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轻宜吓得手一抖,差点手机就扔了,没注意按了一下拍摄。
沈砚舟站在那儿看她,他今天只穿了背心,完全挡不住他的手臂、胸膛各部分匀称结实的肌肉。
下面是一条短裤,腿很长,她那个距离都能看到小腿处的腿毛。
看得许轻宜心脏一阵鼓噪。
意识到每次她对他这个人的身体关注都太浓后,她主动、淡淡的移开了视线。
才发现他旁边是渔具,看样子要去海钓。
“躲我?”沈砚舟在下方问话,“还是微信没看到?”
许轻宜真的不知道说什么,感觉像是被他缠上了。
“你在生气?她不是我女朋友。”
不是就挺好。
但这话说得,他们又不是男女朋友,跟她说这个干什么?
幸好,许轻宜的手机响了。
“喂柯总?”她立马接通,也立刻起身趁着接电话逃离观景台。
观景台的出口在后面,她回头看了一眼,完全看不到沈砚舟了,他应该不可能追出来,从海滩过来要绕挺远的。
柯总的电话,材料之类的都已经给她寄过来、自动签收了。
许轻宜回去第一时间拆了快递,把各个材料拍照留存一遍。
即将退出相册的时候才发现她刚刚拍了一张沈砚舟。
他正抬头看她,背光的眼神给人专注深情的错觉,像男朋友在给女朋友道歉。
这种念头让她下意识的排斥,可是身后的海水折射把他的脸部棱角映得分明,好看到竟然有点舍不得删。
颜控晚期了她。
九月底进入十月,京市时不时就会下一场雨。
她喜欢这种天气兼职跑腿,单子多跑腿费高!
看到一个超高价单,她快速点了接单,然后才看到目的地“海滨汽修厂”。
有点担心碰到沈砚舟,但没办法,钱多。
去海边餐厅取餐的时候,老板还送了她一个菠萝瑞士卷,说免费派赠的。
三十的马叙看她的笑容比八十岁还慈祥,上回舟哥一怒为红颜,所以对她印象深刻。
许轻宜赶时间,推脱不掉,只好礼貌的收下了。
汽修厂外面搭了雨棚,除了车不见人。
许轻宜小心的拎着两大个餐盒往里走,送到前台,也没人。
梁方霖匆匆忙忙擦着手走出来,“外卖是不?”
刚问完,梁方霖看到她的脸,诧异了一下,“你做这么多兼职啊?”
上次送车没戴口罩,她这张脸很容易就被记住了。
许轻宜不喜欢跟人攀谈,只笑了笑,“麻烦给个好评。”
梁方霖咧着嘴笑,“必须的!”
然后又叫住她,“外面雨这么大,你要不等会再走?”
“谢谢。”许轻宜指了指雨棚的凳子,“我坐那儿就好。”
厂里陆陆续续出来几个男的,梁方霖打开了折叠大桌,准备一起吃午饭。
“舟哥呢?”梁方霖看了几次,不见他出来。
胖叔拆开筷子,“他说不饿,这两天光闷头干活,像失恋了。”
正说着,沈砚舟从里头出来了,眼神跟装了导航一样,直接朝她这边看出来。
许轻宜真没有故意看他,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他在场,她又总是能跟他四目相对。
然后生怕他又过来和她说话,她连忙移开视线。
沈砚舟看出来她是真在躲避,即便他没女朋友。
他没想困扰她,只好把将朝她迈过去的脚步转了个方向。
雨逐渐下得大了,雨水从雨棚边缘飘进来。
许轻宜穿的冰丝九分裤被打湿了一片,不得不往里挪。
梁方霖热情的叫她,“小姐姐,要不一起吃点?”
她尴尬的笑笑,“不了。”
沈砚舟从梁方霖身边经过,伸手拿了车钥匙。
梁方霖:“不吃饭就去送车啊?”
沈砚舟走到她旁边有所停顿,“走吗,顺路送你。”
口吻平淡。
许轻宜微微抿唇,本来想拒绝的,他直接丢了句:“你坐这儿影响他们吃饭。”
是挺影响的,一群人边吃边看她,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下饭菜。
上车后,沈砚舟给她拿了一盒纸巾。
她也没好意思抽太多,只擦了擦手和头发,裤子反正几乎湿透了,回去直接换。
这场雨来得又大又急,前面的下水道被堵,道路积水严重,有人在清理下水口。
沈砚舟把车停那儿等着。
许轻宜把那个菠萝瑞士卷递过去,“老板送的,你吃吗。”
沈砚舟转头看了一眼糕点,嘴皮子动了动,“不吃。”
他拒绝得实在是太直接,声音跟外面的雨一样凉凉的,低而平坦。
许轻宜原本想还点人情,只好把糕点放在了中控台。
下水道终于清理完,车子缓缓启动。
沈砚舟把她送回了楼下,她说了声谢谢准备下车,但是车门拉了好几下都没拉开。
他身高手长,越过她提了一下门把,然后往外推。
没推动。
为了方便他发力,许轻宜尽可能把身体贴向身后的座椅。
沈砚舟倒腾了几下,都没弄开。
他倾斜过来的身躯就在她面前,侧脸距离她的鼻尖只有三四厘米。
许轻宜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清淡的海藻味,他跟她认知里的修车工大相径庭,身上总是干干净净,没有异味。
她很喜欢闻。
那晚最热烈的时候,沈砚舟还问了她是不是喜欢他身上的味道。
因为她几次去亲他的脖子,还控制不住的轻嗅。
许轻宜把这一点归结于因为皮肤饥渴症,对他的一切都是生理性喜欢。
也必须止于生理喜欢。
于是她开口说话,掩饰紊乱的呼吸和亲他的念头,“雨水是不是把车泡坏了?”
沈砚舟又试了试,还是打不开。
“试试那边能开吗?我从你那边走吧。”许轻宜手碰了碰,就正好碰到他的腰。
沈砚舟身躯微僵,坐了回去,推开驾驶位车门。
还真能打开。
他准备下车给她让路,许轻宜下意识把他拉住了,“我直接下去就行。”
雨挺大的,他好心把她送回来,不好意思让他再淋雨。
沈砚舟不知道在想什么,沉默的看了她一会儿。
默许了。
等许轻宜弯腰,从他腿上跨过的时候,终于明白过来他刚刚的眼神深意。
座位太挤,两个人几乎是贴得密密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