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说的有道理,对了,这是我给你们带的东西,一点吃的,还有些给爷奶姑奶做衣服的布料。”
“你这孩子,来就来了,还拿这么多东西,有多少家底够你嚯嚯的。”
孙老太心头虽然很高兴,但毕竟节俭惯了,生怕老二家被孙女给败光。
“哎呀,奶,您这就不知道了吧?我最近可是抓了好多坏人,奖金可多了,你们就放心吃,放心用,不够再找孙女拿。”
孙老太也不再数落孙女,毕竟孩子一片孝心,说得多了奶孙间就生嫌隙了。
苏老爷子还在午睡,她们三人聊了一会儿,苏筱羽喝了糖水,带着甜滋滋的嘴巴回了家。
大热天,黄桂华也没去田里挣那几个工分,躺着午睡。
苏筱羽回家的动静吵醒了她,她起身要给闺女做饭。
“妈,算了,我随便吃点馒头就行了,这么热别去灶房折腾了。”
她进了灶屋,蒸热两个馒头,舀了一些辣椒酱出来。
看她吃的那么随意,黄桂华进屋给她冲了一碗麦乳精。
吃饱后,母女俩进了苏筱羽的屋内,聊着这两天发生的事。
聊完,苏筱羽抱着黄桂华的胳膊撒娇:“妈,我好想您哦,您不知道,市局的队长想挖我去他那边上班,我都给拒了,去市里家好远,一个月才能回家几次。”
“你这丫头,都多大的人了,还跟妈这么黏糊,以后嫁人了可咋整!”
“哎呦我的亲妈耶,咋就那么想给我嫁出去,您是不是嫌我烦?”
母女俩在屋里玩闹了一番,一起躺在苏筱羽的床上睡了过去。
晚饭后,苏筱羽借口去河边消消食儿,偷摸溜进了牛棚。
敲门过后,吴大海打开个门缝,看到是苏筱羽,赶紧打开房门让她进去。
“你这丫头,咋又来了,跟你说了离我这糟老头子远点,你偏不听。”
“吴大爷,您别担心,没人敢动我,我这不是来求您点事儿吗?”
嘴上说着,将提在手上的二十斤大米、桃酥、奶糖和红糖一一放在简陋的桌上。
“你上次送的大米我还没吃完呢,咋又送这么多,老头子欠你的还不清咯。”
“您这老爷子,我这不是求您办事来了吗?您看能不能帮我做点保命药啊,比如止血药啊,止痛药啊,还魂丹啊~”
“停停停,你这丫头咋不上天呢,还还魂丹!止血药和止痛药没问题,我等下写个清单,你去准备好药材和制药工具,我帮你弄。”
“嘿嘿~还魂丹是逗您玩呢,您老赶紧写,我好去准备材料。”
吴大海在屋里转了一圈,才发现他这里根本没有纸笔。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苏筱羽,苏筱羽瞬间懂起,假装从口袋中拿出纸笔。
借着煤油灯昏黄的光,吴大海刷刷几下就写完两个药方子,下面还写明需要的制药工具:药碾子和乳钵。
苏筱羽将纸张收好,跟吴大海聊了一会儿,转身离开。
第二日,苏筱羽趁着早上不忙的时候,跟外出巡逻的同事调换了一下,顶着大太阳出门了。
巡逻差不多了,接近饭点,她进入一个无人的巷子里,换上老歪的那身装扮,背着背篓出现在卫生院收购中药材的地方。
“老钟在吗?”
“您是?”
“哦,我是他表哥,来找他有点事。”
药房的年轻同志朝里面喊了两声,老钟就出现了。
“哎呦老大哥,我找了您几次都没找到,您上次的柴胡还有吗?”
“喏,都在这呢!”
老钟急忙跑到苏筱羽背后,接过她的背篓,抓了两把,品相果然和之前的一模一样。
他高兴地喊着药房的小同志,拿秤过来,当场称重给钱。
拿到钱的苏筱羽拉着老钟往外走了走,在药房外面的角落,掏出她抄写下来的药单询问可否帮她配药。
老钟也是个有见识的,看着药单就明白是普通的止血止痛药材。
“老钟,我也不瞒你,这是村里的医生让我帮忙带的,你看能不能在这里拿药?”
“可以,都是普通常见的药材,我可以做主给你配齐。”
苏筱羽顺便询问有没有药碾子和乳钵,老钟想了想,突然想起药房角落堆放的这两样东西,不过都是被淘汰下来的,多少有点残缺。
“不碍事,我们就简单搞点药粉,应该能正常用吧?你知道,我们这乡下人平日里干活就容易伤着胳膊腿的。”
“残缺一点,不影响使用的,你要的话,我就做主便宜点拿给你,下次有好药材记得找我。”
两人谈好事情,愉快地完成交易,苏筱羽背着药材和器具出了卫生院。
回到租的小院,放好要交易的物资,将背篓放入空间,换好警服,趁着外面没人,溜了出去。
街道上,地面都是烫脚的,苏筱羽拐着弯儿在小巷子中的阴凉处穿行。
回到所里,幸好食堂还有饭吃,吃过饭,瘫在椅子上吹着风扇,她才感觉活了过来。
下午太阳大,他们就在所里学习,找出一些特殊的案例进行分析。
学习完,严松让苏筱羽跟着他去档案室整理案宗。
档案室角落的架子上,有一格放着几十个档案袋,下方标记着“悬案”。
“师傅,那些悬案档案我可以看看吗?”
“哦,那些啊,可以,小心点。”
苏筱羽从最左边开始,缓缓拿出一个档案袋,打开看了起来。
“咦,这么变态,杀了妻子以及岳父母一家,犯罪嫌疑人刘大山逃入深山失去踪迹。”
苏筱羽仔细看着卷宗中贴着的黑白照片,总感觉这个刘大山眉眼有些熟悉,一时间又有些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案件发生时间是六一年左右,距离现在都十几年了,也不知道那个刘大山还活着没。
严松忙完手边的活计,走上前来问苏筱羽刚刚在念叨啥。
“我感觉这个人有点眼熟,就是突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十几年了,别人犯事的时候,你才筷子长,搁哪儿见过,梦里?”
苏筱羽送个大白眼给严松,转过身去看其他案宗。
还别说,档案室常年不怎么见光,里面还挺凉快。
看了那些陈年旧案案宗,苏筱羽真是开了眼,这世界居然还有那么多癫狂之人。
一条条生命就那样消逝在历史长河中,而伤害他们的人却依然逍遥法外。
苏筱羽心情有些沉重,她未曾经历过抗击敌寇的岁月,但也从村中老人口中得知那些残酷岁月。
先烈们用躯体铺就的和平之路,为何有那么多人不去珍惜呢?
那些先烈们若是泉下有知,不知道会不会从地府归来,给那些祸害打残?
下班铃声将苏筱羽从奇奇怪怪的思绪中拉了回来,放下案宗,跟严松说了声,就往外跑。
严松:就没看到有哪个同志像她那般听不得下班铃声!
心里嫌弃着积极下班的徒弟,他手下动作也不慢,放下卷宗,锁上门,下班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