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7月26日下午,杭城的蝉鸣裹着热浪拍打在沈宅别墅的雕花窗棂上。沈知意推开朱漆大门,扑面而来的是林姨熬制酸梅汤的清甜香气,混着沈舒欢脱的叫嚷声:“阿姐!林姨教我用算盘算账啦!”
6岁的沈舒跪坐在红木八仙桌前,羊角辫随着动作晃个不停,胖乎乎的小手抓着竹制算盘,认真拨动算珠。一旁的林姨戴着老花镜,正将沈舒刚拖完的地重新擦拭,眼角笑出深深的褶皱:“小祖宗,你这是拖地还是画地图哟!”话音未落,沈舒突然举起记账本:“林姨快看!今天帮着整理仓库,赚了五块钱!”稚嫩的笔迹歪歪扭扭,却工工整整记下了“扫地收入”。
沈知意摸了摸妹妹的头,转身上楼。二楼书房的檀木书桌上,8岁的沈宁正对着财务报表蹙眉,指尖飞速敲击着计算器。她的存钱罐早已换成带密码锁的铁皮箱,里面静静躺着88万存款的存折。“阿姐,湘城分店的成本核算有点问题。”沈宁推了推圆框眼镜,“冷链运输费用比预估高了15%。”
沈知意俯身查看报表,窗外的阳光透过纱帘洒在账本上,将两个少女的身影叠在一起。记忆突然闪回两年前——那时的林姨初来乍到,沈舒还在蹒跚学步,沈宁捧着课本算加减,而如今,每个人都在时光里悄然蜕变。
“阿姐!我要吃肉夹馍!”楼下突然传来沈舒的撒娇声。林姨笑着从厨房探出头:“小馋猫,肉饼在锅里煎着呢!”沈知意走下楼,正撞见林姨将刚出锅的梅菜扣肉饼切成小块,动作轻柔得像呵护一件珍宝。“林姨,这两年辛苦您了。”她突然开口,“30万存款,该给自己换套好房子了。”
林姨的手微微一颤,眼眶瞬间泛红:“知意,这里就是我的家。”她望向正在和沈舒玩“开店游戏”的爷爷奶奶——爷爷戴着老花镜当“顾客”,奶奶用皱纹堆叠的手给“小老板”沈舒结账。“你们让我明白,赚钱不是活着的唯一意义。”她擦了擦眼角,“看着小舒学会算数,陪着阿宁攻克财务难题,比存折上的数字更让我踏实。”
夜幕降临时,沈知意独自坐在卧室飘窗上。电脑屏幕蓝光映亮她的脸庞,屏幕上跳动着各分店的实时数据,bb机偶尔震动,传来宿华、王思博等人的新消息。她点开财务系统,林姨的工资明细旁,赫然多出一笔特殊奖金——那是她悄悄为林姨预留的养老基金。
“阿姐!吃肉饼!”沈舒举着盘子冲进来,碎屑沾在嘴角。沈知意将妹妹抱到腿上,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模样,突然想起创业初期的艰难。那时的星辰肉饼不过是个小摊位,而如今,它不仅带来了财富,更让这个家充满烟火气。
窗外,杭城的灯火渐次亮起,沈宅别墅的暖光与夜色温柔相拥。沈知意翻开日记本,钢笔尖划过纸面:“财富如流水,而家是永恒的岸。林姨用30万存款换不走的归属感,沈舒用12万买不来的童真,沈宁用88万守护的理性,才是生命最珍贵的馈赠。”而此时,楼下传来的欢笑声,正为这个夜晚谱写出最动人的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