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铁柱的草鞋刚踏上青铜灯台,命灯火苗突然暴涨三丈。火光中映出十万个自己——七岁尿炕的、十五岁偷桃的、前世跌进粪坑的...每个虚影的眉心都嵌着青铜锁片,锁芯正与灯台纹路共鸣。
\"乾三连!这是因果映魂灯!\"灰仙残魂炸成火星,在虚空凝成把豁口铜镜。镜面映出骇人画面:初代蹲在轮回井边,正将赵铁柱的命魂火捻成灯芯,灯油竟是各派祖师被榨取的先天道基。
道胎突然揪住火苗荡秋千,乳牙啃向灯芯:\"兑卦!加餐!\"獠牙触及的刹那,十万虚影突然凝实,齐刷刷伸手抓向混沌道种。雨师妾裙摆漾起玄冥重水,浪尖凝成冰刃斩断虚影手臂,断臂坠地竟化作青铜棋子在棋盘上乱滚。
应龙剑鞘暴喝着撞向灯台:\"老子要当吹灯拔蜡!\"鞘身喷出的混沌雷火将灯油烤成拔丝岩浆。魔教残魂趁机凝成糖丝,裹住道胎脚踝往灯油里拖:\"圣教要熬一锅...\"
\"熬你姥姥!\"赵铁柱粪叉劈碎糖丝,叉尖勾住灯台浮雕。浮雕上的饕餮纹突然活过来,血盆大口咬向道胎屁股。胖娃娃撅嘴喷出个鼻涕泡,裹住饕餮脑袋炸成烟花,火星凝成三百把青铜汤勺,勺柄刻着各派失传的炼丹诀。
九幽深处传来铜壶煮水的咕嘟声,命灯底座突然裂开,涌出粘稠的忘川河水。河面浮着三百口青铜火锅,每口锅里都炖着修士命魂。灰仙残魂附着的铜镜突然映出可怖画面——北极宫老祖的元婴正在红汤里涮羊肉,肉片竟是《太虚经》残页!
\"桀桀,圣教要涮个痛快...\"魔教圣女残魂从辣油里钻出,手中漏勺捞向道胎。雨师妾指尖鲛泪凝成冰筷,夹住漏勺甩向灯焰:\"夫君,她在偷火!\"
道胎突然胀成圆球,张嘴将整锅红汤吸入腹中。肚皮上浮现饕餮纹,十万命魂在胃囊里哀嚎。赵铁柱脚踏醉仙步跃上灯台,青玉锄头劈向灯芯:\"种地人的命火...\"刃口迸发的混沌气凝成捆麦秸,将灯焰压成豆大的一点,\"自己掌!\"
灯焰骤暗的刹那,九幽突然地动山摇。命灯底座升起三百青铜灯奴,每个灯奴头顶都顶着盏命魂灯。灰仙的铜镜突然炸裂,碎片凝成把油壶:\"坎离归位!这是续命灯油!\"
魔教残魂趁机附身灯奴,手中挑灯棍化作哭丧棒:\"圣教要挑灯夜战...\"话未说完,应龙剑鞘已撞碎灯罩:\"老子要当飞蛾扑火!\"鞘身裹着雷火在灯奴间穿梭,将命魂灯撞得东倒西歪。
雨师妾裙摆卷起星河,浪尖托着块灯碑残片:\"夫君,碑文有诈!\"残片上初代血书若隐若现:\"癸未年惊蛰,收赵铁柱三魂七魄...\"字迹被童子尿蚀穿处,露出天道棋局未落的杀招。
道胎乳牙啃碎灯碑,碎渣在虚空凝成张星图。赵铁柱脚踏天罡位,粪叉燃起燧人火捅向紫微星:\"下棋?小爷掀棋盘!\"火星顺着星路蔓延,将十万命魂灯串联成条火龙,龙尾扫过处,青铜灯奴尽数熔成糖浆。
九幽穹顶突然降下血雨,雨中浮沉着初代最后的残念:\"劫材未尽...\"道胎张嘴接住雨滴,混沌气在腹中凝成颗跳动的命火种子。灰仙的油壶突然炸裂,灯油泼洒处生出片混沌青莲,莲心托着块焦黑灶砖——砖上刻着新棋局的第一手。
雨师妾的冰筷突然融化,鲛泪凝成盏琉璃灯:\"夫君,该点自己的...\"话音未落,赵铁柱已抠下左眼塞进灯盏,燧人火在眸中燃起:\"种地人点灯——\"火光刺破九幽迷雾,照见三千修真文明的星火在虚空闪烁,\"照哪哪亮堂!\"
魔教残魂在光中尖叫消散,青铜命灯轰然倒塌。废墟中升起株青苗,两片嫩叶上各挑着颗露珠——左露珠映着初代埋种,右露珠映着赵铁柱扛锄。道胎蹦跳着揪住青苗,混沌气顺着根须注入地脉,九幽深处传来新芽破土的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