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要留下来不成?”
林仙落两手插兜,如同照镜子般看向房屋前的那个身影道。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这句话我很喜欢。”
“呵,愚昧无知,既然你想寻死,那我就成全你!我们走!”
林仙落甩下一块菱形的木牌,随后带领着一众从魔都基地带出来的战士,登上返程的飞船。
待飞船远去,林神陨走上前,捡起地上的菱形木牌,翻面看向上面刻着的“林”字。
“呵,刀子嘴豆腐心,希望你也能活到希望降临吧。”
收起木牌,林神陨走到已经被挖去的树坑边上,愣愣地望着这一地的残骸,直到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咋,不舍,还是后悔没跟上去?”
初听来者的声音,林神陨以为是方良,但又一想,这声音好像和方良的还有些区别,于是他转头看去,结果发现来者竟是那个本应该离开的江仙白。
“你怎么……”
“堂堂魔都二少爷都留下了,我还有借口当个逃兵不成?再说了,人家蛊神殿的圣女也都留下来了,我不留,未免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留下来可不是儿戏,是有生命风险的。”
“那又如何,我还会怕这玩意儿吗?我可是镇妖军统领之子,什么死亡没见过?”
江仙白双手伸向脖子后面,将自出生起就佩戴在身的护身符取下,蹲下身,将其埋入土中。
“你这是干嘛?”
“留个念想,看看到时候是我亲自前来取回,还是托别人帮我取回,你要不也放一个?”
江仙白将土填回,随后站起身,将膝盖和小腿上的土拍掉。
“罢了,陪你玩一下吧。”
林神陨说着,在江仙白的护身符旁挑了个位置,将上面的土刨开。
身后的江仙白看到林神陨的选址,刚想开口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呃,这个红色的香囊也是吗?”
“没错,你挖到别人埋下的了,我记得没错的话,这应该是苏晓的。”
……
“这个龟壳又是谁的?”
“萧心夷的。”
……
“这怎么还有条鱼的?”
“东方明的。”
……
“这个死蛤蟆不会是将锦鲤的吧?”
“你猜对了。”
……
“别的我大致能猜到是谁留下的,但这一副交叉摆放的镰刀和锤子,又是何方神圣的杰作?”
“方良的,说实话我也不清楚这摆的是个啥,但是他在摆放的时候,那种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尊敬与虔诚,或许这是他们家乡某个信仰的图腾吧。”
……
“诶,这边有个空的,我就埋在这边吧。”
“不行,这是方良他们专门为独孤墨连预留的,你还得重新找地方。”
林神陨刚准备继续下挖的手,在听到这话后,立刻停下了,他歪头看向一旁的江仙白,眼里尽是对他这句话的不相信。
“独孤墨连?他不是入狱了吗?按道理来说,在未批准的情况下,私自使用星空秘药,可是要判二十年监禁的,这才过去多久,就放出来了?”
林神陨的脑海中浮现出一条条他闲来无事看的长安城律法,“不会是减刑了吧?这也不对啊,就算是减刑,也不可能减到关个十多天就放出来了吧?”
“等等!”一个大胆的念头浮现,“不会是去劫狱了吧!”
“不不不,应该不可能,他们应该不会做出这么大胆的事情。”
林神陨匆匆在独孤墨连的预留位边上,找了个空位将木牌埋下,随后看向江仙白,幻想着对方会否定自己这一离谱的想法。
然而,面对林神陨希冀的目光,江仙白只是淡定地点点头,同意了对方的说法。
……
“什么!”
方良双眼圆瞪,看向这面如死灰的监狱守门士兵。
“独孤墨连在半个小时前就被押往刑场了?!那你知道刑场在哪边吗……我们想去观摩观摩。”
方良刚说完,立刻就意识到自己扯的这个谎是有多么的离谱,观摩死刑,这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会觉得他们别有所图吧。
然而,那名士兵却是不以为意地随手一指,“往这个方向走个半个多小时就能看到送刑的队伍了,本来观摩死刑这是不被允许的,但最近城防军都在忙着加固城墙,也没人有这闲工夫去管,你们要是不怕恶心就去看看吧,反正再过一段时间也一样能看见。”
士兵说着,不知道从哪边搬来了一张摇椅,拖到岗哨前,旁若无人地坐了下去。
“说起来,那个叫独孤墨连的应该是你的同学吧?”
“对。”
方良承认道,在这种事情上没有什么好撒谎的,反而以同学身份去探望,倒是一个不错的伪装方式。
“呵,那你这同学挺倒霉的,大战在即,那些杀人的,抢劫的,诈骗的,都放出来了,唯独罪名跟星空,魔兽这些挂钩的,不管还有多久释放,又或是今天就能释放的,现在有一个算一个,统统被拉去刑场了。”
又跟这守门的士兵聊了一会儿我,方良便离开监狱,回到几人订的钟点房中。
“劫狱这个计划看样子是没办法进行了,独孤墨连在半个小时之前就已经被城防军押往刑场了。”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难不成就这么放弃了?”
“不,我们要去,劫刑场!”
……
几人顺着士兵提供的方向,一路紧赶慢赶,才堪堪赶上了第一场死刑。
而出乎几人意料的是,前来观摩死刑的人,数量还不少,原本树影婆娑的森林,此刻竟变得人影婆娑。
就是不知道里面有多少是真正来观摩的,又有多少是准备着来抢人的。
“前面好像没位置了,再往前的话,都要站到城防军脸上了。”
萧心夷看了眼人头攒动的树林,担忧地说道。
“没事,我们往后站站,到时候我有办法让我们将独孤墨连救出来,并安全返回。”
方良作为小队的主心骨,只要他说能整,那么另外几人也都相信能整。
于是,五人便不再跟随着人流,拼命地向前挤,而是逆流而上,往山坡上的树林深处走去,而由于更多的人是希望抢到前排的最佳观刑位置,因此他们走的这个方向,几乎没人阻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