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皇上开始对甄嬛有些不满,但还是要试探一番,便在晚上时特意在甄嬛面前翻阅汪景琪写的那本**。
果不其然,甄嬛对书是没有抵抗力的,自然也接过来翻了两下:“本书不是已经被皇上禁封了吗?怎么养心殿就搁着一本?”
“虽然是**,朕也得时常看看,得知道这些大逆不道之人成日里在想什么。”皇上抬头装作不经意的询问甄嬛:“你觉得这本书写的如何?”
甄嬛对这本书并不喜欢:“一派阿谀奉承之词。”
皇上又特意在甄嬛面前提起汪景琪的处决:“朕已将写这本书的汪景琪斩首示众,看谁还敢学他。”
“皇上别说了,臣妾听着害怕。”
皇上笑道:“你怕什么呢?”
“汪景琪有罪,死不足惜,可悬挂首级示众,吓到的大多是无辜百姓,臣妾还听说皇上还流放了他的妻儿为奴,连远亲都被革职了。”
皇上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你怎么看。”
甄嬛习以为常的与皇上讨论这件事,甄嬛通读史书,自然也知道明朝也有后妃不得干政的事儿,但马皇后除外,她与朱元璋是开国夫妻,肆无忌惮的谈论政事,连甄嬛都有些向往。
“汪景琪有错,他自己担着,若连他的家人亲眷,连远亲都被连累到,只怕是有些无辜。若为此怨声载道,臣妾替皇上不值。”
皇上心里明显有些不高兴了,他们父女俩果然是一样的:“你觉得朕做错了。”
“臣妾不敢,臣妾只是以为,若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会有更多人感激皇上。”
皇上悠悠道:“你到底是闺阁女儿,不懂男人的杀伐决断。谁敢动摇朕的天下,朕就算错杀,也不能轻纵,因为一旦轻纵,便是拿江山社稷开玩笑。”
“是,臣妾失言了。”
皇上突然换上一副笑脸,把甄嬛拉到身边:“朕想了想,觉得还是将碎玉轩给你一个人住比较好。祺贵人总在那里,朕每次去看你,她都要在边上,反倒不自在。”
甄嬛听后便畅想,往后和皇上的生活,春天的时候和皇上对着满院的海棠饮酒,在梨花盛开的时候,为皇上跳惊鸿舞;夏天的时候和皇上避暑取凉。
皇上也接过话,秋日的时候一同酿桂花酒,冬日的时候欣赏满天飞雪。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皇上心中却是不希望这两人走的太近,虽说这事儿没成,但到底是有功,后面处置隆科多还要用到他们,她们的阿玛就走的近,女儿绝对不能再亲近。出了这样的事情,皇上对功臣和功臣之女都颇为忌惮。
当晚,皇上便留甄嬛在养心殿侍寝,睡梦间,皇上迷迷糊糊道:“菀菀……菀菀……你在吗?”
甄嬛的封号就是“莞”,以为皇上在叫自己,急忙向皇上那边挪了挪,抱住皇上:“皇上,臣妾在。”
皇上伸手挽住甄嬛,睡得安稳了些许。
也是从这日开始,皇上对甄嬛的称呼,彻底变成了莞莞。
连皇后在听说后都忍不住笑了,事后说是因为“莞”是甄嬛的封号,皇上这样叫是在宠爱她。
……
甄远道有两女在宫中,试探完长女,养女自然不能不试探。
皇上来找玉姗时,玉姗一下子就察觉出来了,说什么也不涉及政务,问什么就说不知道,皇上百般试探,也没试探出个所以然来。
最后只能是叹了口气:“若是你的长姐在这儿,定能陪朕谈论这些。”
玉姗没被皇上激将法说动,反倒是在听说甄嬛干政一事,吓得心里一咯噔。
皇上很满意玉姗的所作所为,想不到这宫女出身,还挺明事理的。
玉姗越想越睡不着,第二日给皇后请完安,就直接去了碎玉轩问罪。
“你想要作死,可别拉上我,别拉上整个甄家!你什么身份?敢和皇上讨论政务,你是看我有了身孕嫉妒,想要来个鱼死网破吗?”
玉姗有孕在身,下人们都不敢去拉她,玉姗就在甄嬛面前骂了一通直接走了。
甄嬛是口齿伶俐,但俗话说,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甄嬛就算是舌灿莲花,对上玉姗这种泼妇式的谩骂也是丝毫招架不住。
玉姗走后还不放心,特地写了封信警告甄远道,要他一定好好的,她真的很不希望同样的事情再在自己身上发生。
玉姗特地走的暗道,信中有一句:“娘是罪臣之女,她当日受了多少白眼,女儿都看在心中,连女儿也被说是野种,爹爹难道忍心,让女儿也过娘过过的日子吗?让女儿的的孩子,也要遭受女儿受过的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