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迅速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夏月欢毕竟是过来人。
她之前就听说,这假山附近有不少爱寻求刺激的佣人,到这里谈情说爱。
兴起了在这里胡来的也不在少数。
难不成又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佣人?
夏月欢叉腰,朝那假山喊,“还不快滚出来,还躲在里面叫人笑话吗?”
里面安安静静没有一点声音。
我唇角微勾。
恐怕现在薄从南都吓死了,慌乱得不知道如何面对。
他向来最爱面子。
要是真的被他这个后妈,带着佣人抓了奸。
他在薄家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至于孟项宜。
她的那些好名声恐怕也都到头了。
什么最美赛车女神,A市的骄傲......
都像那秋天的落叶,都不用风吹,碰两下就碎了。
夏月欢见里头没有动静,立马冷声道:“今日我倒要看看,是谁那么不知礼义廉耻。竟敢在薄家做出这种下作的事情!看我不抓你去祠堂受罚,让老祖宗们看看,都是些什么东西,脏了薄家的地!”
说完,夏月欢带着两个佣人就朝假山那边走。
还没等她走近,就传来一声惊呼。
扑通一声。
好像什么东西掉进水里了。
只见孟项宜,穿着冬天厚厚的羽绒服,拼命在池水里扑腾。
那池水不浅,现如今又是冬季。
她掉下去,冷得脸色发白,双手沉重地在水里挥舞。
我坐在廊下,悠闲地看着她。
为了薄从南这样一个薄情寡义的男人,不惜跳水来护着他。
啧啧,真是情深意切啊。
夏月欢吓得站在了原地。
她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快快快,你们谁会水,快救人啊。”
“孟小姐今晚来薄家做客,可不能在薄家出事。快下去救人!”
夏月欢在岸上急得团团转。
好端端的,怎么是她?
要是她在薄家出了意外,外头那些碎嘴子又要说不清楚了。
毕竟沈知意刚死没多久,孟项宜要是在薄家出事。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薄家风水不好克人呢。
佣人见状赶忙找东西把孟项宜从水里捞出来。
夏月欢也顾不得去瞧假山后的动静,让人抱了孟项宜就去看医生。
孟项宜落了水,浑身都湿透了。
整个人冷得发抖,再迟一些恐怕就要冻死了。
我轻笑一声。
这只是个开胃菜。
今日只有我和夏月欢,就这么公开他俩的关系。
岂不是太无趣。
这么轰动的事情,当然要大家一起看才有趣。
长长的木质走廊,脚步声清晰可见。
我莫名其妙一个机灵。
因为我身后莫名其妙多了脚步声。
我不敢回头去看。
只得加快脚步,继续往前走。
路过转角我闪身进去,手里顺手拿了墙沿的扫把。
脚步声逼近。
一个黑色的衣角露了出来。
我手指抓紧手中的扫把,狠狠朝那人砸去。
没成想那人反应极快,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侧身躲过了我的袭击。
我心中一着急,抬脚就朝那人裆部踢去。
我下了死力气,这一脚不管是谁恐怕都会疼得死去活来。
那人反应灵敏,直接握住我的肩膀,将我死死摁在墙上。
我尝试挣扎,动弹不得,只得大声吼道:“放开我...你信不信我让薄秉谦打断你的腿!”
在薄家,薄秉谦比我有威信。
关键时刻,也只有用他来挡一挡了。
果然那人手里的力道松了些。
一道无奈的男声响起,“是我。”
这声音......
竟然是薄秉谦!
我心里的那点害怕瞬间消失了。
“薄秉谦,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像块木头一样,话都不说。我还以为我被谁跟踪了呢。”
我气得忘了形,一时脱口而出。
当我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时候,已经晚了。
肩膀上的力道松开了。
薄秉谦皱眉看向我,“你刚才说我像什么?”
我吓得后退一步。
遭了。
一时生气忘了形。
我现在是赵芸儿,怎么可能像从前那样骂薄秉谦呢。
只是......
我疑惑地看着薄秉谦。
不知道为何。
我怎么觉得薄秉谦,看向我的眼神并不是生气而是期待呢。
他似乎在期待我说出什么。
我支支吾吾道:“没什么,我...秉谦哥哥刚才我只是太害怕了。一时不小心说出这些话来,你千万不要见怪。对不起,秉谦哥哥。”
我小心翼翼看向薄秉谦。
他也在看我,却又好像不在看我。
“秉谦哥哥,你不是在照顾爷爷吗?怎么......”
谁料,我刚开口。
他手指轻轻放到唇边,轻轻出声,“嘘~”
薄秉谦的眼神朝我身后看去,漆黑的眸子里透着层层冷意。
我立马反应过来,身后有人!
那人躲在柱子后面伺机而动。
薄秉谦的出现让那人猝不及防,还不等薄秉谦过去就一溜烟跑了。
我转身看着那逃跑的背影。
这背影一看就是薄从南。
他此时应该是怀疑我故意引夏月欢去那里,差点撞破他和孟项宜的奸情。
本想跟在我身后问个清楚,没想到薄秉谦突然出现。
薄秉谦心细如发。
他怕薄秉谦发现什么,于是不敢过来。
真怂。
薄秉谦看着我不自觉上扬的嘴角,“你知道是谁?”
这么明显薄秉谦不可能看不出来。
他只是在试探我罢了。
我捂唇轻笑,“秉谦哥哥,刚才你不在,你都不知道刚才发生了多好笑的什么事情。”
我难得笑得开心,脸颊旁一对酒窝十分可爱。
薄秉谦挑眉,“什么事?”
“刚才我原本是准备回去的,结果在路上遇到三婶。她在假山附近着急忙慌地找镯子,结果......”
我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轻轻道:“结果三婶发现有人在假山里做那事,当下三婶就气得叫佣人去拿人,没想到孟小姐竟然从假山里面掉了出来,生生掉进了池子里。这寒冬腊月,人估计都冻僵了。”
薄秉谦淡淡开口,“你的意思是孟小姐跟薄家人有染?”
不亏是薄秉谦,有些话一听就明白。
我故作疑惑,“或许吧,这种事情不好说。不过我倒是觉得孟小姐和从南不像是普通的姐弟。”
薄秉谦不解地看向我。
我挑眉轻笑出声,“像极了情人。”