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寻梦旧江湖 第13章 紫清观风波5

道长见严欢成功打败了裴俊生，原本浑浊的眼睛一下子变得贼亮。他平时总是弯着腰，这会儿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下子就挺直了，跑得飞快，几步就到了吴小过身边。他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一把剑，一脸严肃地递到吴小过面前，说：“这位爷，您想不想添一件趁手的兵器啊？”

“什么兵器？” 吴小过却跟个木头人似的，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他眼睛死死地盯着严欢，就像被吸铁石吸住了一样，连眼角的余光都没分给道长一点儿。

“您看看我这宝贝！这可是紫清玄真剑。传说这剑激发出来的剑气，能有三丈那么长，就像一道特别耀眼的紫色长虹，亮得不得了。威力更是厉害，劈开大山、截断河流都不在话下。”

吴小过斜着眼瞅了瞅，见剑身都腐朽了，立马满脸嫌弃。

“大侠要是得了这把剑，肯定能一路畅通无阻，大杀四方！而且这剑价格实惠，只要一千两银子。” 道长一边说，一边手腕轻轻一抖，耍了个漂亮的剑花，想让吴小过看看这兵器有多厉害。

“太破旧了，我看不上。”

“我们现在搞促销，原来一千两银子的宝剑，现在只要八百两。”

“花八百两买你这破剑，你当我是好糊弄的啊？” 吴小过不耐烦地一把推开了道长。

···

吴小过眼睛像老鹰一样锐利，死死地盯着严欢，右手灵活地握着一把飞刀，在昏暗的光线下，刀刃寒光闪闪，就像一头等着吃人的猛兽。他微微扬起下巴，嘴角露出一丝嘲笑的弧度，冷冷地说：“小心我的飞刀。”

严欢心里猛地一紧，目光一下子就被那把飞刀吸引住了。他着急又不甘心地脱口而出：“你拿着飞刀，我却没有，这对我不公平！”

吴小过嘴角一勾，晃了晃手里的飞刀，眼里闪过一丝狡猾，好像在琢磨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扯了扯嘴角，冷冷一笑，嘲讽道：“这世上哪有绝对公平的事儿？要是真要找公平，去阎王殿问问吧！”

严欢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说：“我也想用飞刀！”

“你手里不是拿着屠龙刀吗？” 吴小过挑了挑眉，语气里全是嘲笑。

严欢皱着眉头，急忙辩解道：“屠龙刀可比不上你的飞刀，攻击距离太短了。”

吴小过微微眯起眼睛，想了一会儿，说：“这样吧，你先朝我扔一把飞刀，我捡起来再扔给你，就这么来回，直到有一方认输，怎么样？”

严欢一脸为难，无奈地说：“我不怎么会用飞刀。”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吴小过说着，手臂高高扬起，稳稳地把飞刀捏在手里，举到肩膀上方，那架势就好像严欢已经是他案板上的肉，任他宰割了。

严欢只觉得心跳突然加快，眼睛死死地盯着飞刀，额头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他心里暗自想，要是被这飞刀击中，恐怕一刀就得丢了性命。这时候，周围的空气好像都凝固了，时间也变得又慢又沉重。

突然，吴小过手腕猛地一抖，飞刀就像一道黑色闪电，朝着严欢的脑袋飞了过去。严欢反应特别快，一下子弯下身子，身体像虾米一样蜷缩起来，动作敏捷得就像一只受惊的野兔。然后他转身，只见飞刀深深地扎在了身后大殿的木墙上，刀身进去了一大半，只剩下一小截刀柄在外面微微颤抖。

“哈哈，没击中。” 严欢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笑声在空荡荡的大殿里回荡。

“我怕你输得太惨，故意让你一次。” 吴小过神色平静，嘴角还是挂着那一抹淡淡的笑，好像刚才没射中是他故意的。

严欢快步走到木墙边，伸出右手紧紧握住刀柄，使出全身的力气想把飞刀拔出来，可飞刀扎得太深了，特别牢固。没办法，他抬起左脚用力踩在墙壁上，双手握住刀柄，身体往后仰，拼了命地往后拉。只听 “咚” 的一声闷响，飞刀终于被拔出来了，严欢却因为用力过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哈哈，你连飞刀都拔不出来！” 吴小过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笑声里全是嘲讽。

严欢脸涨得通红，迅速爬起来，转身看着吴小过，眼里冒着怒火，大声吼道：“你别得意，我这就用你的飞刀扎死你！”

“放马过来。” 吴小过稳稳地站在原地，双脚就像扎在了地上，脸上满是自信和不屑。

严欢走到刚才的位置，深吸一口气，学着吴小过扔飞刀的姿势：拿着飞刀的刀身，举到肩膀上方。他咬着牙，眼神坚定，最后猛地用力，把飞刀扔了出去。

可是，这飞刀好像故意捣乱，竟然奇怪地偏到了右边，刀身撞在了身后的围墙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然后掉在了地上。

吴小过笑得前仰后合，脸上的嘲讽更明显了：“哈哈，我站在这儿一动不动，你都扎不中，太荒唐了。”

“下一次，我肯定能扎中你！” 严欢不服气地喊道，双手紧紧握拳，手背上的青筋都鼓起来了。

“别丢人现眼了，你永远也扎不中我！” 说完，吴小过转身走向围墙边。他步子很稳，每一步都踏得结结实实，走到飞刀旁边，慢慢弯下身子，伸出右手，把飞刀捡了起来。

“你扔过几千次飞刀了，我才第一次扔，这不公平！” 严欢喘着粗气，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

