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起来时,孟晚感觉后背比昨天更疼了些。
估摸着是昨天陈慧妍踢的那几脚引发的后遗症。
早知道昨天去医院检查脸伤时应该一并检查下后背的。
她简单梳洗了一番,穿着家居服下楼吃早餐。
餐厅里,孟景良和殷红正在吃早餐。
孟晚微怔。
现在快九点了,平时这个时候孟景良和殷红应该早出门去公司了。
怎么还在吃早餐?
孟晚为了避开孟景良和殷红,特意挑了时间下楼的。
没想到还是撞上了。
孟晚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脸,想着等会儿该怎么解释?
算了,干脆不吃了。
她刚要转身往回走,突然被殷红叫住:“晚晚起床啦,快过来吃早餐。”
孟晚不想搭理殷红,却正好迎上孟景良扫视过来的目光。
她只能硬着头皮走进餐厅:“爸,红姨,早。”
孟晚走近,孟景良和殷红才注意孟晚脸上的伤痕。
孟晚脸上的抓痕昨天虽涂了药,但破了皮的那两道抓痕有隐隐化脓的迹象,看起来还蛮严重的。
孟景良和殷红同时一惊,皱起了眉头。
“脸怎么回事?”孟景良问。
孟晚落座,王妈从厨房拿了套碗筷放到她面前。
她夹起半截玉米棒,直接手拿着啃起来,神色淡淡地说:“昨天不小心摔倒在绿化丛中,被树枝划伤了。”
“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这么不小心。”孟景良脸色微愠,语气中含着一丝责备。
孟晚生得漂亮又乖巧听话,知书达礼,从小到大被孟景良带出门,没有一个人不夸孟晚的,都羡慕他孟景良生了个好闺女。
孟景良感到脸上有光,也为自己生了个这么漂亮懂礼的女儿感到骄傲。
若是脸上因此毁了容,他精心护养的娇花岂不是有了瑕疵。
“是啊,要是脸上留了疤多难看。”殷红一脸担忧,痛惜道:“以后找婆家都不好找。”
孟晚闻言,心寒透顶。
她脸上受了伤,她爸和后妈没有半句关心就算了,第一时间想到的居然是怕她找不到好婆家。
孟晚心底冷笑,她爸和后妈是怕她毁了容,影响他们将她卖个好价钱吧。
孟景良沉着脸:“殷红,打电话给刘医生。”
“我这就去打。”殷红忙起身,准备去拿手机打电话。
“爸,不用了。”孟晚垂着眼,冷漠地说:“我昨天看过医生了,医生开了药。”
孟景良凝眉:“用了药,怎么脸上有化脓的迹象,让刘医生过来再检查一下。”
孟景良的语气不容拒绝,孟晚干脆懒得反驳。
反正孟景良决定的事,她就算反驳结果也是一样。
殷红起身离开餐厅。
孟晚心中有气,不想再面对孟景良,快速啃完手中的玉米棒。
“爸,我吃完了,您慢点吃。”
孟晚拿纸巾擦了下嘴和手,起身离开,被孟景良叫住:“孟晚,你昨天打电话给我有什么急事?”
孟晚心底讽笑。
现在才想起,是不是有些迟了。
要是昨天她是等着她爸救命的急事,只怕她早就没命了。
“没事,已经解决了。”孟晚语气冰冷,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餐厅。
孟景良盯着孟晚离开的背影,心底有一丝愧疚。
昨日他也不是不想接听女儿的电话,只是开的股东会议,会议比较重要。
开完会又应酬的很晚,喝了不少酒,这才忘了女儿找他的事。
孟晚回房间换身衣服的间隙,刘医生就到了。
孟晚坐在沙发上,抬起脸给刘医生检查。
殷红站在一旁看着,仔细叮嘱:“刘医生,你给孟晚仔细检查一下,可千万不能留疤。”
刘医生拿着棉签在孟晚脸上的伤口上点了点,有些怀疑道:“孟小姐这伤真是树枝划伤的?”
“刘医生这话什么意思?”殷红疑惑地看向孟晚。
“刘医生,是树枝划伤的。”孟晚赶紧打岔道:“我昨天已经看过医生了,医生给我开了药膏。”
刘医生是谢家的家庭医生,已经为谢家服务快二十年了,对谢家的家庭情况自然是了解的。
他听明白了孟晚话中用意,便没有继续多嘴,转而说道:“应该是有点感染了,吃点消炎药,问题不大。”
说完刘医生从医药箱里拿出一盒消炎药给孟晚,嘱咐了几句就离开了。
殷红喊王妈给孟晚倒了一杯水,盯着孟晚吃了两颗消炎药才上楼去和孟景良汇报情况。
孟晚坐在沙发上,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喊她。
“孟晚,孟晚。”
孟晚透过客厅落地窗看向院子里,就见方子文提着一个行李箱往门口走来。
孟晚急忙起身走到门口,“子文哥,你怎么来啦?”
方子文将手中行李箱放在门口台阶上:“打你电话一直没人接,我只能给你送进来了。你脸上怎么回事?”
孟晚的手机放在房间。
她略带歉意的说:“不好意思,子文哥,我没看手机。摔了一跤,没事。”
孟晚有些纳闷:“子文哥,怎么是你给我送行李箱?”
“嗐,那天我们都回来的急,同州通知我去他家里拿行李。
他家司机准备给你送行李过来,我正好来这边办点事便顺路给你带过来了。”
“原来如此,谢谢你子文哥。”孟晚拿起行李箱回屋:“子文哥,进来坐会儿。”
方子文:“不了,我还有点事。晚点我还得去医院探望万安。”
方子文说着突然叹了一口气:“万安在在同州眼皮子底下出了车祸,到现在还没醒。
同州日夜守在那,内心不知道多煎熬。
你说万安是怎么回事,那天本来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半夜开车跑回来呢。”
孟晚闻言瞳孔一震,不可置信道:“万安哥还没醒?同州哥一直在医院守着?”
贺同州明明说宋万安的病情稳定了,昨天晚上通电话还说他回家了。
难道贺同州一直在骗她?
方子文见孟晚如此反应,不由得纳闷:“难道你一直不知道?”
孟晚脸色有些难堪:“我还没去探望万安哥,同州哥说万安哥需要静养。”
方子文似乎明白什么,反过来安慰道:“同州应该是不想让你担心,万安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方子文这话是安慰孟晚,也是安慰自己。
孟晚心中难受,垂着眼眸不说话。
方子文再三犹豫,嘴巴张合两次,还是开口道:“孟晚,我有几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孟晚抬眸看向方子文,情绪低落道:“子文哥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