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了早餐江璃就去看热闹了,她也很好奇地里劳作一年究竟能分到多少钱。
背上包包,江璃拿了一包瓜子放包里准备出门。
瞥见郝厂长给的报酬还在,江璃就拿了出来,打开往桌面一倒。
“妈呀!”
“娘,快来帮忙捡票,吹走了吹走了。”
周母正洗着那两个碗呢,听到票要吹走,碗都差点摔了。
顾不上碗,周母赶紧帮忙一起捡吹落在地上的票。
这时候的天气很凉快,秋风起,转眼就变凉了。
装了半个文件袋,江璃懒得用手去掏,还以为就一捆钱,哪里想到里面那么多票。
周母仔细看着地上,确定全部的票都捡了起来才松了口气。
“老四家,下次你可把票放好,要是真吹走了,哭都没地哭。”
然后周母就看见桌面那两沓钱眼睛一下子瞪大:“这是?”
江璃表情淡定,仿佛没什么震惊:“纺织厂那边给的报酬。”
周母表情那叫一个震惊:“这么多?!”
“你不是就去了六天,每天早上去那么两个小时而已吗?怎么这么多?”
周母简直觉得纺织厂的厂长是不是人傻钱多,这报酬简直就是天价啊!
“多吗?也不算多了,我去教许刚他们的东西能让厂里收益不少啊,而且说是教,那当然要有实物,不是纸上谈兵,我这几天相当于把他们厂里老化的机器,有点问题的机器都修了一遍。”
“该换零件的换,该修的修,这报酬差不多了。”
江璃把钱收好,又看了看手上的票。
发现不止有外汇票,还有十二斤的棉花票呢。
“郝厂长挺大方的!”江璃道。
然后把钱和票拿进去放好,其实是放空间。
都收好了,江璃才往晒谷场去,这里几乎聚集了全村的人,场面很是热闹。
而二伯身为会计则是坐在桌子面前,隔壁还有周国泰。
去交公粮的是他爹周国盛还有另外几个小伙。
旁边响起了周二嫂阴阳怪气的声音:“哟,四弟妹怎么也来了?你打那两天猪草的工分还不够分钱吧?”
“这不是好奇二嫂说分家后一定能越过越好吗,来见识见识你们二房能分到多少钱,比不比得上我一个月的工资。”
周二嫂瞪眼:“你?!”
周二嫂画风一转:“我再怎么样也比你连花生苗和草都分不清楚,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江璃挑眉,没想到这二嫂还有带脑子的一天。
“虽然我不认识这些农活,但要比贡献,怕是二嫂你拍马都追不上我。”
周国泰看到这边闹剧,发现江璃在,就朝人群呵斥一声:“都排好队,还想不想分钱了。”
这下周二嫂精神了,立马往队伍里站得直直的。
江璃看到这队伍前面还有周大嫂在,便走过去:“大嫂,你这么大个肚子怎么不让大哥来。”
周大嫂笑:“分家后第一次分钱分粮,我想自己来。”
这个江璃倒也能理解,一年一次分钱,谁不激动啊。
排在第一的是村里的大户,十几个劳动力的李婶家。
周二叔在算工分的时候,李婶激动得手都在抖,最后算出来,他们家一共分到二百六十块。
这数字显然李婶是满意的,拿到钱眉开眼笑的走到一边去数。
这数字让江璃有些咂舌:“十几个劳动力三百块钱不到?”
周大嫂:“这算多了,上一年工分的单价没那么高,他们家才分了一百八十几。”
很快就轮到了周大嫂,虽然说这一年中,下半年周大嫂都没怎么赚工分,但他们家的工分一点也不少的。
因为很多时候周大嫂领了活,周大哥都会在中午下工后给帮忙干完,所以周大嫂很多时候还是满工分的。
再加上周大妹周二妹周三妹几人天天去打猪草,每天最少也有两个工分。
还有周大妹在秋收的时候掰苞谷,每天都拿三个工分。
再加上那天周母拿六十几个工分的时候,分了她二十个工分,那这些工分加起来都顶一个成人了。
更别说年初雨多的时候,水库水坝决堤,周大哥报名参加了修水坝,每天十五个工分。
所以这么一算下来,周大嫂他们竟分到了一百零一块。
周大嫂还是第一次赚到这么多钱,拿着钱手都在抖。
周二嫂在后面看着一颗心也是火热得很,这大房跟他们二房劳动力差不多,那大房都能分到一百,他们二房肯定差不多。
然而等轮到她的时候,听到算出来的钱,直接破防了。
“怎么可能?二叔你是不是算错了,我们家怎么可能才四十几块钱?大房都有一百,我们没有一百也有九十吧?肯定是算错了。”
周二叔脸都黑了,他是一个会计,这么多年从未出错,这些数都是经过他反复计算的,怎么可能错。
黑着脸,把工分本打开:“你好意思跟周老大比,你们分到的钱为什么比周老大少,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今年你赚了多少个工分?你前面假孕躲懒不干活,加上后面怀孕秋收晕倒后也请了假,更别说前面你们还没分家的时候,生怕自己干多了,亏了,时不时偷懒,每天就拿六个工分,你男人也是八个工分。”
“你再看看周老大的,前面修水坝就是连续三个月十五个工分一天,他媳妇每天十个工分,孩子打猪草也两个工分。”
“就这样你还想比得过周老大?”
大家都在听着,还不断的点头,周家大房两口子是勤劳的,谁都知道。
连带着几个孩子也不输别人,一个个每天打猪草,捡柴火,摘蘑菇木耳野菜,一天天都看见她们在村里忙活。
周二嫂声音还是尖锐道:“这也不可能差这么多啊?”
周二叔可没工夫跟她扯:“你要是觉得算得不对,你自己在那边算一遍再来领钱。”
后面的人开始不满了:“你要是不领钱别妨碍我们啊!”
这不,周二嫂分钱分了一肚子的气,回到家就摔摔打打,想到那些嘲笑她的人,直接气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