吴小过捡起飞刀，又回到原来的位置，听到严欢的话，他不屑地哼了一声，得意地说：“别浪费时间了，拿起你的屠龙刀，跟我决斗。” 说着，吴小过又拿着刀身，举到了肩膀上方，眼神里透着一丝决绝。

严欢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吴小过的手，就好像要把他的一举一动都记在心里。突然，吴小过的手像闪电一样向前甩动，那飞刀带着凌厉的风声，朝着严欢的腹部飞了过去。严欢反应很快，双脚猛地一蹬地，身体就像一道黑影，快速向旁边跑去。接着，那飞刀从他身边擦身而过，带起一阵大风，把他的衣服都吹得飘了起来。他转过头，看到飞刀已经深深地扎进了背后的地面上，刀刃插进土里，刀柄在微风中轻轻摇晃。

吴小过微微挑了挑眉毛，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哎呦，没想到你这小子躲得还挺快！”

“嘿嘿，我还是有点本事的。” 严欢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吴小过嘲讽地说：“我身上还有七把飞刀，希望你能一直这么好运。”

“这么多。” 严欢心里一惊，脸色微微变了一下。

“看飞刀！” 说着，吴小过的手又向前甩动，那飞刀就像一道划破夜空的闪电，朝着严欢疾驰而去。严欢眼睛紧紧盯着飞刀，等飞刀快到跟前的时候，又一个翻身，动作矫健又敏捷，成功躲过了飞刀。可他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看到吴小过继续向他扔飞刀。这吴小过扔飞刀的速度越来越快，每一次出手，飞刀都带着致命的危险，明显是要把严欢置于死地。

严欢眼看飞刀飞过来，急忙抽出腰间的屠龙刀，横刀抵挡。只听 “铛” 的一声脆响，飞刀击中刀身，火星四溅，飞刀一下子就弹落在地。

吴小过眼里全是震惊，忍不住脱口而出：“好小子，竟然能挡住我的飞刀。”

说完，他顾不上震惊，继续向严欢扔飞刀。

严欢不停地翻身躲避，可是，遇到躲不开的，就马上横刀格挡。让他不敢相信的是，自己竟然能完美格挡！横刀之时，火星溅在脸上烫出红点，他却发现刀刃毫无缺口。

不过，格挡了几次之后，他就觉得手臂酸痛，体力越来越不行了。再这么下去，肯定要吃亏。于是，他决定靠近吴小过，直接和他对抗。

严欢刚站起来，就看见吴小过双手连挥，三把飞刀呈品字形，飞快地朝他飞了过来。严欢心里一紧，不敢大意，迅速挥动宝刀，刀刃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凌厉的弧线。只听 “铛铛铛” 三声脆响，火星四溅，三把飞刀被一一挡开，飞向了旁边。

严欢趁着吴小过旧力用完、新力还没接上的时候，脚下轻轻一点，像一道黑色的闪电一样快速靠近。吴小过一看情况不妙，想抽刀反抗，可他的手刚碰到刀柄，还没等把刀抽出来，严欢的宝刀就带着一股大风呼啸着过来了。寒光一闪，“咔嚓” 一声，吴小过的四根手指连同刀柄一起被砍落，断指乱飞，鲜血喷了出来。

吴小过惨叫一声，身体因为剧痛而扭曲，手里残缺的刀也掉在了地上。严欢趁机靠上去，一脚踢在吴小过的腿弯处，把他踹倒在地，接着用刀抵住他的咽喉，冷冷地问：“你已经输了。”

···

“才这么短时间，你的武功居然进步这么大！” 吴小过只觉得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疼得他冷汗直冒，黄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砸在干燥的地面上，溅起了一层细微的尘土，洇湿了一小片地面。

严欢目光如寒星般冷冽，紧紧盯着吴小过，一字一顿地说：“我跟你无冤无仇，你却一路追杀我，背后肯定有主谋。”

吴小过艰难地点了点头，脸上满是痛苦和无奈，心里别提多后悔了，怎么就稀里糊涂地掉进了这个可怕的陷阱里。

严欢往前跨了一步，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就像一堵墙，压得吴小过几乎喘不过气来。他厉声喝道：“说！到底谁是主谋？”

吴小过咬着牙，脸因为痛苦和内心的挣扎都扭曲了，牙关咯咯作响。在严欢那刀子般的目光逼视下，他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喉咙动了动，开口说道：“唉，我就实话实说了吧。主谋是陆玄空，恒宝钱庄的掌柜。欧阳刚、欧阳明都是他的手下。一开始，他派欧阳兄弟去劫你，没成功。所以，才找上了我和裴俊生。”

严欢目光锐利，紧紧盯着吴小过脸上的每一丝表情变化，追问道：“你们和他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对他言听计从？”

“裴俊生和欧阳兄弟关系一直很好，经常一起吃喝玩乐，花钱就跟流水似的。我和他们三个平时来往不多。只是，我欠了恒宝钱庄一大笔钱，还不上。陆玄空就拿这个威胁我，说只要帮他们办成这事，那笔银子就一笔勾销。我实在是走投无路，才…… 才卷进了这摊事儿里。” 吴小过说着，声音越来越低，满是悔恨和不甘，心里不断回想着自己这些日子做的错事。

严欢神色冷峻，隐隐透着杀意，沉着脸说：“这么看来，这陆玄空才是幕后黑手。肯定是看我带了不少钱财，起了贪念，想据为己有。他现在人在哪儿？”

“他和欧阳刚、欧阳明在客栈里。” 吴小过气息微弱，说话有气无力，每说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严欢的声音冷得像铁，不带一丝感情，问道：“哪家客栈？”

“听…… 听雨楼。” 这时，四周的空气好像都凝固了，安静得可怕，只有吴小过粗重的喘息声在空气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