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片故事集 第27章 摆渡舟

终焉之城的废墟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血红色，青铜囚笼化作齑粉飘散，被囚禁的灵魂们如星屑般四散而去。陆离握紧了胸口的四圣兽玉牌，太极阴阳图在掌心流转不息，轮回生死簿的残页碎片正缓缓渗入他的皮肤，带来灼烧般的刺痛。

\"陆离先生，请随我们来。\"九黎族大巫的声音从虚空传来，他的虚影手持巫咒图腾，身后跟着七名身披玄甲的绝色战姬。战姬们的兵刃与自身融为一体，七星连珠阵的余韵仍在空气中流转，\"幽冥贵族的裂缝尚未完全闭合，我们必须前往轮回所加固封印。\"

陆离抬头望去，终焉之城上空的血色裂缝中，隐约传来锁链拖拽地面的声响。裂缝边缘漂浮着无数泛着红光的契约符文，那是天盟用交易者因果编织的囚笼，此刻正在被太极图的吸力缓缓瓦解。

\"轮回所在哪里？\"陆离展开量天功德尺，尺身指针突然剧烈颤动，指向南方蛮州的方向。残页碎片在掌心发出微弱金光，映出一片荒芜的戈壁，无数白骨在沙丘中若隐若现。

\"穿过遗忘之都的镜像迷宫，就能抵达轮回所的入口。\"大巫的图腾发出幽蓝光芒，\"但天盟在遗忘之都埋下了'割梦使徒'，他们会用交易者的记忆编织幻象，吞噬进入者的灵魂。\"

陆离将四圣兽玉牌收入怀中，玉牌表面浮现出少女的微笑，与记忆中的妹妹重叠。他转身走向血色裂缝，却被战姬队长拦下：\"裂缝中有幽冥贵族的无心鬼镇守，它们没有实体，专门吞噬活人的记忆。\"

话音未落，裂缝中伸出一只白骨巨手，五指间缠绕着因果锁链。巨手抓向陆离的瞬间，大巫的巫咒图腾迸发出九道雷光，将锁链击碎。无心鬼的哀嚎从裂缝深处传来，如万鬼齐哭。

\"没时间了。\"陆离将量天功德尺插入地面，尺身迸发出金色光柱，将所有人笼罩在内。光柱中浮现出无数交易者的记忆碎片：有人用寿命换取爱人复活，有人用灵魂换取家族昌盛，有人用信仰换取灭世之力...

\"这是量天功德尺的'因果回溯'功能。\"陆离的声音在光柱中回荡，\"天盟用这些记忆喂养终焉化身，现在，我要把这些因果归还给它们的主人。\"

光柱突然剧烈收缩，所有记忆碎片化作流光涌入血色裂缝。裂缝中传来锁链崩断的声响，无心鬼的哀嚎戛然而止。当光柱消散时，血色裂缝已经缩小成一道细缝，幽冥渡舟的轮廓在缝隙中若隐若现。

\"那是西方摆渡舟的仿制品。\"大巫皱眉道，\"天盟想用它将幽冥贵族直接摆渡到人间。\"

渡舟的甲板突然裂开，数十名身着天盟制服的傀儡战士跃出，为首的正是蜀山长老的化身。他们的瞳孔中闪烁着契约符文，手中握着被改造过的蜀山宝剑。

\"陆离！交出太极图和生死簿残页，否则我们将引爆幽冥渡舟！\"傀儡长老的声音带着金属回响。陆离挥尺斩向傀儡，却发现宝剑上刻着妹妹的名字——原来天盟将她的灵魂碎片融入兵器，制造出因果傀儡。

四圣兽玉牌突然迸发出四色光芒，朱雀之火点燃宝剑上的符文，青龙之气冻结傀儡的行动。玄武之盾抵挡住爆炸的冲击，白虎之爪撕碎长老的护心镜。陆离趁机挥尺斩向渡舟的船锚，却发现船锚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因果契约。

\"这些契约...是历代天盟高层与幽冥贵族签订的交易。\"陆离的瞳孔收缩，\"他们用人类灵魂作为祭品，换取贵族的力量。\"

血色裂缝突然剧烈震颤，幽冥渡舟的船舱裂开，一只缠绕着因果锁链的巨眼缓缓睁开。巨眼中映出陆离的面容，无数交易者的记忆如洪流般涌入他的脑海：妹妹的玉佩交易、巨力灵族的实验、天盟的灭世计划...

\"这是幽冥贵族的'因果之眼'。\"大巫的图腾发出预警，\"它会吞噬所有与天盟有过因果的交易者灵魂。\"

陆离咬破指尖，将鲜血滴在量天功德尺上。尺身迸发出刺目光芒，所有因果契约在血光中浮现。他挥动尺刃斩断契约，巨眼中的锁链开始寸寸断裂。渡舟的船锚突然崩裂，整艘船坠入血色裂缝，引发剧烈爆炸。

当硝烟散去时，裂缝已经彻底闭合，因果之眼的残骸散落一地。陆离拾起一块残骸，发现上面刻着蒋先生的名字——原来他才是所有契约的核心。

\"天盟的威胁尚未结束。\"大巫指向南方蛮州，\"遗忘之都的镜像迷宫正在苏醒，割梦使徒会利用交易者的记忆制造幻象。我们必须赶在它们吞噬轮回所封印前，修复生死簿。\"

陆离将因果之眼的残骸收入怀中，掌心轮回生死簿的残页突然发出灼热。残页中浮现出少女的灵魂虚影，她轻声叹息：\"哥哥，遗忘之都的镜像迷宫...是我编织的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