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婴依旧没有反抗。
可不知为何,它那双死死盯着白倾予的眼睛,竟落下了泪来。
白倾予:“?”
“我敲!”白倾予惊骇将恶婴往地上一扔,后退数步:“我把一个恶婴打哭了!”
她本来只是在恶婴要攻击姜问时,打算来个出其不意,没想到大乘期的恶婴竟这么容易被她抓住,就算是被她抓着暴揍都不反抗,她就揍的越发心安理得了,没想到这恶婴却被揍哭了!
白倾予捂着胸口惊魂未定:“师姐!快!过来打死这个恶婴,我好怕!”
姜问抽空回头朝她喊:“你怕个球你怕,我才怕!”
白倾予回头,秦癸竟然凭空幻化出了两套婚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将两套婚服幻去了姜问与应靡身上。
许是见恶婴疯了,他自己也跟着疯了。
秦癸竟然就这么看着被套上婚服的应靡与姜问,露出那般思念的情绪。
白倾予:“!”
“我敲!他有病吧!都这个节骨眼了,还不忘撮合你俩?”
这一诡异情形里,唯一还能立刻回神的是无忧玑。
他眉头皱起,似乎是在思考什么,良久,才清冷道:“姜问予我来说是亲近之人,我不该允许你们成婚的。”
话毕,便一计杀招杀向疯癫了的秦癸。
秦癸实力不详,能用幻境,但从未见过他真正使用灵力,是不是凡人都不知。
却在这一时候,抓过一旁跳脚的白倾予在身前,意味深长看着无忧玑。
那抹意味深长的笑里,说不清有几分嘲弄。
秦癸本是想抓了白倾予作人质,探看无忧玑敢不敢真的下手。
可他这一出手,原本躺在地面上哀哀落泪的恶婴恰这时看见白倾予被挟持,原本捆绑成死结的四肢猛地恢复,从地面弹起,一团焦黑形状可怖的恶婴,猛地弹到秦癸面前,伸出阴寒锯齿状牙齿,一口咬在了秦癸脖颈上,叫原本还戏谑看着无忧玑反应的秦癸,从嘴里痛呼出声。
这下子众人都在此刻明白了,白倾予于恶婴来说,是特别的。
与其说是特别,倒不如说是……比命还重要!
先前白倾予一直没有受到伤害,所以恶婴未表现出来。
如今白倾予生命受到威胁,所以,作为原本是与秦癸为同一战队的恶婴,才会反水并要反杀秦癸。
众人眼神诡异看向白倾予,白倾予被看的全身汗毛直竖。
“你们什么意思?”
“不是,收回你们的眼神!你们冒犯到无辜的我了!”
姜问眼神诡异上下不住打量白倾予:“师妹啊,先前这货刚一出生就说什么要为了自己的母亲杀了天道。”
“它母亲不会是你吧?”
白倾予:“?”
“我要告你们!!!我要上告宗门汇事处!你们严重的侵害了我的清白权!天杀的,我要让你们知道什么叫美女的愤怒……”
不远处,正在跟秦癸纠缠的恶婴突然被秦癸掐住了脖子,他身上几处被恶婴那尖锐的牙齿给咬出洞来,坑坑洼洼大大小小的,十分渗人可怖。
秦癸的眼眸里杀心不掩饰,大乘期修为的恶婴在他手掌中好似一个破布娃娃,压根无法挣脱。
它原本就嘶哑难听的嗓子恰在这时候,朝着白倾予喊了一句。
“娘……娘!”
白倾予众人:“!”
惊恐到了极致,人是会手脚冰凉的。
白倾予那双原本就大的眼睛,现在跟恶婴根本无甚差别。
看起来更像了。
姜问:“小师妹,你……”
白倾予蓦然站直,眼神坚定:“是的,儿子,是我,我就是你娘亲!”
众人:“?”
疯了?
“儿子,你娘命苦啊……”
好了,没疯,就是准备缺德了。众人一下子放下心来了。
“你知道吗?这些年,我过的苦不堪言。师姐打我,大师兄拿我试毒,二师兄总是偷看我洗浴,就连我一向敬重有加的师尊,在背地里总是偷摸在我修炼时,拿树砸我脑壳……”
众人沉默,并倒退了数步,远离白倾予。
恶婴都快濒死了,看他们的眼神还那么的凶恶,好似下一秒就要让秦癸刚才所遭受的**苦楚要在他们身上也来一遭一般。
那森冷决绝的杀意,根本不像是演的。
麻蛋!小师妹这个狗!这时候还企图寻衅滋事,搅浑水。
姜问与众人眼神对视:要不把白倾予给秦癸送去改造改造吧。
“但是!伤我最深的,却不是他们!”
白倾予眼泪说来就来,也是演上了。
“秦癸,这个畜生不是人啊!先前你在梼杌肚子里有所不知,他竟然……竟然……”白倾予似乎说到最伤心处,绝望捂脸,哀哀泣啼:“他竟然说,只要我嫁给了他,他就放过我,因为,在看见我的第一秒,就觉得我才是最像他心中至爱的那个,他要我为他诞下下一个应靡!”
“呜呜呜呜!!!”白倾予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演到自己都快信了:“我真的好命苦啊!!!我的儿啊!!!”
恶婴一瞬发出凄厉嚎鸣,尖锐的婴儿嚎叫声刺穿每一个人耳膜,饶是抗打能力如姜问,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恶婴焦黑皮肤因着极致的愤怒开始一寸寸龟裂,暴起的眼球发白,死死盯着掐着它脖子的秦癸。
秦癸原本在白倾予攀扯她同门玩狗咬狗那一出时脸上那兴味的笑,在听到自己竟被带到她一个人的paly里时,笑容撤下。
这孩子,原本该是个温顺善良的女子,怎么也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