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内,烛火摇曳。“千手魔君” 柳乘风倚坐在椅上,指尖夹着一根寒光闪烁的钢针,反复擦拭着针尖上的锈迹。新愈的伤疤在烛火下泛着狰狞的红,仿佛在诉说着昔日的惨烈。康映雪站在一旁,伸手从腰间的革囊中抽出一把飞刀,刀刃在烛火下折射出冷冽的光,她眼神决绝:“李承恩!此仇不报,我康映雪誓不为人!柳二哥,带我一起去!”
寨主楚江寒猛地一拍桌案,震得茶盏叮当作响:“胡闹!上次去城里,你的十二把飞刀几乎用光,好不容易才捡回条命!青州城到处都是通缉你的画像!柳乘风从未在李承恩面前露过面,暗中行事才稳妥!”
康映雪刀囊打开,那里整齐排列着新打造的十二把飞刀,刀身刻着细密的血槽,边缘泛着幽幽蓝光:“这次的飞刀淬了毒药,我已经重新练过手法,不会再失手。” 她的声音冷硬,透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狠劲。
柳乘风将钢针收入特制的皮质针囊:“寨主说的在理,嫂子留在山寨,等我把李承恩的血放干。” 他沙哑的嗓音带着噬血的冷意,目光扫过墙上悬挂的暗器图谱,心中已然盘算着复仇的每一步。钢针虽小,却能在十步之外取人性命。
康映雪咬着下唇,带着不甘将飞刀收回囊中。
楚江寒走上前,拍了拍柳乘风肩膀:“此去务必小心,青州城势力错综复杂……” 话未说完,柳乘风已翻身上马,扬尘而去,只留下一道黑色的残影消失在山道间。
与此同时,青州城的夜色被浓稠的乌云笼罩,细雨如丝,将青石板路打得发亮。在城西一处废弃的染坊内,陈刚虎倚着斑驳的木柱,手中握着一封用火漆封印的信件,在忽明忽暗的火把映照下,火漆印上的暗纹泛着神秘的光泽。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孙陶派来的接头人闪身而入,蓑衣上还滴着水。“陈爷。” 那人警惕地环顾四周,压低声音开口。
陈刚虎挑眉,将信件递了过去,沉声道:“拿回去交给孙陶,务必小心。”
接头人连忙双手接过信件,小心翼翼地揣入怀中,“陈爷放心,我一定亲手送到。”
陈刚虎摩挲着下巴,目光如鹰隼般盯着接头人,“路上别多事,这信的内容要是泄露半点,你知道后果。” 说罢,他伸手把玩着腰间的匕首,刀刃在火光下划出一道冷冽的弧光。
接头人背脊发凉,额头渗出冷汗,“陈爷教训的是,小人定当守口如瓶。” 说完,又警惕地看了眼四周,这才闪身消失在雨幕中。
陈刚虎望着他离去的方向,良久,吹熄火把,身影融入黑暗,只留下空荡荡的染坊在雨中静默。
郭府内,孙陶正焦急地在书房踱步,时不时望向门外。终于,接头人匆匆赶到,将信件呈了上来。孙陶接过信,感受到火漆封印的凹凸质感,心中隐隐觉得事情重大,决定不私自拆开,直接交给郭险峰。
他攥着信件,快步朝着停云榭走去,心中盘算着信中的内容可能带来的影响。到了停云榭,却见秀娘正在廊下整理花草,孙陶赶忙上前问道:“二少爷可在?”
秀娘直起腰,用帕子擦了擦手,回道:“二少爷去看祁姑娘了,说是祁姑娘身子刚好些,二少爷不放心。” 孙陶闻言,脚步一顿,握着信的手紧了紧。他知道祁艳霞久病初愈,郭险峰此番前去必然是想多陪陪她,此时拿着这封急信去打扰,怕是不妥。
孙陶低头思索了片刻,眉头紧皱又缓缓舒展,最终唤来一名可靠的家丁,将信件郑重地交到他手中,叮嘱道:“把这封信送去给二少爷,就说是青州城传回来的急信,务必当面交到二少爷手上。” 家丁领命而去,孙陶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暗自祈祷信件中的消息不要太过棘手。
此时,家丁双手微微发颤,将信件恭敬地递给郭险峰。郭险峰接过信,指尖摩挲着粗糙的信笺,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安。
他迅速撕开信封,目光在信纸上快速扫视,脸色却愈发凝重。片刻后,他挥了挥手,声音低沉:“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待家丁离去,郭险峰倚靠着廊柱,眉头紧锁。信中陈刚虎明确告知,此前进入府丞李大人宅邸的中年人,竟然就是李府丞本人。这个消息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他心头。
“要是他就是李府丞,那就是说一直跟我们作对的是李府丞了……” 郭险峰喃喃自语,眼神中满是震惊与警惕。他心中思绪翻涌,各种线索在脑海中不断交织,突然一个念头闪过 ——“李承恩是他什么人,该不会是他的儿子吧?” 此前,他本就派人去调查李承恩,如今看来,必须尽快确认李承恩与李府丞的关系。想到这,他决定明天就发信,催促调查之人加快进度。
夜色渐浓,郭险峰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绪,转身朝着房间走去。
推开房门,屋内弥漫着淡淡的幽香,纱帐在微风中轻轻飘动。他缓步上前,伸手撩开纱帐,眼前的景象让他呼吸一滞。只见被子下,祁艳霞的香肩如玉般裸露在外,如瀑的青丝散落在枕间,显然她已褪去里衣。
“真乖!” 郭险峰喉结滚动,声音沙哑而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