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来人呀!救救我的大孙子呀!呜呜呜……快来人呀!”
哈婶叫的撕心裂肺。
大队长皱紧了眉头,怎么春耕一开始就见红,不是好兆头呀。
这一天天的,被马家还有于清清闹得不得安宁。
真是愁白了他的头发了。
“马大哈!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卫生站请大夫过来呀,向东,以防万一,你去找老赵叔把牛车拉过来。”
马大哈都没回过神来,就听到大队长的叫声,连忙傻傻的点头,拔腿就往卫生站跑去。
徐向东也往地里跑去,找正在地里运东西的老赵叔回来。
于微看着于清清流了一地的“姨妈血”,忍住了笑,这哪里是流产,不过是憋了好几个月的姨妈血罢了。
不过来的还真是时候,早不发作,晚不发作,偏偏这个时候发作。
“你个天杀的!都怪你!是你害的我的大孙子,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拼了!”哈婶怒视着张叶妙破口大骂。
哈叔也在一旁急得不行,那可是他们马家唯一的血脉了呀。
于清清吓的小脸煞白,她这一胎要是没怀住,以后就不能再生了。
一个女人不能生育,还是一个完整的女人吗?
还有那个那男人要她?
她还怎么回城里去?
一想起这个,她就流下了悲伤的泪水。
“清清,妈不是故意的……不是我推的你。”张叶妙看着于清清哭的泪流满面的样子,手中的小刀都抓不住了。
直接掉到了地上,被大队长眼疾手快的一脚踢走了。
“妈……这个孩子不能有事……”于清清看向张叶妙的眼神里带着几分怨气,说完直接又哭了。
她的人生怎么变成这样了?
她不甘心呀。
“都怪于微!没错,是于微,自始至终都是于微把我们家害成这样的,妈给你报仇!”
张叶妙还想扑过去掐于微脖子,被商云霖一脚踹飞了出去。
“制服她!”
两名公安上去直接将张叶妙压在了地上,一动不能动。
这时候,马大哈拉着卫生站的大夫飞奔过来,五十岁的大夫差点就给他跑断腿了。
“赶紧,大夫,赶紧救她肚子里孩子!”马大哈回来这些天还是第一次感受到于清清肚子里孩子的真实存在。
看着那一地的血,吓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这可是他的孩子,此生唯一的一个孩子了。
大夫上前查看、把脉,脸色神色渐渐凝固。
“怎么了?大夫,孩子没事儿吧?”哈婶着急问道。
抓着大夫的肩膀,心急的用力将人抓痛了都不知道。
大夫吃痛的拨开了她的手,“唉,孩子凶多吉少,现在主要是要保住大人,这个恕我医术不精,得要赶快送去大医院才行。”
“啥!!不行,孩子必须给我保住呀!”哈婶惊呼。
马大哈咚的一声坐到了地上。
完了完了,他这回真的是要绝嗣了。
死了都没人送终,马大哈想想都觉得可怕。
“大夫,大夫,拜托你救救我儿子,现在送去医院肯定来不及了。”马大哈拉着大夫的手不让他走。
“救不了,她热淤在里,气血亏虚,心肾寸弱,沉涩内郁,这就是流产的征象,我救不了,只能去大医院。”
大夫推开了马大哈的手无奈说道。
“赶紧的,现在就送去大医院,大哈,将她抱到牛车上来。”大队长看着徐向东和老赵叔赶着牛车过来道。
现在这个情形也只能这样了。
马大哈六神无主,听到大队长的话只能照做。
奈何他竟然抱不动于清清,刚抱起来一点又放回去了。
众人都没眼看。
“大哈,你使点劲呀,自己媳妇儿都抱不动咋行?”
