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器四年春正月,朱载钧在南京工器监校场检阅「日月水师」。三百艘工器楼船停靠长江,每船甲板列装明瞳炮三十架,船头昂起的「工」字铭文被松脂擦得发亮。王锐指着改良后的楼船:「橡胶包底果然耐磨,试航七日未生藤壶。」青禾点头,却在《工器环保录》记下:「橡胶入海月余未腐,需研降解之法。」
情报传来,室町幕府将军足利义晴遣使要求明军「勿犯九州」,而萨摩藩主岛津贵久、肥前藩主龙造寺隆信等大名却在筑城屯兵。朱载钧掷回足利义晴的国书:「幕府威权早丧,安敢代大名言事?」遂命水师直扑萨摩藩。三月初七,楼船舰队抵九州外海,工器监生在甲板组装「神火飞鸦」——熟铁箭头裹橡胶燃烧剂,尾翼刻工禾纹稳定飞行。
「目标矶城港口!」随着王锐令旗落下,百枚火箭拖着尾焰划破夜空。岛津家的「关船」从未见过如此火弹,橡胶燃烧剂粘在船帆上爆发出蓝焰,水手跳海时被明军神锐铳队瞄准,铅弹在海面上激起血花。矶城守军开炮还击,却见明军舰船射出「工器链弹」——两球熟铁以铁链相连,击中桅杆后旋转绞碎木质结构。岛津贵久在城楼望见旗舰「日向丸」主桅断裂,火绳枪手因橡胶碎片粘住引信,竟无一人能开火。
登陆战中,明军推出「工器冲车」——车头裹橡胶缓冲层,内置齿轮传动装置,二十名匠人同步转动曲柄,冲车便如巨象般撞开城门。城头守军抛下巨石,却被车顶牛皮气囊弹开。城门洞开时,倭寇被明军「工器喷筒」喷出的火舌逼退,松脂混着橡胶颗粒的火焰粘在木墙上延烧三日,矶城化为炼狱。
四月望日,岛津贵久跪献「萨摩守护印」时,工器水师已控制九州西海岸。朱载钧踏过焦黑的废墟,命匠人将岛津家囤积的「南蛮铁」熔铸为工器卫所的旗杆:「即日起,萨摩铁矿由大明匠人监采,未经允许,片铁不得出海。」说罢指向正在搭建的「工器灯塔」——塔顶松脂火混着橡胶烟,百里外可见,实为明军监视九州的烽燧。
此时,足利义晴的使者再次抵达,奉上室町幕府的「勘合符」,恳请明军「罢兵息战」。朱载钧将符信掷入火中:「归告幕府,欲保公卿体面,可劝龙造寺、大友等部献港臣服。」使者战栗退下时,远处肥前藩的侦察船正仓皇退走——龙造寺隆信的密使已在明军帐外,却被拒之门外:「不跪者,铁弹不认公卿。」
是夜,工器楼船的探照灯(松脂火把加铜制反光罩)扫过萨摩海湾,匠人在礁石刻下「工器所至,日月无外」八字。青禾望着随潮汐漂来的橡胶残骸,悄悄将「海洋污染」条目写入《工器隐患录》。而在京都,足利义晴望着明军送来的断刃,对家臣叹道:「唐人工器非刀枪可敌,若再拒之,恐室町御所亦成焦土。」遂以幕府名义发布《九州服属令》,却无一大名响应——所有人都看见,明军楼船上的明瞳炮,正指向更南方的大友氏领地。
此役后,朱载钧在《工器御札》写下:「倭地如碎玉,需以铁火为绳穿之。幕府不足惧,诸藩不足怜,唯断其铁源,焚其战船,方可永绝后患。」南京工器监内,新铸的「九州炮」已刻上工禾纹,炮管里填满铅弹,只待下一道东征的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