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片故事集 第25章 妹妹

青铜钥匙插入遗忘之都中央的青铜巨门时，整座城市突然发出齿轮咬合的轰鸣。陆离被吸入扭曲的时空隧道，再睁眼时，已站在一座悬浮于虚空的青铜城池前。城池的每一块砖石都刻满经文，城墙缝隙中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在虚空中形成诡异的符文。

\"这里是终焉之城，所有被遗忘的因果都在这里凝结成枷锁。\"轮回生死簿的书页自动翻开，指向城门上刻着的古老巫咒。陆离胸口的四圣兽玉牌突然发烫，朱雀玉牌迸发出火焰纹路，在城墙上投射出一幅星图——那是他第一次与绝色谱战姬交易时，对方瞳孔中浮现的星空。

城门缓缓开启，无数机械齿轮在门轴处转动。陆离踏入城内，发现街道两侧排列着无数透明的琥珀状囚笼，每个囚笼中都封印着不同势力的强者：被锁链穿透琵琶骨的蜀山长老、浑身缠绕契约纹的西方魔族亲王、手持断裂神器的精灵族长老...

\"这是交易者的赎罪之所。\"终焉化身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你每完成一笔交易，这些囚笼中的灵魂便会多承受一分折磨。\"

陆离握紧量天功德尺，尺身指针突然疯狂旋转。他顺着指针方向来到城中心广场，广场中央矗立着一座青铜祭坛，祭坛上漂浮着十二颗水晶球，每颗水晶球里都封印着一段记忆——有他交易时对手滴血的契约，有他获得神器时的狂喜，甚至还有他幼年时在巨力灵族实验室中挣扎的画面。

\"你的记忆为何会在这里？\"陆离挥尺击碎一颗水晶球，碎片中迸发出他第一次交易时的场景：他颤抖着将妹妹的玉佩交给精灵族商人，换取治愈母亲的药草。但水晶球深处还藏着另一层画面——精灵族商人转身将玉佩交给天盟，换取了关于陆离血脉的情报。

轮回生死簿突然翻动到空白页，自动浮现出新的契约：\"以记忆真相为筹码，兑换终焉化身的身份线索。\"陆离咬破指尖，血滴在契约上，祭坛中央的青铜棺突然开启，终焉化身的虚影从棺中升起——那是一个身披佛陀袈裟，却长着西方神族翅膀的怪物，面孔被青铜面具覆盖。

\"我是所有交易者的因果化身。\"终焉化身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的质感，\"你每一次违背本心的交易，都在喂养我的力量。\"

广场突然剧烈震动，十二颗水晶球同时破碎，机械齿轮的声音从地底传来。无数青铜巨像破土而出，巨像胸口镶嵌着陆离交易过的神器碎片——双生姐妹的神器、九黎族的巫咒图腾、天师一脉的镇魂铃...

\"这是终焉审判，用你交易得来的力量，对抗你自己的因果。\"终焉化身消散，青铜巨像同时发动攻击。陆离挥动量天功德尺，却发现尺身被因果锁链缠绕，无法发挥全力。危急时刻，轮回生死簿突然迸发出金光，书页自动重组为盾牌，挡下巨像的攻击。

\"因果断罪，当以心证之。\"陆离回想起与精灵族交易时的初心，胸口的四圣兽玉牌迸发四色光芒，青龙缠绕因果锁链，白虎撕裂机械齿轮，朱雀点燃青铜巨像，玄武筑起防御屏障。巨像们胸口的碎片神器突然发出哀鸣，化作流光融入陆离的体内。

祭坛中央的青铜棺彻底打开，终焉化身的真面目终于显露——那是一个被无数契约锁链穿透身躯的少女，面容与陆离记忆中的妹妹有七分相似。少女睁开眼，瞳孔中映出陆离交易时所有因果的倒影。

\"你终于来了，哥哥。\"少女的声音带着解脱的意味，\"用轮回生死簿，斩断这些锁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