马大哈一脸尴尬的看向了自家老爹,哈叔叹了口气,上前弯腰就把于清清抱了起来。
这才赶紧将人往镇上的医院送去,张叶妙也被带回了公安局。
岭脚大队又恢复了安静,大家伙们又开始春耕了。
于微没想到张叶妙这么容易就被解决掉了,这几只烦人的苍蝇终于被打了。
下工回家后,于微心情很好,商云霖做饭,她跑到园子里规划蔬果花卉种植的位置,拿着笔和纸在写写画画。
两小只一放学就直往家里跑,还没见到人回来呢,声音就传进来了。
“二婶婶!你没事儿吧?我听说今天有人偷偷爬进咱们家了。”小臣第一个跑进门来,看到于微就冲上前问。
“没事儿,那坏人已经被公安叔叔捉走了,以后都没机会干坏事了。”于微摸了摸他的头。
顺道给他们普及一下安全知识,拉着两人来到屋檐下,唠了一会儿。
什么不能随便跟陌生人走,不能吃陌生人给的东西,不能跟陌生人说话等等。
直到商云霖出来喊几人吃饭了,他们才去洗干净手上桌。
中午吃的是鸡蛋面汤和煎饼。
家里的肉基本都吃完了,野猪肉大部分做成了肉脯和辣肉酱,还有几条熏肉,于微吃腻了,商云霖就没做。
剩下的就是炼出来的猪油,够吃好一阵子了。
现在开春了,商云霖又惦记起山上养兔子的事儿,午睡时候就跟于微说起来。
“园子里的地都翻好了,明天开始,我和北力干完活就提前上山抓些小兔子去山洞里养着,等他们长大就可以拿去夜市卖了换钱了。”
“好,你们小心点就行,对了,我那边的山洞北力知道了没?”
“没有,我没告诉他,我看他也没发现。”
于微点点头,“那到时候我可以给你们的兔子提供粮食。”
商云霖差点忘了她那能催生植物的异能了。
但是还是有些担忧,“你还是少用这个技能,我担心用多了会被人发现,到时候你就危险了,不必要还是少用,粮食我和北力会想法子的。”
“好。”于微也不强求,她想的时候就做,不想就不做。
不过对商云霖的反应还是挺满意的。
这男人能事事从她的安危考虑出发,不错。
尽管已经和他结婚了,但也不妨碍于微喜欢时常考验一下他想法。
两人擦了擦身子,换了衣服,一躺在炕上,商云霖看向于微的眼神就炽热起来了。
“媳妇儿,要不咱们睡觉?”
“怎么睡法?”
商云霖不说话,只是用眼神就让于微领会到某些人心黄黄的想法了。
“干了一上午的活,你就不累吗?”于微嗤他道。
商云霖嘴角忍不住上翘,“累,这不是来你这儿补充点能量吗?”
于微觉得这男人真的是越来越狗了,大白天的都能说这样的话出来。
“那你有没有去医院领那个东西回来?”
“哪个东西?”男人故意问。
“就是小孩嗝屁伞。”于微娇嗔道。
“噗呲~”
商云霖被于微忽然蹦出来的新鲜词汇给逗笑了。
“当然……拿了。”
商云霖说着就吻上了于微的红唇,两人在被窝里拱起了一座小山丘,里面弥漫着暧昧的气息和不给人知的小秘密。
一番**过后,于微累瘫在炕上,商云霖却变得精神焕发,烧水给于微擦洗身子。
擦洗过后,两人这才真正的休息起来。
没多久,两小只就蹑手蹑脚的背着小书包出门去上学了。
于微一直睡到上工的铃声响,还不想动,商云霖捏了捏她的小脸,“下午你就在家里睡觉,你剩下的活我做就行。”
于微睡得迷迷糊糊的,随意嗯了一声又睡着了。
这一觉睡到了下午四点,于微醒来才发现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睁开眼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心中感慨商云霖这货真是贼能折腾。
怎么她越做越累,他却越做越精神。
这家伙该不会是吸她精气了女妖精吧?
于微躺在炕上翻了个身,哭笑不得。
缓了好一会儿神,才起床,谁知一起来,脑瓜子就直接撞到什么东西上面。
抬头一看,两个白色的塑胶小伞洗的干干净净的,用小夹子小心翼翼地夹在细铁线上,这还能是啥呢?
就是刚才两人激战时用的小孩嗝屁伞。
于微被他气笑了,这男人是打算循环利用吗?
