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中踏歌行 第五百三十一章 一路向南

乌尔善举目凝望，但实在是相隔太远，看不真切，不过对方一身的虍虏服饰到是被他看了个清清楚楚，所以也没想太多。

不过正当乌尔善想要等对方靠近在审视来人的时候，突然脑后劲风大起，一记手刀力道敲到好处的扫中了乌尔善的脖颈，快的乌尔善半点都没反应过来！

乌尔善在昏迷前最后的余光瞟向了那虍虏青年处，只见虍虏青年早先自己一步被人放倒在地，而在他身边正站着一个身材婀娜却衣衫破旧的女子，似乎在虍虏青年身上翻找着什么。

随后乌尔善就是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子弃收回自己的掌刀，若是过去他必定会直接对这两人下杀手以免泄露自己的行踪，但自从北域之行以后，特别是明晰了自己居然是雪云国国主，天下四剑之一雪剑的侄儿，这让他顿时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虍虏人也是人，他们只是想生存，就像这两个放牧的一老一少一样，虽说这样有养虎为患的嫌疑，但子弃还是选择没有下杀手。

完颜婧也是如此。

商徵羽对两人的行为并没有任何责难，且不说自己的大弟子如今就是北域虍虏人，再加上纳兰姝和完颜婧还有子弃，这趟北域之行大家是注定摆脱不掉自己与北域深刻如骨的瓜葛了。既然没有上战场也没有收到威胁，那就没必要随意夺人性命，否则和天下皆恨得白苍天又有何区别。

在商徵羽进入意境之后，再加上收获了老人大部分的绝顶炼体术，或许是突然感觉自己和白苍天之间的距离又进了一步，这些天时不时就会在梦中幻想出自己与白苍天死战的场景。

或许也和最近商徵羽偶尔就会进入冥想去陪伴苏雪音有关，每当看见苏雪音，商徵羽就会忍不住想起当初在尧山之巅自己抱着苏雪音跳下悬崖的记忆。

白苍天，我商徵羽必杀你！

商徵羽从足底度出一股暗劲，顿时将木筏整个引向岸边。他口中发出一声尖啸，随即就看见远处三道飞奔的身影想着众人所在处奔来。

由于木筏始终狭小，所以火兔、流沙和黑棕三匹战马出了丘陵之后就直接跑上了河岸，没有了狼群的威胁这三个小家伙顿时如同游鱼入海玩的不亦悦呼。

要知道在江上飘着大家已经许久没吃过鱼肉以外的东西了，见到这里有这么多羊那还不得大快朵颐一番。

乌兰术在河岸上打了三根桩子木筏分别栓上，随后就开始生火杀羊剥皮，在这点上没有人比他更熟悉了，

就连完颜婧都只能给他打下手，没过多久香喷喷的烤全羊外层就已经熟透，老人最为好吃，第一个拿起刀就片下来一大块，吃的满嘴冒油直呼爽快。

六个人，居然吃了整整三条羊才算罢休！

“再往后我们不做木筏了，有了马匹更方便我们行动。”商徵羽抹了抹嘴角边上的羊油，笑道：“老头，你真不打算告诉我们你的名字？总是老头老头的叫着也不得劲儿啊！”

这路上商徵羽没少打听老人的来历，可老人就是不愿多说，就只让大家叫他黄老头，说是因为他现在一口大黄牙，所以叫黄老头最为贴切。

“听你的。”黄老头讲最后一片羊肝放进嘴里闭上眼睛细细的咀嚼着，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享受。

黄老头突然睁开眼：“商徵羽，你这几天可没给我推宫化血，快，趁着刚吃饱咱们活动活动。”

“别介，您是老前辈，还用得着小子？”这些天商徵羽也摸清了黄老头的脾气，世外高人的孤高冷傲黄老头是一点都没有，妥妥就是个市井老顽固。撅起来怎么劝都灭用，但给他弄一顿好吃的比什么都好使。

所以每当吃完饭商徵羽都习惯性的和黄老头调侃两句，有时候气的黄老头吹胡子瞪眼的，但是让队伍里也没因为突然多了黄老头这个世外高人而产生什么尴尬。

“嘿，小子我看你是找打！”

黄老头跳将起来对着商徵羽就扑了上去，商徵羽早料到有此一招脚下顿时一错，化作一道幻影立刻拉开距离，可黄老头穷追不舍，两人就在这明春江江畔玩笑着打了起来，黄老头也有意收了些力气，所以两人呢打得有来有回。半天都未分胜负。

商徵羽和黄老头一路上都是这么玩笑过来的，其他人早已经习惯。不过大家后来有一次发现黄老头的招式中似乎隐隐都会显露出之前教给大家的那些炼体术的影子，而且用法及其巧妙，所以之后每当商徵羽和黄老头过招大家都会屏气凝神的细细观察，半点动作也不放过。

黄老头也发现了大家的窥探，但却没有收敛。双方就这么心照不宣，谁也没有点破。

正在这时，几人边上却突然发出一声轻哼。

乌拉善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突然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就伸手去摸腰上的弯刀，却扑了个空，随后就是一柄明晃晃的刀刃横在自己脖子上，仔细一看，这不是乌拉善自己的佩刀吗？！

“这倒不错，借用了。”乌兰术施展巧手点了乌拉善的三道大~穴，乌拉善顿时躺在地上半点动弹不得：“我问你，答得好我

就放你走，答不好可就别怪我了。这里是哪？”

听着乌兰术一口纯正的北域亓语，乌拉善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开口道：“这里是明春江，云州的科勒尔草原上。”

说完乌拉善就噤若寒蝉不敢动弹。

他人老但眼可没花，一眼就看到了边上正忙着收拾的纳兰姝和完颜婧。虽然这些天大家一路南下都颇为狼狈，连衣服都没有个完好的，但纳兰姝和完颜婧毕竟是女子，每天都会花费些时间将自己收拾一番。

这般绝色丽人乌拉善家哪里见过，顿时把商徵羽他们当成了不知那个超级部族的落难嫡系族人，否则哪里能用得起完颜婧和纳兰姝这样的角色婢女此后左右。

其实这也是乌拉善先入为主，再加上商徵羽和黄老头早就在远处让他看不清晰，否则定能认出他们两人的中原长相。

乌兰术看乌拉善突然变得无比恭敬，顿时将计就计，顿时将他原本在乌江城当二世祖的姿态摆了出来，一把在乌拉善后脑上拍了一记，怒道：“我当然知道这是云州，我问的是这附近是哪个大部落的属地？”

乌拉善这下更加确定自己对商徵羽几人身份的猜测了，他们必定是从北域逃难而来，想要借某个部落与自己的族人联系上。这事情在草原上实在是太常见了。

“这里是哈尔沁部族的属地，不过哈尔沁部族依附在鹰王麾下，几位大人再往南走不出百里应该就能遇见哈尔沁部族的人。”

乌兰术又问了一些其他问题，乌拉善也如实回答，一点都不敢偷奸耍滑。

“好！”

乌兰术刚说了一个好字，反手就用刀柄突然砸上了乌拉善的后脑，乌拉善又一次昏了过去。

商徵羽再出发前就一再叮嘱不能泄露大家的行踪，所以虽然商徵羽不会杀乌尔善，但也一样得防一手。

这一下乌兰术用上了之前商徵羽交给他的一点内劲使用技巧，足够乌拉善昏迷上数个时辰而不自知，等到了那时候商徵羽他们早就走远了，也不怕他泄露几人的行踪。

等乌兰术问完话，商徵羽和黄老头也暂且作罢，六人放弃了木筏，黄老头直接跳上了虍虏青年的马，六人四骑继续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