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将近三个月,青莛艺术策展公司终于要开业了。
开业前一天,赵婕妤组织了一次员工大会,安排开业当天的任务和接待。
按孟晚的想法,公司开业就自己人简单的剪彩,吃一顿就行了。
可赵婕妤意见不同,说是要办的隆重一些,在拟邀贵宾上不用孟晚操心,她全权负责。
会后,孟晚回了自己的办公室整理接下来要安排策展的资料。
赵婕妤带着助理巡视办公室装饰布置。
为了契合艺术公司的地位,办公室装修时在进门口的位置,特意腾出了一块空间,墙两边挂艺术画和摄影作品。
这样一来,客人一进门就能看到,在感官和视觉上给来谈工作的客人带来好的感受和体验,也体现了青莛的专业性。
走到进门位置,见到两边墙上预留挂画的位置还有几处空白。
赵婕妤看着一旁的女孩,手指点了几个空白位置,皱眉问道:“陈圆圆,这几处地方的画呢?”
陈圆圆是赵婕妤的助理,人如其名,脸圆圆的,微胖的身材,一双大眼睛上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一头齐下颌短发羊毛卷。
陈圆圆推了推眼睛,认真解释道:“赵总,这几画还在制作公司,下午才送过来,我准备下午安排人挂上去。”
赵婕妤声音严肃:“行,无论如何不能出纰漏。”
陈圆圆拍着胸脯保证:“赵总,您放心,今晚就算加班,我也会搞定的。绝对不会耽误明天开业的。”
赵婕妤满意的点点头:“我还有事,下午不在公司,你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直接和谢总汇报。”
陈圆圆点头应下,目送赵婕妤出了公司。
赵婕妤一走,陈圆圆就去了孟晚办公室。
“谢总。”陈圆圆站在门口,看着正低头看资料的孟晚,敲了敲门。
孟晚抬头:“圆圆,找我什么事?”
陈圆圆笑着走进来,将手中的U盘放在桌面上:“谢总,U盘用完了,赵总让我拿给你。”
按赵婕妤的意思,策展走廊除了挂一些名家作品外,还要挂几幅她和孟晚两人的摄影作品和艺术画作。
孟晚笑赵婕妤假公济私,说挂赵婕妤的摄影作品就行了,她的画就不用了。
奈何赵婕妤不同意,非得坚持,孟晚只能妥协,将存在网盘里的作品随便拷贝了一些,供她们挑选。
孟晚笑了下,拿起U盘放到抽屉里,说了声谢谢,又低头翻阅资料。
陈圆圆站着没动,笑着问了句:“谢总,您要和我们一起去吃中饭吗?”
陈圆圆虽然来公司没多久,但她感觉孟晚没有赵婕妤严厉,比较有亲和力,所以平时在孟晚面前没那么拘谨。
孟晚看了眼手机,才发现已经12点多了。
她现在还不饿,便笑着拒绝道:“不用了,你们去吃吧,我等会儿再去。”
陈圆圆提议道:“谢总,要不我给您打包一份吧。”
孟晚本想说不用了,但看到陈圆圆脸上的热心,她又不好意思再拒绝,便笑着说了声好。
陈圆圆出去后,孟晚继续翻阅资料。
赵婕妤打算下个月举办一次公益策展活动,邀请燕城各界名流参加,所有收益全部捐出。
不为挣钱也不怕亏本,只为打响青莛在业内的名号。
按赵婕妤的原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赵婕妤负责联系策展场地和邀请燕城各界名流。
孟晚的任务是想办法找到几位国际艺术家,与他们接洽,希望他们能提供几幅画作或艺术品给青莛参展。
孟晚当时听到赵婕妤给她提的要求,只感觉一座大山压过来,压力山大。
她确实接触过一些国际顶尖艺术家,可贸然去找他们,人家也不会卖她面子啊。
孟晚的目光落在手中这份赵婕妤给她提的要求上,只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她放下资料,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想着如何完成赵婕妤交代的任务。
“孟晚。”
孟晚睁开眼就看到贺同州笑着站在门口。
孟晚赶紧起身,惊喜道:“同州哥,你怎么来了?”
贺同州已经收到了赵婕妤的请帖,知道青莛明天开业,所以今天先来看看。
贺同州将手中打包的饭菜放桌上,一边拆袋一边说:
“刚才和有南在一起,后来赵婕妤过来了,他俩撇下我吃饭去了。
听她说你还在公司,我想你应该还没吃饭,便过来了。”
孟晚笑着从贺同州手中接过筷子,坐了下来,没有说话。
她不明白甘有南明明出轨过,赵婕妤为何还能再次接受甘有南。
明明之前又气又愤怒,两人甚至大打出手,现在却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偷腥的猫有过第一次,难道不会有第二次?
孟晚非常不理解。
她曾想将自己的想法告诉赵婕妤,后来仔细想想还是放弃了。
赵婕妤和甘有南现在如胶似漆,她说了,赵婕妤也不见得听得进去。
要是甘有南知道她从中作梗,反而搞得自己两头不做人。
贺同州也坐下来,看到孟晚眼中的疲惫,夹了块肉放孟晚碗里,心疼道:“你最近太累了,晚上就别去陪万安了。”
孟晚夹了一口饭,塞进嘴里,微笑道:“没事,医生说万安哥的情况好转了很多,眼皮有时还会动几下,这说明我们的坚持是有用的。”
说着孟晚抬眸看向贺同州,眼中满是心疼:“我希望万安哥能早点醒来,同州哥你就不会一直活在内疚中。”
贺同州闻言眸光黯然,沉默下来。
这段时间以来,孟晚和贺同州之间的相处比之前自在了些,亲昵了不少,但还没到达亲密的地步。
偶尔牵个手或者来一个深深地拥抱,两人就这样默契的心照不宣的相处着,不敢再有其他亲密举动。
孟晚知道,宋万安不醒,贺同州对她就会一直如此。
她不想这样。
她想和贺同州有更亲密的行为。
所以,只有宋万安醒了,才能改变这种现状。
过了许久,贺同州起身站起来,眼神飘忽道:“孟晚,我要回公司了,先走了。”
贺同州见不得孟晚眼中的深情,这样让他越发内疚和难受。
他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选择逃避。
孟晚望着贺同州匆匆离开的背影,嘴角勾起了一抹苦涩的笑容。
这种感觉简直比她暗恋贺同州时还要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