于微有些接受不了,但是心中也清楚,这个时候因为橡胶资源地匮乏,避孕套产量有限,人民群众难以获得足够数量以供一次性使用地避孕套,医院免费发放少量,还会提醒你节约使用,甚至还教你洗干净晾干还能继续用。
所以于微看着眼前这一情景,就好笑又好哭。
她没有把挂着地小伞拔下来扔了,而是先去空间找找有没有零元购的小孩嗝屁伞。
要是没有的话,迫于生理需要,她还真是难免要这样用。
所幸的事儿,于微还真在空间里找到了两箱小孩嗝屁伞,是当时上辈子在超市里零元购盲目丢进来的。
后面才发现是这种东西,本想扔了算了,毕竟自己是个单身狗。
但是随后又想到,万一自己遇到真爱呢,这就很需要了,因为当时那个时势自己活下来都不容易了,更别说养个小孩子了。
这才留了下来。
后来在逃避沙尘暴灾害的途中,认识了一对情侣,性情相投,她还送了一袋子小孩嗝屁伞给人家。
当时两人对她感激坏了。
于微没想到自己终于也有这么一天要用到这个了。
一出空间第一时间就是把晾着的那两把小伞给扔了,扔进了灶里烧掉。
她可不想看到被小孩捡了去吹气球的场景。
傍晚时分,于微将家里卫生打扫了一下,便开始做晚饭。
灶里柴火烧起,烟囱就升起了袅袅炊烟。
晚上她想吃爽滑可口的面条,于是就拿出了面粉来。
泛着淡淡麦香味的面粉,在于微柔软的指尖下变成了又长又细的面条。
热水下锅煮熟捞出,再浇上辣肉酱,简直好吃的直咂嘴。
然后再炒一个酸辣土豆丝,一个白菜炖萝卜。
一个冬天都是吃的白菜萝卜土豆,于微也是吃腻了,果断又催生了几颗绿叶青菜,烫熟了就放在她和商云霖的碗底下。
商云霖吃到了眼睛惊讶了一下又恢复了平静,假装啥也不知道,大口一塞,全都吃完了。
四人刚吃完了饭,就听到大村子里响起了隐隐约约的骂声和哭声。
小臣小宇撒丫子跑出去看,回来跟于微说道:“二婶婶,是那个坏女人回来了,听说什么肚子里的孩子没了,哭的挺伤心的。”
原来于清清被送去医院的时候,医生给她一把脉就知道孩子没了。
哈婶和哈叔不相信,还找了好几个医生来看,把完脉都说孩子就不回来了,只能保住大人。
哈婶一听扑腾一下直接坐到了地上,拍着地板大喊。
孩子都没了还救什么大人呢?
怕多花钱,马家趁着医生不在,赶忙把于清清抬了出来,想着回家治治就行。
没必要住在医院了,还有给住院费,手术费,医药费啥的,一大堆加起来可不少钱。
他们家前段时间好吃好喝的供着于清清,根本就没剩多少起钱了。
到头来,大胖孙子没保住,谁都没有精力管于清清了。
“谁家流产要住医院的,咱们以前还不是第二天就能下地干活了,回去找稳婆要点偏方就行了。”
哈婶没好气道,没了大胖孙子,她的精气神彷佛都一块被吸走了。
于是于清清刚到医院还没躺到病床上就被抬回来了。
这会儿一路上她就哭个不停,哈婶听的心烦,将她骂了一路,还说什么让她赔钱。
赔她前段时间吃的东西的钱,不然的话就嫁给他家大哈。
马大哈和哈叔一路上黑着张脸,不说话。
一直回到了家里,将于清清扔到了炕上,哈婶这才去找了稳婆开了点药来。
“娘,我都不能人道了,娶她回来干啥?干脆让她赔钱算了。”
马大哈不明白他娘说让于清清嫁给他是什么意思,于清清害的他这么惨,他是绝不可能和她结婚的。
哈婶眼神躲闪了一下,随即安慰他道:“她爸妈现在都被捉了,还能又什么钱赔给咱?还不如直接留她在这里当驴使换算呢。”
这样一来,自家儿子这个模样,就解决了娶媳妇的难题。
等他们两老以后百年后,自家儿子还能有人伺候,自己也能放心些。
话虽这么说,心里却还有别的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