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少年漫长的叹息声,整座城市陷入了沉睡般的宁静。可迎接他们的,将是战争到来前的黎明。
一直到东方的天空开始发白,像是一张被人缓缓展开的纸。在一刻钟,熙熙攘攘的蒙德城将在它的映衬下缓慢醒来。也是在这个时候——黑夜会渐渐褪去,街角的灯光变得黯淡,新的一天终于到来。
蒙德人在这一天会格外的激动,因为会见到喜爱的风神大人,而这也是在风神回归10年后第1次大型的回归仪式。每一个蒙德人都对仪式充满期待,希望看到风神大人那犹如看到惊喜的目光。
大家对这一次仪式准备的非常充足充分,足以证明风神在大家的眼里有多重要了。
“啊……你们好啊,我是芭芭拉,我们应该见过面的。”
昨晚上睡得不错,虽然有做了一个很扑朔迷离的梦,但在大汗淋漓过后,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这也算是温迪睡过的第1个有些美妙的梦了。他是在空和荧的声音里缓慢的醒来的,刚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已经看到钟离趴在门边,似乎在倾听什么?
瞧见了他睁开眼睛,钟离对着他竖起一个食指,随后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温迪有一点点的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悄声下床。
门外似乎是旅行者兄妹在应付芭芭拉……?钟离并不觉得自己见过对方,但看这样子……应该是旅行者曾提过的那位无意之间被他们威胁的修女小姐吧?
趁着钟离短暂思考的时候,温迪也已经走了过来,他没有脱衣服睡觉的习惯,所以很快就穿好外面的衣服了。看到温迪自觉的走上前,钟离本想让路,谁料对方却面无表情的推开了门,将门外的窃窃私语声彻底的带到屋子里。
钟离险些因为重心不稳摔倒在地,他顿了顿,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还没等到自发的解释,就看到芭芭拉本来是忧心忡忡的,可是在看到温迪的一瞬间,她有些吃惊。
那双美丽的眼睛中闪烁着疑惑,但很快又被一分自以为是的果断所覆盖,她笑着靠近温迪,就在所有人为此惊呼“完蛋啦完蛋啦温迪要完蛋啦”的时候,芭芭拉疑惑的声音顺着大家的惊呼声传出来:
“温迪,我说这两天怎么找不见你,原来你也跑到这里来了?唔,不过我不理解,你为什么要跟风神大人的客人住在一起呀?”
“啊,我没有和他们住在一起。”
“可是我亲眼……”
芭芭拉似乎有些畏惧温迪,不知道为什么。难道是因为风神的威压随处可见?但更让大家震惊的,应该是温迪为什么没有被芭芭拉认出来才对吧??
“哦,你没看见。咳,我……我只是来这里找一个人而已。”
“哦,好吧。不过…欢迎风神大人的仪式马上就开始了,如果你还有时间的话,要不然跟着我一起去吧?”
“哦,好的,我会去的。”
在大家震惊的目光中,温迪神色自若的跟芭芭拉告了别,随后倚靠在门边带着打量的目光注视着他们。似乎想到了有意思的事情,他不自觉的勾了勾唇:
“风神想出来换个身份不简单吗?你们就当我是一个普通的吟游诗人好了。”
“吟游诗人?咳,没想到竟然跟之前对上了……”
趁着温迪和钟离回到屋子里叠被子的时候,空和荧开始咬耳朵了。空眨了眨眼睛,有些无奈和不解,但过了不久,他笑了笑:
“看来这位风神也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样,不过我倒是更好奇,如果天理发现风神擅离岗位……那会不会……”
“嘶,温迪不是说会出现一个假风神吗?如果他也接到了像温迪那样诛杀我们的命令,我们能跑得过他吗?”
荧这句话说得不错,空神色有些凝重,过了一会就忍不住叹了口气。他摇了摇头:
“我们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此时此刻的蒙德城内,大家兴高采烈,纷纷拿出自己认为最配得上巴巴托斯大人的风之花。随后把它摆放在了神像的脚边,远远看去,就像是给风神围上了一层由花朵制成的小台子。
人们高兴的站在一边,等待着风神巴巴托斯大人的降临。而在此刻,风神的那座宫殿似乎在日光的沐浴下也逐渐的睁开眼眸……
“大人,按照仪式的时间,距离定好的时间还有一个时辰,马上就要到了……”
琴团长的脸上也出现了久违的笑容,她盯着风神,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与欣喜。而坐在神座上的神明只是微微抬了抬头,看着那从窗户中透过来的刺眼阳光,一时间竟有些感慨:
“时间真是过得好快呀,只是眨眼之间,黑夜便已褪去。”
“你是……哦,抱歉,我怕是不记得你的名字了。”
琴团长顿了顿,虽然表情在一瞬间变得有些震惊和不解,但很快还是做好了准备。她笑了笑,温柔的介绍自己:
“巴巴托斯,我是您的助手兼,西风骑士团的代理团长,琴.古恩希尔德。”
“啊……抱歉抱歉,看来我真是老了,记性都不太好了。那么琴,你觉得我有必要换一身衣服吗?”
当然是没有必要的——风神不管穿什么衣服,在人们面前出现都会引起轰动。而蒙德那些工匠为风神缝制的衣服也不在少数,每一个裁缝都期待着自己的衣服能被风神相中。
琴摇了摇头,看着坐在座位上安静的神明,闭着眼睛时,阳光顺势照在他的脸庞上。显得脸色苍白,沉思石那一点表情都没有的脸竟然会显得有些僵硬。
她忍不住想起夜晚时,芭芭拉的那句话——
“姐姐,如果……如果我说现在的风神大人并不自由呢?你说他有没有一种可能是被别人控制了,风神大人被关在笼子里,我们作为他的子民……我们该做些什么呢!”
囚禁在笼子里?怎么会呢?蒙德的风神法力高深,谁敢囚禁他?又有谁敢忤逆他呢?
囚于笼中鸟,只不过是个谎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