定了！\"王夫人瞪了他一眼，\"再废话就让你父亲来管你！\"

一提到贾政，宝玉立马怂了，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下去。

等王夫人走了，袭人愁眉苦脸地开始收拾书桌：\"二爷，这下可怎么好...\"

宝玉突然发起狠来：\"不就是个破县试吗？赶明儿我也去考！还非得考个案首回来不可！\"

袭人听了直叹气：这位爷的性子她还不知道？说这话怕是一时赌气，要真让他静下心来读书，比登天还难！

说话间已经到了傍晚。荣禧堂里张灯结彩，贾政把平日里交好的官员都请来了，连一向深居简出的老太太都露了面。

要说最不自在的，还得数贾环。这小子穿着新做的蓝缎长衫，腰间扎着玉带，站在厅中央活像个木头人。宾客们一个个上来道贺，他只会机械地作揖还礼，连话都不会说一句。

贾政开心地捋着胡子，对众宾客夸耀：\"犬子年幼愚钝，不过略知大意罢了...\"

\"贾大人谦虚了！\"张御史笑眯眯地说，\"令郎年纪轻轻就有此造诣，将来必定...\"

正说着，外头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只见赵姨娘穿着她最体面的那套桃红衣裙，由彩云扶着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

这可是她头一回正式出现在这种场合。往常就算过年节，她也只能躲在角落里看着。此刻被这么多达官贵人盯着瞧，她腿肚子直转筋，走路都快同手同脚了。

贾政破天荒地冲她点点头：\"来了？坐吧。\"

这两个字就像圣旨似的，直接把赵姨娘定在了原地。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傻愣愣地看着贾政，直到彩云悄悄捅了她一下，这才如梦初醒地往末席挪去。

王夫人看着这一幕，心里头那个滋味啊，跟打翻了调味铺子似的。她强撑着笑脸，时不时还得招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