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把这碗药喝了。”
顾老夫人用手指指桌上的药,对顾星澜说。
顾星澜皱眉,推脱道:“奶奶,我已经不头疼了,不需要再喝药了。”
他想起昨天喝完后,心疲体乏、昏昏欲睡的状态,心里莫名有些抗拒。
还没等顾老夫人说话,他又说:“奶奶,你能把这药的药方和熬制方法给我一份吗?”
顾老夫人疑惑,“你要这个做什么?”
顾星澜见顾老夫人注意转移,顺势说:“送给秦景,他想......”,本来想说研究二字,到了嘴边却变成,“他想拿来试试,为了治疗温月瑶的爷爷,他最近也有些头疼。”
顾老夫人笑着说:“原来如此。”,她递给福管家一个眼神,“阿福,你去抄录一份药方,拿给少爷。”
福管家弯腰应道:“好的,老夫人。”
“奶奶应了你的要求,现在能把药喝了吧。”
顾星澜身形一顿,还是没能“逃过一劫”,苦笑几声,“当然,这就喝。”
顾老夫人笑:“看你那愁眉苦脸的样子,这药有那么苦吗?”
顾星澜放下药碗,用纸巾擦擦嘴,“不是苦,是很容易让人犯困。”说着,他还打了一个哈欠。
“困了就去休息,别硬撑。”
“等药方。”
顾星澜摇摇头,想要驱散睡意,希望能让自己清醒片刻。
顾老夫人无声叹息,看向安静无言的顾雪柔。
顾雪柔瞳孔微颤,脸上挂着熟悉的笑,没说话。
几分钟后,福管家拿着药方和一包药材回到大厅。
“少爷,这是药方和已经包好的药材。秦先生要是头疼,可以直接熬制,不用再去买药材。”
顾星澜接过,摇摇晃晃着起身,说:“我先回房间休息了,晚饭不用等我。”
顾老夫人见状说:“阿福,扶着少爷上楼。”
等两人走后,顾雪柔正想着如何开口离开,顾老夫人便说:“雪柔今天也累了,去休息吧,晚饭时间我让阿姨去叫你。”
顾雪柔点头应道:“好。”
大厅里,只剩下顾老夫人,她饮着茶,露出一抹愉悦的笑意。
......
第二天。
顾星澜在床上被饿醒,缓缓起身,洗漱完后,脚步略显急促地走向餐厅。
“慢点吃,别噎着。”
顾老夫人看着狼吞虎咽的顾星澜,出声提醒。
顾星澜嘴里含着食物,没法说话,只是摇摇头表示他没事。
顾老夫人放下餐具,边用湿巾擦手边说:“今早李医生打来电话,说他想到了治疗后遗症的办法,让你今天再去一趟医院,聊聊细节。”
餐桌另一旁的顾雪柔闻言,夹起虾饺的动作一顿,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这么快就有了解决办法?
这李医生真有这么厉害吗?
顾星澜略显迟疑,但还是点点头同意。
顾老夫人扭头对顾雪柔说:“雪柔今天就不必陪星澜一起去了,‘璀璨’那边该着手准备参加松江艺术展了,你估计会很忙。”
“璀璨”珠宝公司每年都会提前三四个月来筹备参展作品,算算时间,确实到时候了。
顾雪柔咽下食物,说:“好,我知道,今天会回公司处理这件事。”
“雪柔,江市的洪总已经准备好红宝石,我直接让他寄到你公司,如何?”
顾星澜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着上面的信息,问顾雪柔。
顾雪柔原本以为这件事在他们离开江市时,就结束了,没想到那位洪总还真准备了红宝石。
思及此,她回道:“没问题,寄到公司就行。”
顾星澜得到回答后,给洪天福回了一条信息,而后便放下手机,专心吃饭。
三人用完早餐,顾星澜带着顾雪柔出门,将人送到公司楼下后,转个弯,找到一家快递站,把药方和药材打包寄给秦景。
他顺手发条信息告诉秦景,便驱车来到医院。
温家,秦景卧室。
收到顾星澜消息的时候,秦景正在线上和一些专家们讨论温老爷子的病情。
忙里偷闲,他瞥了一眼手机,心中有些忐忑。
秦景前几天才知道顾星澜的头疼是靠喝中药治的,以前他没多过问,顾星澜也没多说。
只希望现在知道的还不算完,至于他的猜测是真是假,也许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顾星澜寄的是加急快递,不到一天时间,就到了别墅区外。
秦景签收完,拎着快递回了温家。
他用剪刀小心地剪开外包装,露出一个铁盒,铁盒里面是包好的中药材以及两张纸。
一张写的是药方,另一张写的是熬制方法。
秦景拿手机拍下两张纸上面的内容,发给一位极有声望的中医医者,问:“张老,请您帮忙看一下,这个治头疼的药方有没有问题。”
许是这位张老很忙,十分钟过去,秦景都没有收到回复。
当他打开电脑,准备写一下最近的治疗心得的时候,手机响了。
秦景快速拿起手机,点开,回复的消息是:“只是用来镇痛、清心的方子,没有问题。”
看到消息的他,眉头不自觉地皱起,没问题?
秦景想了想,又补充上顾星澜之前进行记忆矫正的情况,“在这种情况下,喝下按照药方熬成的药也没问题?”
他见消息上的“对方正在输入中”一会出现,一会消失,心跳跟着加快几分,紧张的手心有些出汗。
也许是觉得文字说不清楚,张老直接打来视频通话,秦景接起。
视频对面,蓄着山羊胡的张老摸摸胡子说:“就算有你说的那种情况,药效也不会变,不会影响到喝药人的情绪。”
秦景:“那如果是长期服用呢?”,又想起那个李医生还是个心理医生,又加了一句,“再配合上适当的心理暗示与诱导。”
张老沉默少许,捻动胡子的手随着他的思索越来越来,都快拧成一股绳了。
秦景小声提醒,“张老,你的胡子......”
张老反应过来,轻咳一声,将胡子揉散开。
他斟酌着用词,说:“你给我看的药方只能让人静心,就算长期服用也不可能改变人的情绪。”
“如果真的改变了,那原因应该不在药上,而是在那个心理医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