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寻梦旧江湖 第9章 刺杀枯木堂香主2

次日清晨，刺骨的寒风呼啸着，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刃，狠狠地割在人的脸上。

严欢的手脚冻得麻木僵硬，他强忍着寒冷，来到街边，寻到一个卖面的小摊。他要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刚一端到面前，那浓郁的香气便扑鼻而来。他迫不及待地狼吞虎咽起来，不一会儿，一碗面就被吃得干干净净，身子这才渐渐暖和过来。

随后，他回到枯木堂对面，找了个角落，佯装成乞讨的模样。还没等他安稳地坐下，就看见宋成带着三个侍卫威风凛凛地朝着枯木堂走来。此时，阳光正好，洒在枯木堂那厚重的大门上，门缓缓打开，发出 “嘎吱” 的声响。

就在这时，严欢身前的饭碗突然被人一脚踢飞，他心中一惊，抬头一看，正是那个满脸沧桑、身形佝偻的老叫花子。老叫花子眼神中透露出凶狠与霸道，恶狠狠地说道：“这是我的地盘，赶紧滚！” 说话间，能清晰地看到他少了几颗上门牙，声音也因此有些漏风。

严欢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对老叫花子说：“老人家，我实在是饿坏了，在这儿讨口饭吃，您行行好，等我吃饱了就走。”

“离远点！别让我再看见你！” 老叫花子不依不饶。

严欢只好捡起饭碗，小心翼翼地往旁边走了十步才停下，心中暗自叹了口气。

约莫一个时辰后，宋成骑着一匹高大健壮的骏马，威风凛凛地从枯木堂出来，朝着城西疾驰而去。身后三个身形魁梧的侍卫骑着同样矫健的马匹紧紧跟随，马蹄扬起阵阵尘土，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醒目。

严欢眼巴巴地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中满是无奈。自己没马，光靠两条腿，怎么能追得上这飞奔的骏马？只能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暗自叹气。

晚上，严欢继续在丽春院门口等候，从午后一直等到天黑。四周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却始终不见宋成等人的踪影。他心里犯起了嘀咕：“这宋成莫不是出远门了？” 突然，他一拍脑袋，恍然大悟：“他们骑马朝城西去，可不就是出城的方向嘛！” 他心里顿时焦急起来，心想：“要是他们几个月都不回来，我这任务可咋完成？” 可此时，他毫无办法，既不知道他们要去哪儿，又没有快马可以追上去。

无奈之下，严欢站起身，拖着沉重的步子往客栈走。走着走着，他想起自己该练功了，便找了块路边空地，打起拳来。

正巧这时，几个路人路过，瞧见一个叫花子在练拳，忍不住哄堂大笑。其中一人扯着嗓子喊道：“嘿，快瞧啊，这叫花子居然也练起拳来了！”

严欢心中不悦，反问：“咋了？叫花子就不能练拳啦？”

人群中，一个身材高大壮实的男人走了出来，满脸不屑地说：“有种的，跟我比划比划！”

严欢正愁没机会熟悉拳法，立马应道：“比就比，谁怕谁！”

那男人得意洋洋地叫嚷：“小心我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严欢冷哼一声，回怼道：“听你这话，我还真想把你的两颗大门牙敲掉！”“就凭你？”

话刚说完，那男人就像饿虎扑食般，朝着严欢冲了过来。只见他出拳虎虎生风，每一拳都使出了浑身力气，那架势，要是打实了，肯定让人疼得受不了。

严欢盯着他打了几拳，发现这人虽然出拳有力，却毫无章法，而且用力过猛，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力气就会耗尽。严欢心里有了主意，不过他更想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活动活动身体，所以并不进攻，只是灵活地躲避对方的攻击。

围观的人见严欢光躲不还手，以为他被打得没办法还手了，就一个劲儿地给同伴叫好助威。可时间一长，他们惊讶地发现，那男人累得气喘吁吁，脚步都不稳了，严欢却气息平稳，神色镇定。

那男人终于累得不行，停下进攻，喘着粗气说：“有本事你别躲！”

严欢笑着说：“你当我傻呀，你这拳头这么重，我不躲，还不被你一拳打残了？”

那男人听严欢这么说，以为是在夸自己，就顺着说：“既然你知道我的厉害，那今天就饶了你！”

严欢也不想多惹事，赶忙说：“多谢大侠手下留情！”

那几个人见叫花子服软了，就得意忘形地叫嚷着：“大哥赢了，叫花子输喽……”

严欢无奈地苦笑一声，转身接着往前走。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严欢下意识地停下脚步，抬头一看，原来是宋成他们骑马回来了。原来，刚才那几个人是枯木堂的小喽啰，他们瞧见宋成，立马停下脚步，恭恭敬敬地向他问好。宋成微微点头示意，然后就朝着枯木堂走去。严欢见宋成回来了，心里一动，赶紧又折了回去。他一心想多打听点宋成的事儿，比如他家在哪儿。

