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无尘入宫之后,德盛布纺的生意仍旧是热闹非凡。
毕竟经过不断地改良之后,他们的布料几乎成了整个京都,甚至可以说是整个北方独一档的存在。
而且随着天气入秋,来这里买布料,做衣服的人就多了不少。
“手上的动作在麻溜点,快。”
“赶紧让人去织布厂,将剩下的布料都拿回来。”
“曹公子,这可是上好的布料,你的眼光可真好。”
小刘此时已经从原先的店小二,成为了布纺的刘掌柜了。
此时几人进入了布纺,为首的那人看起来颇有几分威严,一看就不简单。
“几位客官,这是准备买料子还是做衣服?里面请。”
刘掌柜赶紧迎了上去,陪着笑脸道,然后又是冲着里面喊道,“这门口的人内?还不赶紧出来迎客?”
“刘掌柜,不必麻烦。”
为首的人笑了笑,然后看了一眼布纺内部,开口道,“我是吏部的官员,请问余守诚余老爷在吗?”
“你说余……余老爷是吧?在!”
刘掌柜能够从小伙计变成掌柜,自然是懂得人情世故。
他从几人的身份以及对余守诚的称呼就能听得出来,看来这位落魄书生,真的高中了!
至于夺得了第几名,跟他就没关系了。
“余守诚,余老爷!”
他冲着屋里喊了一句,然后快步走了进去,“赶紧的,吏部官员来接你了。”
此时的余守诚正在看布料,一把就被人拉到了门口。
看着面前几个陌生人,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你就是余守诚?”
为首的那人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人,开口道,“我是吏部官员,请你跟我走一趟。”
“见过大人。”
余守诚显然怔了一下,然后不由得惊讶道,“可现在距离放榜时间还有两天,不知为了何事?”
毕竟还没有放榜,难不成是名落孙山?
可如此,吏部官员也不会来找他。
“哎呀,你还不懂吗?高中了!”
刘掌柜拉了拉他的袖子,压低了声音提醒道,“这对你来说可是个机会。”
“你跟我走就是了,没必要多废话。”
为首的人却似乎失去了耐性,转身朝着外面而去,“赶紧的,可不要让大人等急了。”
“是!”
余守诚闻言,一时间有些忐忑,立马跟上。
他跟着几人一路朝着城北而去。
令人没想到的是,一行人去没有去吏部衙门,反倒是直接来到了一座府邸门口,并没有从正门进入,反倒是去了后门。
府邸内的壮观景象看得余守诚目瞪口呆。
其他的暂且不论,单单是那金碧辉煌的装饰,就令人眼花缭乱。
“进去吧。”
几人领着他到了一个房间前,面无表情地开口道。
“是。”
现在的余守诚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只能照做。
就在他打开房门的瞬间,一股子茶香味扑鼻而来,令人精神一振。
却见房内此时正坐着三人。
一位年轻的官员坐在右下首,另外两位年长的则是坐在主位,分坐两侧。
余守诚看着几人气度不凡,应该不是普通人。
“晚生余守诚见过各位大人。”
由于并不清楚几人的身份,他赶紧跪倒在地,磕头道。
“起来吧。”
开口的是那位年轻人,他轻笑一声道。
“谢大人。”
余守诚有些诚惶诚恐地站了起来,恭敬地站在一旁。
“想必你还不认识我们。”
年轻人见状,站了起来,指着另外两人说道,“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当朝宰相刘大人,这位是吏部尚书吴大人。同样,他们也是这一次的主考官。”
余守诚闻言,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他的耳朵。
“学生拜见两位恩师!”
过了片刻,他立马反应过来,再次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先前不知两位恩师的身份,还望两位不要见怪。”
毕竟任何一个人见到这两人,肯定都会激动不已。
“哎,不必如此客气,起来吧。”
刘承志看到这一幕,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开口道,“子清,给守诚上杯茶。”
“好。”
许子清轻笑一声,走到一旁倒了杯茶。
“多谢大人。”
余守诚倍感荣幸,哆嗦着接过了茶杯,却不敢喝。
“听说你原先进京赶考的时候,被土匪给劫了?”
刘承志呷了一口茶,神情淡然地开口道,“可有此事?”
“回恩师,确实如此。”
余守诚听了这话,心里一阵感动,立马回道,“幸好学生命不该绝,一路乞讨到了京都,而且有姜掌柜收留,要不然只怕早就饿死街头了。”
“那是你福大命大,命不该绝。”
听到姜掌柜三个字,刘承志满脸厌恶,“跟其他人有什么关系?”
“是,是。”
余守诚连忙点头。
“这次你之所以还能考试。”
就在这时,许子清接过话茬道,“那是因为吴大人看过你的文章了,觉得你是个栋梁之材,所以才给你参加会试的机会。要不然,你还得再等上三年。”
“多谢尚书大人。”
余守诚闻言,赶紧看向了几人,“还请几位放心,恩师对守诚的再造之恩,我永世不忘!”
“有你这句话,也不枉我给你机会。”
吴辅臣点了点头,又开口道,“不过这次如果没有宰相大人的拍板,我也不好给你机会。”
“余守诚,我看你是个人才。”
刘承志却是笑了笑,起身道,“不然也不会对你破例,你呢,也要尽心竭力为国做事才行。”
“还请恩师放心,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余守诚心里明白,这绝对是考上了,至于第几,他心里不清楚。
“没有那么严重。”
刘承志快步走到了书桌旁,拿起上面的纸递了过去,开口道,“你看看吧。”
“是。”
余守诚闻言,接过纸张看了起来,只见上面第一个就是他的名字,再往下则是不同人的姓名。
“这……”
虽然说不清楚这张纸究竟是做什么的,可他也明白,恐怕这就是放榜后的排名!
如此说来,他岂不是……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