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甄俨一脚踹开县衙大堂大门,持刀快步突入其中。
转瞬便冲进屏风后的内室。
“你……你这是干什么?!”
正在喝茶等待的县令噌的一声站起。
连退两步的他,对持刀的年轻甄家家主异常忌惮。
本就心中有异,又突然看到对方怒气冲冲前来。
这让县令顿感不妙。
“哼!”
甄俨持刀步步向前逼近。
“你这该死的狗官。”
“想当初前来无极县上任之时,我等甄家对你多有帮助。”
“却不曾想到,黄巾叛贼前来袭扰,你却出卖我甄家以及城中所有氏族。”
“其心可诛!”
洪亮的话语声在内室中响彻开来,深深震颤县令的感官。
“没……没有!”他连连后退,面对明晃晃的刀锋,县令无比恐慌。
“一切都是误会,误会!”
发现甄俨不为所动,县令吓到肝颤。
啪唧!
后脚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县令当场跌坐在地。
面对依旧行来的甄俨,坐在地上的县令恐慌后退。
“听……听我说……”
“你说个甚!”马腾高吼打断。
“事情都已败露,还想在这里狡辩。”
“当谁痴傻不成?!”
“甄兄弟。”他提醒道:“想想文和先生之前在府邸中的提醒。”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你勿要迟疑!”
原本还有些犹豫的甄俨,顿时拿定主意。
大步走上前,二话不说直接一刀劈去。
“啊!”
惨叫声响起,无极县令倒在血泊中。
浑身染血的甄俨面带愤怒。
“死狗官,让你出卖我甄家!”
“死不足惜!”
“两位。”他回身看向马腾和周仓。
“我等按文和先生计划行事。”
周仓点头,快速走到满脸死相的县令尸体前。
俯身下去拽起,便拖着朝大堂外走去。
“无极狗官勾连黄巾叛贼,出卖全城百姓!”
周仓边走边喊话。
瞬间引得县衙外的街道上百姓们的注意。
“现已被甄公子处置!”
周仓命士卒把县令的尸体挂在县衙大门上。
滴答落下的鲜红血液,以及死不瞑目的放大瞳孔,深深震颤着街道上的每一个百姓。
周仓朗声宣布贾诩之前早已筹备好的说辞。
一番宣布后,街道上的百姓们恍然大悟。
原来县令这狗官丝毫没有抵抗叛军的念头。
早已暗中派遣人手前去勾连。
“他娘的!差点就被这狗官送于黄巾叛贼!”
“甄公子杀的好!我们跟随甄公子共同对抗黄巾贼!”
“誓死抵抗贼寇!绝不能让他们攻破无极县城!否则咱家中女眷都得遭殃,咱也得被贼寇裹挟!”
各种吼声在街道上四起。
消息向着城池其他方向快速传播而去。
“诸位父老乡亲!”
甄俨按照贾诩的安排,从县衙中走出。
虽然浑身染血,又手提利刃,但却没有引得街道上的百姓们恐慌。
反而给甄俨染上一层武勇的光环。
街道上的百姓们安静下来,等待甄俨喊话。
“现在!我等要众志成城,共抗叛贼!”
“本人虽不是官,但愿在此时带领大家精诚团结,同舟共济!”
豪迈的话语顿时引得街道上的百姓一致赞同。
“甄公子您就说怎么办!我们追随您!”
“对!甄公子为全城百姓出头,俺们无论如何都支持你!”
各种喊话在街道上此起彼伏。
人声鼎沸。
甄俨高举手臂,作出下压动作。
顿时鼎沸的人声消失不见,街道上落针可闻。
他喊话道:“首先,打开官府粮仓,给城中所有百姓发口粮!”
“没有力气,怎么抗击叛贼?”
话语一出,现场如沸!
“甄公子仁义!!”
“甄公子才是无极县真正的父母官!!”
现场的百姓们扯着嗓子高吼。
嘶哑的声音右落左起。
大难当头,开仓放粮这种事情原本的官府根本不会做。
甄俨的做法让现场百姓们无比激动死了。
顿时收拢民心。
鼎沸过后,甄俨再次宣布:
“所有人家中出男丁一名,参与守城事项。”
“这不是官府的摊派,而是我等为了保卫自己的家,而团结在一起的共同选择!”
“守卫无极县城,就是保卫我们自己的家!”
“保卫我们的家人不被贼人所害!”
他的话再次点燃在场所有人的情绪。
百姓们纷纷高喊附和。
他们可太明白叛贼破城,对于他们这些普通人的残害。
尤其城中广为传播的消息。
谁家没有女眷?
那些该死的黄巾叛贼没有严厉约束,破城之后会对城中女眷做出什么事情。
所有百姓全部门清。
历朝历代发生动乱时候,都是他们这些平民百姓最为遭殃。
家中为数不多的粮食会被抢光,女眷被夺走,男子会被拉去当壮丁。
老人孩子更是不知死活。
再贫穷的安稳,也比动乱要强。
“诸位!”站在县衙大门前的台阶上,甄俨再次高声喊话。
“你等立刻返回家中,带领亲朋好友搜索周边。”
“但凡从前有笃信太平道之人,立刻前往抓获!”
“绝对不能让这些人暗为内应,否则城门不易从内防守。”
“我等应立刻肃清城池。”
“才能更好固守!”
话语一出,立刻引得街道上百姓们响应。
“俺们听甄公子的!这就返回家中去抓人!”
“我知道有谁信太平道!我带大家去抓!”
百姓群起响应,现场声势更为热烈。
甄俨带队入驻县衙。
在贾诩的各项建议下,他立刻条条实行。
马腾、周仓两人,带领精锐士卒联合城内各个氏族人手,迅速构建城中新的组织架构。
仅仅两个时辰之后,便彻底掌控全城。
隐藏在城中的太平道信徒,在全城百姓们的检举以及搜寻下全部落网。
被捆个结实,满脸是血的县尉,被百姓们拖拽前往县衙。
直接被扔进大堂之中。
坐于案后的甄俨起身,冷眼走下高台。
蹲在地上,他低头查看满脸是血,门牙脱落的县尉。
如果不是对方依旧身穿令人熟悉的官服,绝对不可能从满脸惨烈中认出。
“呜呜呜……”
匍匐在地的县尉强挺着坐直身体。
想要说话的他,却因为唇齿漏风呜咽。
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