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器五年春正月,王锐率「日月水师」溯淀川而上,三百六十架明瞳炮列阵船头,炮身「工器破虏」铭文在朝阳下鎏金。足利义晴在伏见城天守阁望见舰队桅杆如铁林蔽日,每艘楼船甲板的明瞳炮均指向天空——这是明军「不击不战之城」的礼仪,炮口朝天以示「先礼后兵」。景王朱载錤站立旗舰甲板,身着绣工禾纹的明黄战袍,腰间工器胁差未出鞘,却在阳光下折射冷光。
「幕府若愿归附,可保室町宗庙。」景王的声音通过铅制扩音筒传遍京都,语气平缓却暗含铁律,「若执迷不悟,明军工器必以雷霆正天道。」说罢抬手,舰队同时鸣放「工器礼炮」——铅弹冲天而起,在空中炸响时展开工禾纹状彩烟,此乃明军特有的「朝天示警」仪式。足利义晴手中的和歌卷轴簌簌掉落,纸上墨迹竟被炮声震得晕开,显露出夹层中明军密探的「工器归附劝谕」。
六角氏在观音寺城前列阵,「和州铁炮」队摆出「鹤翼阵」,试图以传统战术对抗明军。景王却命舰队停泊淀川北岸,亲率神锐铳手在南岸列成「工器方阵」——五千铳手按十二地支方位排布,熟铁护颈连成银墙,七道膛线的铳管折射晨光。「让倭寇先攻。」景王对王锐说道,「工器之威,当让其心服。」
六角义贤挥刀下令,铁炮足轻齐射,铅弹在明军阵前二十步处落地——射程不足明军三分之一。景王举起单筒望远镜,镜片上的工禾纹如瞄准星锁定敌阵:「回击。」五千神锐铳同步击发,铅弹在三百六十五步外穿透「南蛮胴」铠甲,前排倭寇如麦穗倒伏。第二波齐射时,拆分机已计算好风速,铅弹精确命中敌阵指挥旗,旗杆断裂声中,六角氏士兵惊见明军阵列变换「八卦连环阵」,铳手交替射击如机械运转。
「此乃《武经总要》『叠阵』改良。」景王对青禾解释,「以拆分机计算定节奏,可让火铳声如战鼓,乱敌心神。」果然,明军齐射的节奏与淀川浪声相合,形成天然战阵音律,倭寇未战已先丧胆。当明军「工器冲车」碾碎鹿角拒马时,六角义贤望着明军阵列中「日月工器」大旗,突然掷刀跪地:「唐人工器如日月临空,非人力可抗。」
二月望日,伏见城举行「工器受禅」仪式。景王身着大明亲王冕服,在明军工器卫「铁壁阵」护卫下登上受禅台。台基由熟铁浇筑,四周立十二根铅制望柱,每柱刻工禾纹与《天工开物》金句。足利义晴捧着「征夷大将军」印信,在明军神锐铳队的注目下拾级而上,每一步都踏在刻有「工器兴国」的青铜砖上,砖下暗藏的铅铃随脚步轻响,如天籁合鸣。
「朕非取汝国,乃代天工开物。」景王接过印信,转身面向京都百姓,工器王座下方的人力曲柄机关适时推动水汽蒸腾,白雾在阳光下形成虹彩。「今废幕府,设『工器都护府』,凡献矿纳匠者,皆为工器子民,可享铁犁、火铳之利;凡抗命者,明瞳炮必犁庭扫穴。」话音未落,远处比叡山延历寺钟声与明军铅铃阵共鸣,竟似上天应和。
淀川铁桥落成当日,景王亲率文武百官步行过桥,桥面橡胶板按《禹贡》九州方位铺装,每块板上刻工器监匠人名款。「此桥非为御敌,乃通民心。」景王敲击桥栏上的工禾纹,「凡日本匠人,皆可在板上刻名,与唐人工匠同列青史。」百姓围观时,见匠人当场演示「炒钢法」炼制桥钉,熟铁水如赤龙入模,辅以橡胶皮囊鼓风,竟无黑烟——此乃青禾改良的人力鼓风技术,以橡胶增强气密性,较传统牛皮效率倍增。
当葡萄牙商船驶入堺港,望见铁桥上「工器无界,唯德是邻」的刻字时,船长阿尔梅达惊见明军楼船并未拦截,反而派匠人引导其停靠「工器商埠」。「大明皇帝有旨,」工器监生递上烫金通商牒文,「南蛮火器可入,但需以匠人十名换火绳枪一支。」阿尔梅达望着牒文上的工禾纹官印,忽然明白:明军的「光明正大」,实为更高明的技术兼并。
武田信玄在踯躅崎馆远眺京都方向的工器灯塔,手中握着明军遗落的橡胶残片。家臣山本勘助呈上「黑铁」刀剑,刃口却有细微裂纹——那是橡胶混合冶炼时硫含量控制不均的征兆。「唐人工器的真正威力,不在铁与火,而在人心。」信玄望着城下新获的铁犁,犁头刻着「工器监造」与匠户编号,「当我国百姓用上唐人工器,武田的『风林火山』,便只剩『山』可守了。」
是夜,景王在室町御所批阅《工器都护府条例》,青禾呈上改良后的橡胶止血带:「以松脂浸泡去涩,可保伤员无腐坏之患。」景王点头,在条例末尾批注:「工器之用,当以生民为念。」窗外,工器铁桥的铅铃声与琵琶湖的蛙鸣相和,远处甲斐山脉的轮廓被工器灯塔照亮,如同一幅铁与火织就的「日月工器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