严欢悄悄地跟在他们后面，看着宋成和那群人走进了枯木堂。他就在路对面停下，继续假装乞讨。没过多久，他们又从枯木堂里出来了。那群小喽啰一出门，就看到了严欢，其中一人喊道：“嘿，死叫花子，怎么又在这儿乞讨！” 说着，一群人就朝着严欢围了过来。严欢心里一紧，生怕他们找麻烦，赶紧站起身，把饭碗递到面前，苦苦哀求道：“小的肚子都饿坏了，各位大爷行行好，赏口饭吃吧！”

“死叫花子！” 话还没落，那个高个子男人猛地一脚，把严欢的饭碗踢飞了。

严欢眼睁睁看着饭碗飞了出去，下意识地抬起头，望向空中。就在饭碗快落下来的时候，他身形一闪，迅速移到下方，手掌稳稳地放在胸前，精准地接住了饭碗。这一连串动作干净利落，快得像闪电，把几个小喽啰看得目瞪口呆。

这时，旁边突然传来一个雄浑有力的声音：“接得好！”

大家顺着声音看去，说话的是枯木堂的香主宋成，他身后还是跟着那三个彪形大汉。几个小喽啰见状，连忙向宋成问好。宋成却没理他们，直接走到严欢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说：“这小叫花身子还挺灵活，接得也准。”

严欢见宋成走过来，心里激动得不行，但他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乞丐，千万不能露出破绽，不然性命可就没了。于是，他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说：“小人肚子饿坏了，大人行行好，赏口饭吃吧。”

突然，宋成抬起手，放在严欢的肩膀上，暗暗用力捏了一下。虽说宋成没使出全力，可严欢还是马上装出疼得受不了的样子，大声喊道：“哎哟，大人，疼死小的了！”

宋成好像打消了心里的怀疑，从袖子里掏出几块碎银子，放进了严欢的饭碗里。

严欢一看，赶紧低头道谢：“多谢大人赏赐，祝大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你们别为难这小叫花子了，人家活着也不容易。” 宋成转头教训了旁边的喽啰几句。

几个喽啰连忙应道：“知道了，堂主。”

于是，宋成带着几个手下走了，那群小喽啰也跟在后面离开了。

严欢假装低头，耳朵却竖得高高的，听到宋成和手下聊天，只听宋成说：“走，跟我去丽春楼逛逛！”

严欢心里暗自高兴，拿着饭碗，也打算去丽春楼。他不敢跟在宋成和小喽啰后面，怕被他们发现。等他们走远了，严欢才快步追上去。

丽春楼还是灯火通明，楼前的红灯笼都亮着，把周围照得跟白天似的。晚风吹过，灯笼左右摇晃，就像在跳舞。严欢在丽春楼对面找了个地方坐下，接着乞讨。

招揽生意的老鸨看到了他，这次，老鸨居然破天荒地拿了两个馒头，丢进了他的碗里。严欢心里一暖，他们又不认识，老鸨却这么好心，他不禁对老鸨心生感激。

“哎呀，多谢老板娘，祝老板娘青春永驻，越来越漂亮！” 严欢赶紧说道。

“小嘴真甜！” 老鸨笑着说。

严欢伸手拿起碗里的馒头，馒头还热乎着呢。他迫不及待地把馒头往嘴里塞，同时，抬头望向丽春楼。说实话，这地方人多眼杂，要在这儿杀人可太不方便了。再说，老鸨对自己挺好，要是在这儿动手，那不就是恩将仇报嘛。

半个时辰后，宋成从丽春楼里出来了。这几个伙伴紧紧跟着他，严欢根本找不到下手的机会。只见他们出了丽春楼，就往东走去。

严欢悄悄地跟在后面。宋成走了两条街，最后在一条巷子口停了下来，几个人在这儿告别。不一会儿，三个同伴各自走了，宋成转身走进了巷子。严欢赶紧追上去，来到巷子口，只见宋成在一个宅门口停下，抬手敲门。

这时，里面有人把门慢慢拉开，宋成走了进去。严欢抬头看向宅门的牌匾，夜里光线暗，看不太清楚，但估计写的是 “宋宅” 之类的字。他心想，这应该就是宋成的家了。他走上前，发现围墙不高，凭他的身手，一下子就能跳上去，但他没轻举妄动，怕被宋成发现。严欢沿着宅院绕了一圈，发现这宅院挺大，占地不少。他心里琢磨着，这宋宅里都住着些什么人呢。严欢心里没底，最后还是回了客栈。

他躺在床上，仔细想着在哪儿动手。现在有三个地方可以选：枯木堂、丽春楼和宋宅。枯木堂和丽春楼人多又乱，明显不适合动手，这么一比较，宋宅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接下来的几天，严欢没急着行动。他觉得自己功夫还不够熟练，要是失手了，后果可不堪设想。

于是，白天他就到南湖边，专心练拳；晚上，他就悄悄溜进宋宅，打探情况。他发现宋宅养了条恶犬，每次他一靠近墙头，恶犬就叫个不停。经过一番观察，他还找到了宋成的房间，在东边第三间，这间房每晚都是最后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