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片故事集 第29章 囚鸟

青铜大门在齿轮逆转的轰鸣声中缓缓开启，腐臭的冥气扑面而来，朱雀战姬的火焰兵刃在黑暗中亮起赤红光晕。陆离握紧量天功德尺，太极图在掌心流转不息，四圣兽玉牌悬浮周身形成防御光幕。

门后是一处充斥着齿轮与锁链的巨大地下空间，墙壁上镶嵌着无数泛着幽蓝荧光的符文石，地面流淌着粘稠的黑色液体。数十具被锁链吊在半空的\"实验体\"发出低沉嘶吼，他们的躯体融合了人类、妖族与机械的零件，瞳孔闪烁着天盟特有的契约符文。

\"这是天盟与幽冥贵族合作的囚笼。\"大巫的巫咒图腾突然剧烈震颤，\"那些符文石在抽取魂魄的本源力量，齿轮转动的声音...和轮回所的封印频率完全一致！\"

话音未落，三具实验体同时挣脱锁链扑向陆离。他们的机械臂喷出腐蚀黑雾，陆离挥动尺刃斩断黑雾，却发现腐蚀雾气在触及太极图时竟被转化为金色光点，反哺入尺身。

\"因果转换？\"陆离眼中闪过一丝惊诧，突然意识到量天功德尺正在吸收这些被转化的因果之力。但还未等他细想，空中传来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六具悬浮的青铜棺椁突然裂开，十二名身着幽冥贵族服饰的\"无心鬼\"从中跃出。

这些无心鬼的面孔呈现出灰白色，额头刻着\"镇\"字咒印，行动如机械般精准。他们的锁链缠绕住战姬们的兵刃，朱雀战姬试图用火焰灼烧锁链，却发现咒印在遇火后反而迸发出更强的禁锢力。

\"小心！这些无心鬼被天盟改造过，咒印能压制兵者化形！\"白虎战姬的兵爪在锁链上留下深深划痕，但咒印瞬间修复了所有损伤。陆离将生死簿残页贴在锁链上，残页浮现出的少女虚影轻叹一声，锁链上的咒印竟开始逆向剥落。

\"镇界碑的能量在反向侵蚀天盟的契约！\"陆离趁势挥动尺刃斩断锁链，四圣兽玉牌同时迸发四色光柱，玄武之盾抵挡住实验体的第二轮攻击。但就在战姬们与无心鬼缠斗之际，地下空间的中央齿轮突然加速旋转，整片空间开始剧烈震动。

\"封印在崩溃！必须找到核心齿轮！\"陆离跃上朱雀战姬的火焰羽翼，太极图指引方向直指地下空间最深处的巨型齿轮枢纽。但还未靠近，地面突然裂开一道深渊，无数红眼鬼从裂缝中涌出，他们的眼眶流淌着鲜血，嘶吼声充满怨毒。

\"被奸人所害的红眼鬼...\"陆离想起幽冥贵族的分类，这些红眼鬼的怨气形成了实质化的黑雾，腐蚀着战姬们的兵刃。陆离将量天功德尺竖立在地面，尺身迸发出金色屏障，但红眼鬼的怨气竟在屏障上刻下新的契约符文。

\"因果在互相吞噬！\"陆离瞳孔骤然收缩，发现屏障上的符文正在蚕食尺刃本身的因果之力。就在他分神之际，巨型齿轮枢纽中传来一声沙哑轻笑：\"你果然来了，陆离...或者说，被因果锚点控制的'交易傀儡'。\"

齿轮枢纽的阴影中，一名身着天盟黑袍的男子缓缓浮现，他的左眼镶嵌着轮回生死簿的残页，右眼则是幽冥贵族的咒印。正是蒋先生的副手——代号\"蚀魂\"的实验负责人。

\"原来是你。\"陆离尺刃直指蚀魂，\"用妹妹的灵魂制作因果锚点，将轮回所的封印能量转化为天盟的契约，这就是你们的计划？\"

蚀魂的笑声在地下空间回荡：\"不完全正确。我们只是借用你的'原初记忆'，让齿轮吞噬轮回封印的力量，最终打破镇界碑的桎梏。而你，不过是这场交易的牺牲品罢了。\"

话音未落，蚀魂的右眼咒印迸发出红光，所有红眼鬼的怨气瞬间汇聚成一道血色洪流，冲向陆离的因果屏障。屏障在血色洪流中发出悲鸣，量天功德尺的尺刃开始渗出黑气——因果反噬的征兆。

\"必须切断因果锚点！\"陆离咬破指尖，将鲜血滴在生死簿残页上。残页上的少女虚影突然实体化，她的双手按在陆离心口，轻声道：\"哥哥，真正的因果...是由自己的选择编织的。\"

少女的掌心迸发出刺目金光，陆离右臂上的因果锁链开始崩解。蚀魂发出怒吼，巨型齿轮枢纽喷出无数机械触手，将少女虚影包裹成茧状。陆离挥动尺刃斩断触手，却发现每斩断一根，齿轮的转速就加快一分。

\"没时间了！\"朱雀战姬燃烧自身兵魂，化作一道赤色流星撞向齿轮枢纽。齿轮在撞击中发出悲鸣，但核心齿轮却愈发明亮，地下空间的符文石开始爆裂，释放出足以撕裂魂魄的能量波动。

\"启动四圣兽玉牌的最高封印！\"陆离将四块玉牌按入齿轮的四个方位，玄武之盾镇压地脉，青龙之气封禁空间，白虎兵爪撕裂因果，朱雀火焰灼烧咒印。四色光柱在齿轮中央交汇，形成太极图的阴阳鱼封印。

齿轮终于停止转动，符文石的能量开始逆向回流。蚀魂的咒印右眼在齿轮停转的瞬间爆裂，他发出不甘的怒吼：\"你们阻止不了天盟！镇界碑的裂痕已经无法修补...\"

话音未落，地下空间的地面突然裂开，无数被封印的魂魄从裂缝中涌出，融入生死簿残页。少女虚影重新浮现，她将残页贴在陆离额头，轻声道：\"哥哥，轮回所的封印需要你的血与记忆。\"

陆离的指尖鲜血滴在残页上，生死簿突然迸发出刺目金光，地下空间的齿轮与锁链开始消融。蚀魂的躯体在金光中化为飞灰，而陆离的意识突然陷入一片混沌——无数陌生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妹妹的灵魂碎片在其中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